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毫不客氣地諷道:“勞姑姑指教,不過我不至于離了男人便活不下去。”
楚貴妃瞪圓了漂亮的眼睛,還要說什麼,楚國公咳嗽兩聲,加重語氣道:“行了,你小心回宮去,這些日子安分些,剩下的事我來解決。”
畢竟還要仰仗人家父兩個,楚貴妃便不好再多講,又耐著子說了兩句好話,便一輕松地離開。
等人走了,楚國公也無奈地坐下:“婕兒,你怎麼看?”
楚婕雖看不上這位姑姑,但楚氏一損俱損,默了默道:“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姑姑的男寵與撞破的人至要理一方。”
此次是小公主,邊又總有溫疏水跟著,不好下手。
楚國公沉著臉點點頭,思索道:“明日我便派人將任玉遣送回老家,對外只說他是回鄉祭祖。”
任玉便是府中借住多年的表爺,今年二十四,倒是豁的出去,不知怎麼攀上了楚貴妃的床。
幾年前初次知道這事,楚國公險些沒背過氣去。
還是楚貴妃力保,才終于將人留了下來,不過怎麼說也是自家人,總歸放心些。
這樣骯臟的關系決計是上不了臺面的,無人知曉時,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形勢,送得越遠越好。
知道這事的人不多,楚婕是其中一個。嫌惡地皺了下眉:“只是送走,父親心里安生麼?”
做事一向果絕狠厲,能斬草除便絕不留后患。
任玉在府里住了十幾年,人又乖巧討喜,不可能一點都沒有。
楚國公沉默片刻:“回鄉的路上再手,風聲瞞些,不能讓你祖母知道。”
楚老夫人年紀大了,雖沒有緣關系,但還算疼這個孩子。
楚婕應了聲,淡淡道:“兒多,父親還是好好管管姑姑吧,這樣下去,遲早捅出大窟窿來。”
“屆時,楚國公府真的能護得住嗎?”
在看來,楚貴妃進宮,不見得給楚家帶來多益,反倒做出不昏頭昏腦的麻煩事。
楚國公悻悻道:“畢竟是你姑姑。”
男人總是對蠢笨貌的子再三容忍、再三庇護,這個道理,楚婕早就明白了。
只是沉默著,漆黑的眼瞳猶如深夜。
楚國公自然知道,僅這一件事,并不會讓一向穩重的兒作出這般反應。
他想了想:“溫疏水帶回來的那個孩子……不能留。”
劉崇雖死,且也不可能將事告訴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但難保無意中說過,
五歲的孩子,已然能記事了。
楚婕這才轉過頭,沉道:“但也不能由我們來手。”
溫疏水才將人帶回來,倘若這時候遇到刺殺,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孩子有問題,劉崇有問題。
楚國公頷首:“你一向思慮周全。”
“若周全,也不會留下活口。”楚婕抿著。
年前得知溫大將軍雖看似在京養病,實際上一直在暗地里追查北征前鋒部隊覆滅之事。
便出了個主意,想借他的手,順理章地除掉劉崇這枚不安定的棋子,也同時給溫疏水一個代,防止他再查下去。
原本一切都十分順利,楚家借此與將軍府有了來往,溫疏水拿了的名單,親自追捕劉崇。
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楚國公道:“若沒有你的主意,事態只怕比眼下還糟糕。你兩個哥哥,一個魯莽一個置事外,也唯有你,能寬為父之心。”
他這麼說,楚婕臉總算好看了些:“那孩子的事,兒也有一計。”
楚國公一喜:“說來聽聽。”
“借刀殺人。”
他沉思片刻:“倒是可行,只要不讓人懷疑到楚家。不過難是,借誰的刀?”
楚婕那張清麗的臉上出幾分與平日溫雅氣質截然不同的冷厲:“刀麼,放眼京城,最快最鋒利的刀,不就在溫疏水與太子手里。”
溫疏水自不必說,蘇漣如今代為掌政,權勢也比早些回京時高了不知多。
這些日子,甚至已經開始有意無意地打楚家。
楚國公一愣:“刀是好刀,只是怎麼肯為我們所用?”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借他們的刀,唯恐傷了自己。
楚婕似乎早就想好了對策,淡淡道:“他們二人有同一塊逆鱗,亦是同一個弱點,父親難道沒有看出來?”
“你是說……小千歲?”
楚婕卻仿佛想到什麼場面,微微出笑。
書房外,楚煒被下人攔住,雖不是第一次,仍覺得心里不舒服,沒好氣道:“怎麼,我又不能聽?”
他分明是國公府嫡長子,父親有什麼大事,卻從來只跟妹妹商量。
再怎麼聰明,也只是個子。倘若父親愿意耐心教導他,說不準做得更好!
正生著氣,書房的門開了,楚婕款款走出來,對兄長行禮:“大哥這麼晚還沒有睡?”
“你不也沒睡?”楚煒說完,瞧著妹妹溫的模樣,又怕自己話說重了,只得干道,“我是說,你一個小姑娘,這麼晚還心府里的事,小心變丑。”
“多謝大哥關心。”楚婕地笑著,“這就去歇息了。”
楚煒卻還在往書房里張,又轉過,囑咐道:“對了,明日玉表哥要回鄉祭祖,父親讓我打點好。只是思來想去,還是大哥做事妥當周全些,便由大哥安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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