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二號,也就是曆二月十六號。
A市的高中開始陸陸續續開學了。
天氣還沒有變暖,空氣中依舊帶著刺骨的寒意。
江蕎剛進班就被方子新出去了。
“老師把你的位置調到第三排了,和王霖坐同桌,剛好你們還能討論問題。”
江蕎聞言抬頭,對上方子新的視線,有些不解:“可是我不是跟許肆坐同桌的嗎?為什麽突然調開了?”
方子新麵尷尬,停了半晌才開口:“其實是許肆來找我調位置的,我也意外的,我覺得你倆關係還算好,而且他期末考試績進步了很多。”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當時突然接到許肆電話的時候他就意外的。
江蕎抿著沒有說話。
“可能他是怕耽誤你學習吧。”
“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江蕎說完,還是下意識的從後門進去,突然想起已經不在後麵坐了。
楊世昆看到了江蕎,他想喊江學霸,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許肆也在看江蕎,見江蕎抬頭,他又錯開了視線。
明明還是那張臉,江蕎卻覺得他變了很多。
他更瘦了些。
瘦的下都變尖了,周著一冷意,頭發也剪短了,穿著一黑,看起來很兇,很不好接近。
明明他們才十來天沒見。
江蕎卻覺得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剛開學的時候。
甚至不如剛開學的時候。
兩個人肩而過,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江蕎看到了他臉頰上還有脖子上的疤,他似乎是打架了,了,卻發現自己也沒有什麽立場去問他。
楊世昆看這副場麵簡直揪心的不行。
明明過年之前還好好的。
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呢?
兩個人明明之前很好的。
江蕎在第三排坐下,李靜靜回頭衝王霖開口:“真是便宜你小子了,我也想和江學霸坐同桌。”
王霖攤手:“沒辦法,江學霸現在是我同桌,你排排隊嘍。”
李靜靜看著他欠揍的樣子,想捶他。
衝江蕎笑道:“歡迎江學霸駐前三排。”
“謝謝。”江蕎說完,又問:“我的座位是你們搬的嗎?”
王霖搖頭:“不是,本來想幫你搬來著,然後發現你的東西全部都在第三排了。”
江蕎聽聞這話有些微微失神。
心中有一個猜想,很快又被否定了。
讓自己別多想了。
許肆看著自己旁邊空的座位,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原來一轉頭就能看到的人,現在跑到了教室的前麵。
他還是保持著原來的習慣,睡覺習慣的對著有江蕎的那邊。
楊世昆許肆。
“我再睡一會,等下……”喊我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許肆看清了旁的空的座位,角揚起的一抹笑很快淡下去。
楊世昆在前麵提醒他:“肆哥,要收寒假作業了,江……江學霸馬上就過來了。”
許肆從屜裏出一遝整齊的試卷遞給楊世昆,開口道:“幫我給,我睡一會。”
楊世昆怕他沒寫,想著先用自己的幫他頂,他挨罵就挨罵了。
結果翻了幾頁,楊世昆發現他這些試卷竟然一張不落的寫完了。
江蕎收作業收到了楊世昆那裏.
楊世昆將手裏的兩份試卷遞給江蕎:“肆哥的和我的。”
江蕎聞言嗯了一聲,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試卷。
又轉過去收別的地方的試卷了。
許是察覺到去別的地方收試卷了,許肆抬了眼,看著抱著懷裏一遝試卷。
王霖從座位上出來,衝江蕎開口:“江學霸,我幫你送去辦公室。”
江蕎說了句謝謝,然後讓他抱了一半。
王霖看著最上麵的試卷寫著許肆兩個字,他有些驚訝:“江學霸,真牛,肆哥居然了試卷。”
“有什麽問題嗎?”
“別的課代表從來不問肆哥要作業的。”王霖說完,小聲說了一句:“因為他從來不寫作業,而且肆哥太兇了。”
江蕎聽他說完,頓了一下,語氣認真:“他不兇。”
王霖反應過來:“忘了江學霸你之前也是跟肆哥坐同桌的,怎麽突然調了位置?”
這個問題江蕎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還沒開口,王霖就自顧自的開口:“可能是因為你和肆哥都樣貌太過於出眾了,老方怕你倆坐在一起會出意外。”
“出意外?”
王霖笑道:“對呀,畢竟現在也是青春期嘛,可能老方就是怕你倆早才調開的,我覺得是這樣。”
江蕎輕輕的說了句:“可能吧。”
許肆看著兩個從外麵走了進來,又匆匆收回了視線。
他本來在玩手機,突然之前經常玩的遊戲,現在卻覺得有些乏味的厲害。
他提不起來興致。
他抬頭,看到王霖在拿著作業跟江蕎說話,兩個人似乎在討論問題。
今天穿著的羽絨服,脖子上帶著白的圍巾,紮著高馬尾。
兩個人不知道說到了哪裏的問題,許肆看到似乎擰了一下眉頭。
好像沒有他,會更好。
可以跟優秀的人一起討論問題。
而不是浪費自己的時間給他講題。
可是看著和別人一起,他還是覺得刺目的厲害。
晚上回到家。
許肆靠在椅子上玩手機,看著元元不停的湊過來看他手機。
這一段時間它都是這樣。
他放下手機,看著元元:“不會再開視頻了,以後都不會了。”
元元似是不解,貓爪子了他的手機。
許肆不知道在說給它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已經打擾很長時間了。”
元元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脖子上的鈴鐺跟著輕響。
那還是之前江蕎買給它的東西。
夜深人靜,夜幕黑的仿佛潑了墨一般,星星稀疏的點綴在天空上。
許肆還是沒忍住又點開手機裏那個相冊。
視頻裏的江蕎笑的開心,眸子裏寫滿了笑意。
甜又乖巧。
他出手了手機屏幕,仿佛那樣他就能到。
他看著的笑,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看了好一會,他才收起手機。
深夜,有人睡,有人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