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洧:“哦。”
這個話題過去,兩人都沒再起新的話題。
門診還沒有開始號,聞也便帶著尹洧先回了辦公室,他需要去護士站簡單的接一下工作,讓在辦公室等他。
辦公室在住院部,不是獨立的,尹洧在里面看到了三個工位,工位旁邊還有一張長桌,像是會議桌。
尹洧大致掃了一眼,猜測最東側的辦公桌是聞也的,很干凈,所有資料都整齊擺放著,黑筆筒里放著不同的筆,筆筒旁邊是個黑保溫杯。
有點老干部風格,尹洧笑了笑,視線稍轉,又看到臺上的那盤小花。
淡紫,五角星形狀,是繁星,應該沒猜錯。
尹洧覺得神奇,神奇于忙碌的外科醫生們竟然會養盆摘,還是這麼有心的盆摘。
正出神,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尹洧和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醫生對上視線。
“你好,你找誰?”戴眼鏡的張恩看著不遠的那張明艷的臉,差點以為是自己沒睡醒,他想這是哪床病人的家屬,之前怎麼沒見過。
“我等聞醫生。”尹洧頓了頓,在思考怎麼解釋,便聽朝自己走來的眼鏡醫生道,“你是嫂子吧?”
“……”尹洧
更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
張恩笑的看起來特別和藹,他自問自答:“肯定是嫂子,聞醫生除了他妹妹,都沒帶其它生來過這個辦公室,哦,病人家屬除外,而且,聞醫生昨天還發朋友圈說他領證了……”
尹洧有些疑。
然后呢?
其實不太懂這個醫生是怎麼從那番行為判斷出來的那個結果,但是不太重要,于是尹洧點了點頭,又很快轉移話題,“我在這兒是不是會影響你工作?”
“不會不會。”張恩急忙道,“我一會兒得去查房,用不上這個辦公室。”張恩走到臺隨手拿起盆摘旁邊的噴壺澆聞醫生的寶貝繁星,一邊澆一邊給看的認真的尹洧做科普,“嫂子,這花是不是很好看?名字也好聽,繁星。”
尹洧:“……嗯。”
張恩:“一般也哥忙,都是我照顧,和我可親了。”
尹洧沒聽清前半句,回他:“……能看出來,它喜歡你。”
“是吧是吧,”張恩好不容易得到肯定,十分熱的邀請尹洧近距離欣賞這個盆摘,正要說這是他也哥的寶貝,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兩人同時轉頭,看到穿風的聞也。
他真的很穿風,遇見好幾次,尹洧懷疑他是不是代言了某個風品牌。
“我們現在過去?”聞也也走到尹洧邊問尹洧。
尹洧點點頭:“你忙完了嗎?”
聞也:“嗯。”
因為離得近,尹洧聞到了聞也上的煙氣。
有些清淡,但也能判斷出來是剛剛沾染上去的。
尹洧和張恩告了別,又在聞也的注視下加了張恩的微信。
兩人通過連廊去門診病區,只是走到長廊上,聞也忽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尹洧輕聲問。
聞也沉默幾秒,無聲地注視著,他并不逾矩的專注目再次讓尹洧懷疑是不是自己穿反了服,聞也搭在口袋外沿的手臂輕,恍惚間,尹洧看到他從寬大的口袋里拿出一個黑的方形盒子。
兩人離得近,氣息也近,不知是因為很與異這樣對視還是因為是對著有好的人,尹洧察覺到自己的耳朵有些泛紅,莫名,覺得聞醫生的耳朵也是。
聞也把那個黑的方形盒子打開,尹洧看到里面放著兩只戒指,他取出一只,往尹洧眼前舉了舉,用很的語氣對說:“等你準備好辦婚禮,我們再換大的。”
尹洧搖搖頭,自己也不知道在否認什麼,這個清晨,朝初升,微灑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他那麼鄭重的拿著這個東西,有些難過。
但最終,還是出了那只手。
尹洧想:沒關系,就戴一會兒,應該沒關系。
聞也把藤曼造型的鉆戒戴在了尹洧手上,兩個人的手指都冰涼,輕輕一,又很快移開。尹洧禮尚往來,也幫他戴上了那枚素戒。在住院部通往門診樓的那個連廊,他們做了這件怪異又自然的事。
*
在一樓大廳取好所有檢查結果,去了神經科等待號。
這次速度很快,只等了十分鐘就到尹洧。
依然是上次的醫生,笑容和藹,不同的是,這次醫生旁邊坐了個和尹洧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好像是時祺。
時祺看到尹洧沖自己笑,眼角不自覺干,時祺強忍著沒再看,而是看電腦上的資料。
晉主任把所有的檢查片過了一遍,然后率先看向聞也:“小也,這是你家屬?”
“對。”男人聲音比方才啞了幾個度,于是尹洧回頭看他。
“那我就直說了。”晉主任指著電腦上的圖像,沉聲道,“我懷疑是輕霧病。”
怕尹洧不了解這種病癥,晉主任解釋說,“也就是年輕化的阿爾茨海默癥,現在全球病例只有不到10例,但現在你的腦電圖和那些病例相似度很高。”
看尹洧沉默,是這個辦公室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沉默,晉主任再次開口,想要試圖緩和氣氛:“現在還不能確診,我給你們開個單子,去一樓護士站領一個佩戴機,機佩戴一周,我們再測一個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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