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總共吃了十粒花生和五顆杏仁,開蟹的太監這才不急不緩地走到這桌,這會兒寧樂已經不像方才那麼急不可耐,眼穿了,常生說得對,杏仁的果腹的確很強。
不過遠沒有到吃飽的程度,蟹對而言,此刻還是存在著力的。燦澄澄的蟹黃被端端整整地擺放進蟹殼中央,蟹膏則被單放于一小蝶,挨著醬排放,寧樂是從不沾吃的,覺得蟹黃原生原味的口才最好,咬下一口,一的留香,濃郁又毫不膩。
太監一直在旁守著,方便伺候,寧樂看了他一眼,心想被人這樣盯著,沒法子再將蟹黃舀給常生吃。
罷了,他懷里的零那麼多,總歸是不到的。
沒有繼續糾結那些煩心事,寧樂開始專注食蟹,當不辜負這麼久的等待和太監用心的拆蟹手法,全程沒說幾句話,卻不影響席間的話語熱鬧,尤其有五哥蕭承凜在,他一張口,總不至于氣氛冷下來。
當然,今日的主角是太子哥哥和他新娶的太子妃,父皇的話題也總在他們上,說著說著,不可避免的就到了江山社稷之上,皇后娘娘則與孟氏閑語,說是如今日日向上天祝禱,只盼著皇長孫能快些降世,孟氏便笑笑。
再之后,端坐的母妃一直食蟹食用得很是認真,寧樂一瞬恍悟,知曉自己是隨了誰,再后面的伶妃娘娘,倒顯得胃口缺缺,模樣似有些無打采。
“咳……”
高位忽的傳來一聲咳,驚得寧樂一瞬收回了思緒,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方才出神太久,此刻回神,看到父皇將目凝在自己上。
“寧兒發什麼呆,可是吃好了?”
“已經吃好了。”寧樂笑著回說,以為父皇自己只是隨口,便沒怎麼放在心上。
卻不想接就聽父皇斂眸又開口,話題還在自己上,“只眨眼的功夫,寧兒便長大了,父皇眼里,仿佛昨日你還依靠在寡人膝下,鬧著要撒,可現在,卻已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
寧樂怔忡抬眼,還沒反應過來,沒想到母妃在后也附和著開口,“的確如此,若寧兒能早些招得心儀駙馬,我心頭懸著的石頭也算能放了。”
母妃你繼續吃蟹呀!添什麼油加什麼醋!寧樂無語凝噎。
有妃接下話茬,梁帝滿意笑笑,順勢又言:“寡人自會給寧兒千里挑一,選得良人,眼下,或許就有機緣。”
“機緣?陛下快為臣妾詳細說說。”
“北原部落如今有意歸降我大梁,半月之,北原的小可汗宇文謹便會攜禮京,聽說其人儀表堂堂,氣度更是不凡,如今小可汗剛滿弱冠之年便手掌北原數十萬兵馬,做第一位的掌權人,實在前途無量,以后歸一大梁定能為寡人手里的一把利刃,更重要的是,他如今尚未娶妻,更沒什麼側室,算是潔自好干干凈凈,勉強能配得我兒。”
“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是千里挑一的人才啊。”
寧樂背脊微僵,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母妃和父皇是早就商量好了,眼下在面前表演一唱一和倒是配合默契,呼了口氣,出聲便拒,“我才不要嫁給一個從沒見過面的人,管他什麼千里挑一,萬里挑一,我都不要。”
梁帝的笑容當即僵住,“又鬧什麼小孩子脾氣,寡人素日是不是太寵你了,才將你養了這驕縱的子。”
妃忙在中調和,“陛下,寧兒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嘛,雖是任了些,可到底是聽長輩勸的,這事,臣妾私下再與說就是,可莫要了氣啊。”
話題總算由此作罷,寧樂手抖著喝水驚,平日里雖是任跋扈些,但明面去駁父皇也是不敢的,更不必提眼下還當著這麼多宗親的面,父皇能輕易饒,知曉也是縱容。
招來駙馬這種話,先前常掛在邊去故意氣常生,常生也是,每次聽都惱,臉沉得要滴水似的,頗為有趣,于是這也屢試不爽,可沒想到這話有一天竟會一語讖,什麼北原小可汗……有些慌了。
宴席終于煎熬著結束。
大概認定母妃的巧舌會回心轉意,故而父皇離席走前,心還是不錯的。
寧樂緩慢出殿,不敢于人前與常生作談,只是剛邁過門檻,就忽的被母妃邊的宮住,見了,那人立刻變說了一句公主請。
聞言,從剛剛開始便始終未發一言的常生,這時忽的邁步向前,他沒看寧樂一眼,只徑自與那宮出言代,“公主殿下要先去外面氣,過會兒便去。”
聽這話,那宮狐疑地看了常生一眼,之后見公主遲疑片刻也點了頭,這才作罷回去復命。
出了北宸殿,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寧樂沒自己的宮跟來,只聽著常生的代,一直沿著小路往外走,直到周圍叢林漸,草木遮擋嚴實,常生忽的擁前,雙手用力箍在腰上,將牢牢抱懷。
“張,抱我。”
兩人邊親邊挪步向后,可常生吻得實在太用力,說是吻,可實際卻更像是吮咬,他的強勢給寧樂帶來難以招架的激烈,直至被用力抵在一樹干上,才終于得了呼吸的間隙,可這不過轉瞬即逝。
撬開城門,來回掃,他像是劫財的盜匪,將可憐的過路人打劫到分文不余,更惡劣的是,他不僅要奪走全部的盤纏,就連壺馕里的水也要作搶,遭到的反抗,他直接水壺也不拿了,而是直接仰頭喝起,半滴也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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