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的臉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養父的兒子,劉昊宇。
與劉昊宇從小就不對付。像個保姆一樣給他洗做飯,劉昊宇卻不把當親姐姐,每次都連名帶姓地,連聲“姐姐”也不曾喚過。
也難怪。顧明月還在那個小村子的時候,鄰里就有很多傳聞,說是劉家買回來的兒。
畢竟顧明月雖然穿得簡陋,卻有一張清秀的臉,是個清純小人,從小到大不乏追求者。而劉昊宇完全繼承了養父母的缺點,小眼睛、塌鼻梁,還因為年紀輕輕就沾上煙酒的癮,一口黃牙,面容瘦削。
“我的好姐姐,”劉昊宇居高臨下地看著,“怎麼不說話?怎麼,一攀上顧家,連你弟弟都不認了?”
他笑得氣十足:“姐姐,你別害怕,弟弟就是來問你要點零花錢。你看我們家的老房子都破那樣了,也總得花錢修修是不是?爸媽把你拉扯到這麼大,家里從來不你一口飯吃,現在你發達了,總不能一個人千金大小姐的福吧?”
顧明月慌慌張張地搖頭:“我、我真的沒有錢……”
“啪”!
清脆的掌落在了的臉上。
“廢話!”劉昊宇從口袋里取出一把水果刀,明晃晃的刀尖直抵顧明月的臉,“沒錢就去問顧家要!”
他跟那些地流氓混慣了,做事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從前就對顧明月沒,眼下知道顧明月跟他沒有緣關系,更不會手了。
這一掌,著實把顧明月打懵了。
前世被顧家認回,已經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被養父一家折磨得奄奄一息,因此,顧家認回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決掉了這骯臟的一家人。
只是可惜,那已經無力回天,被顧家認回沒多久就撒手人寰,再之后就是重生了。
因此,有了前世那段被折磨的經歷,對養父一家有著本能的恐懼。若說在世界上最恨的人是奪走人生的顧緋,那麼第二恨的,就是死亡的推者劉昊宇了。
那些黑暗的記憶涌腦海,顧明月好像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抬起了頭。
忽然抬頭的作,反倒是把劉昊宇嚇了一跳。顧明月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地獄索命的惡鬼。
劉昊宇哆嗦了下,舉著刀,穩住心神:“你說話啊!”
“好,”顧明月說,“我幫你要錢。”
劉昊宇一喜:“真的?”
顧明月溫地笑了笑,夜下,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后天,顧緋會在會展中心辦一場時裝秀,顧家一家人都會到場。”
“你考慮一個數字,我帶著你跟顧家人見一面,我們把這筆錢談妥,好嗎?你放心,我這兩天一定跟你保持聯系。”
顧明月這麼好說話,劉昊宇還有些將信將疑。著的眼睛,又被眼里的誠意打,勉強道:“好吧。”
雖是這麼說,他的眼里卻難掩喜,這可是天降的餡餅……
劉昊宇很快就驅車離開了。
顧明月凝視著他的背影,好似下定決心一般,撥通了手機里的號碼。
張地看著手機屏幕,響了幾下之后,電話接通了。
“顧明月?”人笑的聲音傳來,“想通了?我說過,你只能求助我。”
電話另一端的人,赫然是前幾天給顧明月遞名片的鄧雅茹。
鄧雅茹與顧緋積怨已久,但凡有顧緋在場的地方,鄧雅茹總是被艷一頭,在豪門圈里甚至有個“小顧緋”的戲稱。
同樣對顧緋懷有敵意,因此,第一天見面,鄧雅茹與顧明月一拍即合,才有了混進宴會廳、當眾給顧緋難堪的事。
可惜事與愿違,難堪的人反倒了顧明月。
顧明月的嗓音鎮定下來:“鄧雅茹,我不是在向你求助,我有籌碼跟你換,我們合作。”
“籌碼?”鄧雅茹來了興趣,“說說看?”
要不是別無選擇,也不會給顧明月遞名片。這個人長得一副小白花的樣子,其實又蠢又自大,不了大。
鄧雅茹就是純粹想讓顧明月蹦跶得久一點,膈應死顧緋。顧緋不高興,就心好。
“顧家只有一個親生兒,顧緋是收養的,跟顧家沒有緣關系,”顧明月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顧緋的收養證明找給你看。”
不是要對付顧家……是顧家幫不了,只能借助外力了。
*
周日夜晚,會展中心十分熱鬧。
顧家花大價錢為千金辦時裝秀一事很快在圈傳開,雖然大咖云集,但大家私底下都知道,這都是在為顧家的千金鋪路。
可一個千金小姐,能做出什麼東西呢?
只有顧緋神從容,笑著與這些設計師敬酒。
只是邀請陸清辭來現場,陸清辭卻幫了一個大忙,請來了不知名設計師與品牌合作方。
有錢有權可真好啊。
看著熱鬧的展廳,顧父也很是張。
他好端端的給人定什麼指標啊?兒自尊心這麼強,要是真沒完怎麼辦?
邊的顧明月聲安他:“爸爸,緋緋既然主提出辦展,肯定有分寸的。”
“我的兒我當然了解,就是跟我倔呢……”
事實上,時裝展的事還是因顧父而起。他那天隨口問了下顧緋想什麼時候重辦訂婚宴,顧緋居然說不想結婚,只想搞事業,還說要做出績給他看。
不想結婚?這怎麼行!跟梁逸青梅竹馬那麼多年,兩家都談得差不多了,要是突然毀約,這讓外人怎麼看?
顧父正煩躁著,前方的人群忽然一陣躁。
“陸先生?他怎麼也來參加顧小姐的展會?”
“最近經常在顧家的宴會上看見陸先生……陸家什麼時候跟這些圈子扯上關系了?”
顧父一臉愕然。
眾目睽睽之下,著藍灰西裝的男人走進會場,淡淡向周圍頷首示意,仿佛他才是展會的主人。
看著那些向陸清辭打招呼的設計師們,顧父突然懂了什麼。以顧家的地位,本不可能一次請到那麼多知名設計師,難不……
正想著,卻見陸清辭越過人群,站在了顧緋的邊。
“諸位晚上好,”他的嗓音是一貫的清冷,“請大家不必關注我。今晚我的份,只是顧小姐的男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