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心頭大驚,暗暗惱恨自己老馬失前蹄,居然沒有早早調查這個人的份。
不等他開口,江靜雅話鋒一轉又是道,“我剛才就隨口一說,當不得真,不過老公,這人敢把人打這樣還送來警局,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了,一定要好好查查他的來曆。”
毅微沉著臉,沒有再開口,可思緒卻早就千回百轉的了。
他對厲薄諶的認知都是聽寧溪說的。
可若厲薄諶連寧溪都騙,那這人就不得不防了!
不行,他要再加讓人調查厲薄諶!
……
另一邊,厲薄諶帶著拍來的“海洋之心”回到金岸公寓。
原本包裝的黑絨鑲鑽禮盒被他丟了,隨便找了個無比普通的盒子。
推開門,屋十分安靜,寧溪在主臥睡得很沉。
厲薄諶將禮盒放在玄關旁的櫃子裏,換了鞋,推門去主臥看了眼,寧溪睡姿還維持著他走時候的模樣,一不的,隻是仿佛做了什麽噩夢,原本俏白的臉微皺一團。
“媽媽……不要……”
“別我,走開!救我……救我……”
漸漸的,寧溪由起初的皺眉變了低低的啜泣。
在這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窗簾沒有完全拉合,皎潔的月傾瀉進來,灑在寧溪蒼白的臉蛋上。
眼角出幾縷淚痕,肩膀也在細碎的抖著。
也許是時隔小半年,再次回到這套媽媽留下來的公寓,寧溪罕見的陷了夢魘。
先是夢到了小時候被江靜雅母欺辱待的場景。
那時候,以為江靜雅是的親媽,芷沁是的親姐姐。
可是犯了錯,江靜雅永遠用小拇指的藤條打,又趁毅不在家的時候,把關進小黑屋,不給飯吃,扭頭還對外說太調皮了……
哭著拍門,說,求媽媽放出去。
但江靜雅卻隔著門板森森的說,“你就是個小賤種,你媽死了,你也該跟一起下地獄!”
那一年,還不到五歲,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一個媽媽。
後來毅出差回來了,激的去問他,的媽媽是不是另有其人?
但毅卻忽然發了好大的脾氣,仿佛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狠狠的給了一掌,以後不許提親媽。
直到後來忠誠的老傭人告訴,原來的親媽是撞見江靜雅和毅出軌才導致早產,最終鬱鬱亡的。
時間過去太久遠了,久遠到的記憶都是模糊的,隻是老傭人告訴媽媽去世的真相,像一刺,深深地紮進了心尖,怎麽都揮之不去……
夢裏的場景,忽然又是一變。
夢到了大半年前,喻承南出車禍的時候。
喻承南躺在潔白的病床上,一不。
醫生說他很可能變植人,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當時剛畢業不久,並不喜歡進家的公司做那些枯燥的工作。
打算備戰考醫學院研究生,為了照顧喻承南,放棄了考試,不眠不休的陪在醫院,給他按,每天陪他說話,說他們過去經曆的一切,說他們對未來的暢想,希喚醒他的意識……
終於,陪伴他兩個月後,醫生說他腦電波有了異常,很可能快蘇醒了。
喜極而泣,繃的神經放鬆,反而一口氣沒提上來昏了過去。
因為長久的疲憊和氣虛虧,這一昏就足足昏了兩天。
兩天後,醒來問護士的第一句話就是喻承南醒了嗎?
護士告訴,喻承南徹底清醒了。
連鞋子都來不及穿,驚喜的跑去喻承南的病房,誰知道病房,芷沁挽著喻承南的胳膊,笑瞇瞇的朝宣告道,“妹妹,你來得正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喻承南!”
就是那昏迷的兩天,喻承南也變了芷沁的男友。
芷沁霸占了所有的功勞。
喻承南毫不記得了。
泣聲越來越大……
“寧溪?”見睡夢中的眼淚越來越多,厲薄諶上前,輕拍著的肩膀,“寧溪,醒醒,你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