另一邊,站在落地窗前找人的季樂怡跳起來舉起手朝著樓下喊,
“樓崇哥哥!”
喊完,立馬朝著下樓往樓下跑。
樓下泳池很安靜,也沒什麽人,泳池壁燈隨著腳步聲一個個亮起來,照的場地更加空闊漂亮。
季樂怡跑到樓下,剛準備說話,隻看見樓崇正背對著站在泳池邊上打電話。
他穿著簡單的黑襯衫,下擺鬆散的敞開,姿態閑散慵懶。
泳池壁反過來的藍壁燈投影到岸上,兩側移植的樹木影子落進池水裏,藍的打在他英俊冷漠側臉上,他側站著,心不在焉地握著手機聽電話,另一隻手夾著煙,散漫地垂在一側,似乎是沒什麽耐心了。
季樂怡看著他,視線落在他夾著煙的那隻手上,指尖煙燃燒往下掉落,冷白腕骨利落清晰,手臂側是幾道傷口猙獰的疤痕,在此之前那裏是一隻形狀怪異的紅小鳥紋。
自從八年前那個人離開後,就發現那紋消失了,變模糊的傷口,到現在八年過去,終於變愈合的傷疤。
“樓崇哥哥。”季樂怡又了他一聲,往泳池那邊過去。
他聽見靜,似乎是側了下頭,但仍舊無於衷,隻是掛斷電話,隨手將手機丟在一旁的長椅上。
“什麽事?”
他神淡漠,臉上沒什麽表,隻散漫開口道。
季樂怡走過去,從包裏拿出來幾組照片遞給他,“我是來給你看這個的。”
樓崇視線淡漠的掃過去一眼。
照片上是許初檸跟一個年輕男人被拍到在擁吻,還一起進了酒店。
他隻掃了一眼,沒什麽反應,甚至連一句問的話都沒有,隻淡道,
“多錢買來的,明天讓助理打進你賬戶。”
“我才不要錢!”
季樂怡有些生氣,“我早跟你說了那個許初檸不是什麽好東西,本就是看中你的錢!樓崇哥哥你快跟分手吧!”
“看中我的錢還不好?”
樓崇扯,語氣淡漠。
他往前走了幾步,沒有服,直接跳下泳池,水花濺起。
季樂怡往一側擋了下。
這邊的泳池比較深,樓崇很快沒進水下。
季樂怡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忍不住沿著泳池邊追著他開口大聲道,
“看中你的錢有什麽好!而且都給你戴綠帽子了,你不生氣?如果被拍到曝,大家也都會笑你的!”
樓崇很快從泳池一頭泳到另一頭,又返回繼續遊,並沒有理會季樂怡的話。
“你!”
季樂怡又氣又沒辦法,用力跺了跺腳,口不擇言道,
“你這樣子,難怪離開你再也不回來!”
這個是誰不言而喻。
水花翻湧的泳池忽然安靜片刻。
樓崇從泳池裏出來,拿起邊上的幹巾,隨手了,
“你剛才說什麽?”
他語氣帶著一貫的散漫,但眼神卻很冷,沒有一溫度。
季樂怡有些慫,拉了拉包,抿道,
“我什麽都沒說。”
隨即快步離開泳池邊。
樓崇沒有說話,隻麵無表地拿起手機,上樓換服。
季文延跟靳樂湛還在,一看見他進來靳樂湛立刻起哄開口,
“喲,怎麽回事呢崇哥,今晚不對勁兒啊。”
樓崇理都沒理他,直接拉開櫃門,下服。
靳樂湛在後麵不死心跟季文延眉弄眼。
季文延裝死不說話。
他自己直接開口,
“聽說林嘉澍那律所最近來了新合夥人,誰啊?”
樓崇頭也不抬,從櫃裏翻出件襯衫,鬆鬆垮垮的套上。
“好像是姓黎啊。”
靳樂湛不怕死繼續開口。
櫃門關上。
樓崇轉,踩在地毯上直接到前麵吧臺倒酒,一個眼神也沒給。
靳樂湛嘖了聲,跟季文延說話,
“看樣子咱們崇哥是徹底戒斷了哈。”
季文延看了眼樓崇,開口,
“阿崇,這事你知道嗎?”
樓崇倒酒,純飲濃度的烈酒,他眼也不眨,一口飲盡,
“知道。”
“臥槽,那你還坐得住,林嘉澍那家夥擺明了就是故意跟你搶人啊。”靳樂湛立刻起開口。
這八年來別人不清楚,但他跟季文延都看在眼裏。
“阿崇,你打算怎麽辦?”季文延問。
靳樂湛也跟著問,“對啊,怎麽辦啊崇哥,嫂子要真跟林嘉澍那小子跑了怎麽辦?”
樓崇將手裏的酒喝完,放下杯子,拿起車鑰匙起往外走,隻平靜地丟下三個字,
“弄死。”
——
開車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淩晨。
門剛一打開,玄關邊蹲著隻嘟嘟的橘貓,朝著他不客氣的了一聲。
樓崇沒有管,將車鑰匙丟在櫃子上,彎下腰一把將貓撈起來。
“喵——”
橘貓嘟嘟的有些重量,並不怎麽老實的了,但也沒有過分抗拒。
打開罐頭,小橘立刻跳下去,開始吭哧吭哧幹飯。
樓崇蹲在它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撓著它的下,
“你媽回來了。”
他開口,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麽緒。
小橘無於衷,繼續認真幹飯。
樓崇神寡淡,垂眸看著地麵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邊上手機響了下,有電話進來,是個陌生號碼。
他看了眼,沒有馬上接。
但那邊仍舊在繼續打過來。
他起,接通電話,打開外音放在一旁,起到島臺邊給自己倒酒。
“喂?您好?”
悉的嗓音隔著微弱的電流傳來,一瞬間好像劃破時空。
樓崇手上作頓住,看向手機那邊。
“您好,請問是林先生嗎?”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大,帶著點禮貌的試探。
小橘吃完罐頭,似乎也是聽見了聲音邁著步伐跳上島臺,圍著手機了兩聲。
那邊似乎沉默了一下,一瞬間隻有微弱的電流音挲著耳。
樓崇放下酒杯,
“嗯,哪位?”
他開口,聲音淡漠沒什麽緒。
那邊人立刻開口,“您好,林先生。我是您八年前買下的迦陵路麗園小區房子的前房主,我信黎,您的電話是我聯係中介拿到的,我想請問您是否可以將那棟房子再次轉賣給我,價格可以商量。”
樓崇聽著電話的聲音,將手機拿近幾分,放在一旁,淡淡開口,
“不太方便。”
他語氣輕描淡寫,但卻顯然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頭的人似乎愣了下,很快繼續開口,
“方便問一下原因嗎?因為據我了解,房產中介那邊說您名下房產不止一套,這套房子不過是一間普通的老房子而已,於您應該沒有特殊意義吧?”
“誰告訴你的?”
“什麽?”
樓崇拿起酒櫃裏的酒,開了一瓶,綠酒在玻璃杯裏熠熠的發著,他語調散漫,慢騰騰道,
“誰告訴你那棟房子對我沒有意義。”
“那是我前妻住過的。”
“我們離婚八年了,那棟房子是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幾秒鍾,很快開口,
“抱歉,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我這邊想……”
小橘又往手機這邊走過來,似乎是想靠近聲音,連著喵喵又了幾聲,抬起爪子直接拍到了掛斷鍵上。
聲音戛然而止。
樓崇舉起手機看了眼,手拍了一下貓的腦袋,
“一個月罐頭沒有了。”
酒店房間,黎幸看著掛斷的電話愣了下。
這電話是從房產中介那邊要過來的。
當年離開的時候為了把欠樓崇的那些錢都還清,把外婆的房子賣給了一對夫妻,事後賺到的第一筆錢就立刻聯係之前的那對夫妻想把房子買回來,但對方告訴房子已經被另外賣掉了,聯係方式也早就不見了,買主是個年輕男人。
當時太忙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次回國立刻聯係了那邊的房產中介想找到現在的房主將房子買回來,剛才拿到電話後就立刻撥了過去。
不過對方的態度好像比較冷淡,似乎不太願意賣,甚至沒等說完話就把電話掛了。
黎幸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又覺,剛才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有些悉,但又好像不太能確定是誰。
沒有繼續多想,明天還要搬家,黎幸很快關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