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冷淡的年,在用最原始的方式,笨拙生卻溫地表達自己的喜歡。
顧緋閉上眼,微張,任由年的舌尖在齒探索。
的縱容仿佛在傳遞某種訊號,換來了更深的掠奪。
季明辭出手,墊著顧緋的頭腦勺,另一只手舉至頭頂,穿過的指,與十指相扣,溫而強勢地將桎梏在一小片天地之中。
后嘈雜的人聲如浪般向后退去,他們站在一方飄搖不定的小方舟上,搖搖晃晃,逆風而行。
曖昧的氣息長久不散,耳邊響起年低啞的聲音:
“如果我不是季明辭,”他凝視著顧緋,深沉的眸仿佛一場即將來臨的風暴,“沒有陸家繼承人的份,孑然一,給不了你任何關于未來的承諾,這樣的我,你愿意喜歡麼?”
旁人只看得見他擁有的一切,看得見他的鮮亮麗,卻看不見背后那顆傷痕累累、自卑又敏的心。
甚至,越是走到這一步,他就越害怕失去。
如果顧緋拒絕了他……
季明辭閉了閉眼,想,他會不擇手段地將據為己有,哪怕可能會恨他一輩子。
顧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你要放棄這里?”
季明辭說:“我不喜歡這里。”
他看見眼里浮現輕松又自然的笑意,勾住他的脖子,像過去每一次戲弄他那樣抱他,說出的話卻帶著前所未有的莊重:“那就跟我走。”
“季明辭,我們私奔吧。”
沒有季星喬與陸靳深的恩怨,沒有豪門繼承人的迫,只有他們二人,像普通人一樣活著。
季明辭愣了愣。
這是這些年來,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無措與窘迫。
他在風暴中掙扎,閉上眼睛獨自迎接巨浪,卻在洶涌的海面上,發現了一座燈塔。
溫暖明亮的燈塔靜靜佇立著,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等了他很久很久。
仿佛只為他而來。
眼底的濃霧在驟然間消散,年擁著他心的孩,眼里浮現輕松的、抑著瘋狂與郁的溫笑意。
“好,”他說,“姐姐,我跟你走。”
他不會再逃避了。
*
季明辭在生日宴會上面后,有關陸家神繼承人的消息,在圈子里迅速發酵。
陸靳深準備了一系列安排,教育他不聽話的兒子,甚至將手向了首都大學、向了顧緋——可他的兒子好像在一夜之間胎換骨,除了在訂婚上不讓步,卻接了他的其他安排,開始接管陸家的公司。
而在學校里,顧緋與季明辭也幾乎沒有同窗過,大家都在傳他們已經分手的消息。
陸靳深滿意了。
走出一段需要時間,兒子才十八歲,未來的日子還很長,訂婚的事,自然不著急。令陸靳深欣的是,季明辭終于想通并認清了現實,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偶爾他會覺得這樣的勝利來得太過突兀,可陸靳深又很快說服自己,除了接現實,季明辭本沒有其他選擇。
大學的第一年,就在這樣平靜又暗流涌的氣氛下度過。
然后,季明辭失蹤了。
只是在某個平凡的早晨,陸靳深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卻沒有找到季明辭。今天有一個重要的國會議,換做以往,季明辭本不可能缺席,陸靳深立刻撥打了他的電話,只能聽見一片忙音。
不詳的預沖擊著大腦,陸靳深將會議推遲,迅速讓人開車到首都大學。他找到了季明辭今天上課的教室,同學們卻只是理所當然地告訴他,“季明辭已經很久不來上課了啊”。
季明辭本就是學校重點培養的人才,早在秋季開學之前,就已經與幾位教授有了聯系。大多數時間,他都在實驗樓,或者在教授的研究所,缺課是常態,接管陸氏的公司之后,連正常上課的時間都騰不出來,同學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他們對季明辭的印象,只有每學期最后公布績時那逆天的績點,以及重要比賽、核心項目下方季明辭的名字。便是與季明辭住在同一個寢室的室友,也對他的行蹤一無所知。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正常的,因為季明辭一直這樣。
陸靳深頭暈目眩,他約約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潭泥沼,然而反應過來時,半邊子已經陷了進去,再也沒有掙的可能。
不,他還有一個選擇。
陸靳深找到了顧緋。
彼時顧緋走在設計學院的行政大樓,在教授的陪同之下,去辦公室辦手續。今年下半年,將代表學院,前往英國皇家藝學院進行為期一年的流學習。
全國頂級學府的行政大樓,便是西裝革履的陸靳深,也要遵守大樓的規則,而不是像在自家公司里那樣隨意。填寫了一大堆登記表之后,陸靳深才得以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他在走廊上遇見了已經辦好手續、與幾位教授和院長談笑風生的顧緋。
從容愜意,落落大方,沒有半點年齡與份帶來的不適,甚至在見到他之后,還訝異地挑了挑眉,喚了聲“陸叔叔好”。
院長對陸靳深有印象,因此客氣一笑,“陸先生怎麼也在首大?”
陸靳深不是首都大學的學生,院長與陸靳深的,也僅限于學流會上,陸靳深以贊助商的份出席時的匆匆幾眼。這樣的人恐怕只看得見金融與科研,區區一個設計學院,哪里得了他的眼。
陸靳深看見顧緋,便覺得難以控制自己的緒,他瞇起眼,冷冷地看著顧緋:“我兒子呢?季明辭在哪里?”
顧緋一臉莫名:“季明辭不是去陸氏工作了嗎?我都大半學期沒見過他了,陸叔叔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才怪。他們昨天晚上才一起吃過飯,一沾酒就變黏人的季明辭抱著不肯撒手,顧緋差點沒能抵制一聲聲姐姐的,雖然找回了理智,但還是不可控制地留下了痕跡,今早抹了一堆遮瑕才勉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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