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未曾想過,這個撞見本竟是被設計好的。
如此說來,今日的種種便也完全能有解釋了——
為什麼多年未見了,這位素來清冷的世子在試圖搭話時竟停下了步?
為什麼偏偏此時平康縣主恰好看到了他們站在一起?
為什麼看似對有,落水時世子卻只是站著?
原來,只不過是眼前人的擋箭牌……
江嬈苦笑了一聲,一時間不知該稱謝景辭無,還是深。
只是無是對,深卻用在了別人上罷了。
溫寧并不知曉后人的千回百轉,拿著火斗,熨燙了一遍,才把溫熱的衫遞給江嬈。
一轉,卻見江嬈直勾勾地盯著。
“寧姐姐,你腕上的指痕是怎麼來的?”
溫寧順著的目低下頭,凝白的皓腕上赫然烙著紅的指痕,一看就是剛被人攥過……
作者有話說:
大氅在第七章埋過伏筆
第18章 醉吻
“不小心摔倒了,被扶了一把。”溫寧放下了袖,遮住那指痕。
“痕跡那麼深,難不扶姐姐的是個男子?”江嬈追問道。
“不是,是我不小心攥的了些。”銀環掩上了柜門,對江嬈勸道,“嬈姑娘方才嗆到了,還是用些嗓子為好。”
“不礙事,我現下正煩擾,與寧姐姐說說話也些憂心。”江嬈接過了衫,上面仍溫熱著,當下又斂了眉眼,“寧姐姐真是個極溫的人,對著我這個落水的人,還想著熨燙一遍,也不知將來誰能有福氣娶到姐姐?”
溫寧并不愿多談婚事,只道:“我只想陪陪父親,至于嫁娶之事,暫且不急。”
“可我瞧著姐姐生的好似神仙妃子,倒是和謫仙一般的世子頗為登對,若是齊肩并立,想必會極為賞心悅目。”江嬈抬起了頭,目似有打量。
“嬈妹妹說笑了。”溫寧的臉上并沒因的話起什麼波瀾,仍是淡淡地道:“世子雖好,我卻無意,”
“無意?”
江嬈半信半疑,但聽著毫不遲疑的語氣,轉而一想,也許是自己會錯了意,怕只是郎有,妾無意?這麼一想,當下又不由得覺得諷刺,別人求之不得的,卻棄之如敝履。
許是想到了這里,后來半晌,江嬈都并未再言語,臨走到門前,卻折看了一眼眉眼溫的溫寧:“寧姐姐,我真羨慕你。”
這句話來的沒頭沒腦,溫寧一時拿不準是什麼意思。
待及人影遠去,銀環關上了門,“撲通”一聲,便要跪下。
“你這是做什麼?”
溫寧連忙扶起,將銀環視同姐妹,從未要行過什麼大禮。
“姑娘,是我不好,我方才發現,翻找服的時候世子的那件大氅不慎了出來,許是被嬈姑娘看到了,才問了那些話。”
銀環的聲音已帶了哭腔,這種事一旦被看見,難免不會被多想,萬一再傳出些流言,可就有損們姑娘的名聲了。
話音落到溫寧耳里,脈像忽然加快了一般,頭有些暈,扶著柜子方才站定。
怪不得江嬈變得這樣奇怪,原來,除了手腕的紅痕,還看見了大氅。
“不是你的錯,只是一件服而已。”
溫寧安著銀環,不經意瞥見那玄的裾,仍覺得有些刺眼,便低下頭去。
還是得趁早還給謝景辭,何況,江嬈當下心不佳,萬一再對著眾人說出些什麼,著實不太好。
猶豫了半晌,溫寧決定夜半須得去一趟前院。
亥時三刻,已是人定。
溫寧包著披風,帶上帽子,嚴嚴實實地趁著夜去了謝景辭的住。
守門的小廝恰好是初次跟著謝景辭去憩園的那位,一看溫寧是來還,倒也沒有攔。
“世子傍晚飲了些酒,已經歇下了,姑娘暫且在抱廈先等等,我去通報一二。”
一聽謝景辭已經歇下,溫寧本想折回去,這時房忽然亮起了燈。
“進來吧。”
許是因為飲了酒的關系,謝景辭聲音有些低沉沙啞。
溫寧這還是頭一次進他在國公府的住,抱廈里擺設并不繁雜,只是一踏進門,便聞到他上慣常沾染著的烏木香氣。鋪天蓋地的氣息涌過來,溫寧略有些不適應。
謝景辭剛起,襟并不像平日里扣的那樣,領口略有些松散,顯出一點郁的白。
“大半夜的,你怎肯踏進我的院子,不是說素日里最重規矩嗎?”
修長的手指住骨瓷的杯子,謝景辭一口飲盡,接著便按著眉心,酒勁兒未退,說的話也略帶刺意。
溫寧不明白他這幾日怎麼總是這麼大脾氣,現在手腕上仍是紅腫,當下又被這麼一刺,便只把東西丟下,語氣也冷冷的。
“只是來還個,這會兒過來,只是免得人看到多想罷了。”
“誰會多想?”謝景辭著杯子,眸有些暗。
“今日江嬈到我的園子洗,許是看見了……”溫寧不太確定,但還是跟他提了一句,防止措手不及。
“我知道了。”謝景辭眉心微皺,兩杯茶下去,聲音漸漸分明。
“那好。”溫寧見他聽清楚了,轉便要離開。
剛走出幾步,謝景辭忽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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