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兩方,胡夫人眼神掃過一圈,帶了些威嚴:“今日這園子的事到此便終結,往后不許在任何地方提起,若是誰的不,當心被攆出去!”
言畢,仆人們紛紛低頭稱是。
到這里,胡夫人起了,頗親熱地拉住了溫寧:“阿寧,今日之事多虧了有你。”
這位夫人的厲害溫寧已經見識到了,當下生怕看出別的什麼,于是忙垂了眸:“三舅母言重了,我也只是路過而已。”
三爺這次識清了韓氏,掌權又還于正室,不論是有意還是無心,胡夫人對這位表姑娘都生了好。
于是笑著拍了拍的肩:“我記著你的。”
聲音不大,但是分量極大。多一份庇佑自然是好的,溫寧點了點頭。
只是書生的尸不能直接土,謝景辭說必須火葬。
連僅存的尸也不能保持完整,溫寧一開始還擔心綠腰不愿。
可沒想到只是輕輕點了頭,毫無回拒之意。
“我如今既已知曉這藥是個害人的東西,便不能由著它再作踐人。世子爺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潘郎那樣心善的人,在天之靈若是知曉,必然也會同意。”
得了的許,那書生的尸最后便只剩了一捧灰燼。
綠腰捧著骨灰,向二人拜謝。
溫寧要留,卻搖了搖頭。
“你的好意我都知曉,只是潘郎被困在床上這麼多年,我想帶他走一走,那三千九百兩銀錢我如今無力償還,若是以后有可能,我定然會歸還與你。”
綠腰溫且堅定。溫寧默了半晌,只說出一句:“保重。”
然后便看著一路向南,遠去了影……
了卻一樁事,溫寧神上終于不那麼繃。
這一松弛,才讓忽然覺起上的病痛。
剛走了幾步,右腳便疼的不行,但看到謝景辭走在前面的影,溫寧咬了咬牙,抬著步繼續跟上去。
然而這強忍終究還是在上馬車時現了形。
溫寧提著裾,勉強踏上了馬凳,可一使勁,右腳踝一陣鉆心,忍不住痛出聲。
“怎麼回事?”
謝景辭傾著子,扶穩的肩。
“大約是扭了腳踝。”
溫寧本不想說,但現下上馬車都困難,不得不倚靠他。
謝景辭垂眼,約看見了一點青紫,眉心微微皺起,雙臂一使力,便掐著溫寧的腰,把提上了馬車。
驟然凌空,溫寧忙搭上他的肩,可用不著使勁,謝景辭雙手穩穩地把送進了車廂里。
“多謝世子。”溫寧理了理裾。
“不必客氣。”
收回了手,謝景辭才發覺的腰纖細的過分,一雙手便能箍盡。
車廂并不算小,可他一進來,便充斥著難以忽略的存在。
溫寧幾次三番想掀開擺察看腳踝,可一想到邊人,便收回了指尖。
許是察覺到的顧忌,謝景辭從暗格里找到了一瓶雪蓮膏,遞給之后便合上了眼,讓能放心理。
看到他假寐,溫寧側過了,輕輕扯開擺,鞋半褪。
原本白的腳踝現下一片淤青,踝骨高高腫起,看著十分唬人。
溫寧彎著,想去涂藥,可一手,手臂一陣痛楚,不慎打翻了藥盒。
聽見了藥瓶落地的聲音,謝景辭立刻睜開了眼,一眼便瞧見那手臂和腳踝上的大片淤青。
溫寧連忙放下擺想要遮掩,卻被謝景辭一把按住。
“怎麼傷這樣?”
他臉微沉。
“看著嚇人,實際上并沒有什麼。”
溫寧回了手臂。皮,夏日里不慎磕著著,上便會有很多淤青。肘上的這塊大概是那會磕在書架上的。當時并未覺得有什麼,但隔了幾日,竟有些酸痛。
謝景辭定定地看著,指尖挑了一抹藥膏。
“過來。”
溫寧本不想讓他代勞,可謝景辭聲音不容置疑,不想為了這點小事與他生氣,于是只好把袖卷起。
清涼的藥膏落到傷,微涼又刺痛,溫寧下意識地想收回手臂,卻被攥住。
“別。”
他垂著眸,指尖在傷上輕輕按。
上藥這事,謝景辭其實并不做。
溫寧初到蝶園之時,謝景辭常常沒個輕重,往往一場|事過后,便把弄得青青紫紫。
初時,溫寧從來不說,謝景辭也不知。直到有一次白日里無意間撞見換,雪的后背上布著幾淤痕,這才留了意。
自此,偶爾失了控,謝景辭便會在睡后涂抹些膏藥。第二天一早,那痕跡便淡的幾乎看不清。
涂完了手臂,謝景辭抬起了的腳,輕輕搭在他膝上。
這姿勢不甚雅觀,溫寧側著,盡量不去看。
待他指尖落下,紅腫的地方一陣劇痛,溫寧咬著牙,抓著擺。
許是察覺到的吃痛,謝景辭放輕了手,又開口分散的注意力。
“腳踝是怎麼傷的?”
溫寧回想了一下:“大概是早上為了救人踹門的時候扭傷的。”
踹門?麼?
謝景辭手指頓了一下,眉眼微挑。沒想到還有這樣膽大的時候。
溫寧似乎讀懂了他的神,紅著臉別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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