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著，我去跟廚師說。”

風風火火的老人又只留下個背影。

背影遠去，聞也倒了兩杯溫水，推一杯到對面，忽而用清淡的聲音告訴尹洧：“阿爾茨海默癥。”

尹洧搭在餐桌上的手滯了滯，又聽見他說，“后面那幾桌的老人也是。”

尹洧把目轉向后，見每桌都有個老人守著，或許是還沒迎來自己的客人，所以此刻開心的在桌子。如果不刻意提，們臉上的笑容不會讓外人覺得們是生了病的。

“聞醫生。”尹洧思忖幾秒，喊了一句。

聞也抬睫看：“嗯？”

尹洧說：“沒什麼。”

就是覺得生病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事。

可轉念又覺得，生了病好好活著是全世界最厲害的事。

還有。

能被人溫耐心的對待，很好。

—

飯吃到一半，林叔端著兩碗藥粥上來，告訴他們這是剛做的，有病的治療，沒病的預防。

“還是用的你前段時間送來的藥方，我給們做了，一個個都嚷嚷著苦，但苦口良藥，都沒被染。”林叔指了指在忙碌的老人們，又收回手跟聞也笑說，“我聽小宛講，你前段時間也被染了？”

“嗯，已經好了。”聞也拿勺子盛了一勺粥，放進里，眉頭不自覺輕皺，接著他看向對面，和在等待反饋的尹洧對上目。

“……那個，林叔。”男人難得吞吐，尹洧悄悄彎了下。

林叔：“怎麼了？”

“店里有沒有糖塊？”他聲音有些小，但兩個人還是都聽清了他的問題。

“等著。”林叔笑了笑，跑到后廚去找糖。尹洧不信邪，也拿勺子盛了一些。

剛剛進口腔就想吐。

好苦。

想要不就咬著牙咽下去，忽然間，一個垃圾桶移到了面前。

“這口先吐了吧。”聞也指指腳下的垃圾桶，說，“糖塊拿過來再喝剩下的。”

尹洧點點頭，但是叛逆的把粥吞咽下去。

“聞醫生。”

“嗯？”

“其實我覺得也沒那麼苦。”

“……”

清苦的粥配上方糖，味道好了一下，尹洧把碗清干凈。

聞也看放下湯勺，正準備說些什麼，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看到是科室的電話。“急診那邊來了個病人，懷疑主脈夾層……”

“二十分鐘后到。”聞也切了通話，看向尹洧。

他說：“抱歉，不能送你回去了。”主脈夾層不同于其它病癥，這個病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他沒辦法把病人放在那，不論是不是工作時間。

“我打車就好。”尹洧跟著張，“你快回去吧，病人要。”

“嗯。”聞也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臨出門前還是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往這邊走。

“還難嗎？”兩人隔了一米的距離，他問。

尹洧搖搖頭，又聽見他說：“我把車鑰匙留在這，讓林叔送你回去。這幾天多休息。”

背影消失，尹洧回神。

的記憶有片刻晃，想起來為什麼覺得見過那輛車。

聞醫生病了的那天，聞西送回來。

餐廳門口，聞西上的就是那輛車。

作者有話說：

餐廳靈來自綜藝《忘不了餐廳》。

給大家推薦這個綜藝。也希我們邊患病的人都可以被溫對待。

第12章

◎介紹◎

012：

年初八，餐廳開始營業。

因為是私房餐廳，來餐館吃飯的客人都需要提前預約。

這天清早，店里的服務生告訴尹洧譚寧定了位置。

“說是您母親。”

尹洧點點頭，訝異于譚寧還留在延陵，按照以往慣例，發生再大的事，都不會在這個城市待超過一天。

“不過的位置不是給自己訂的。”服務生又說，“說是給您還有一位先生。”名字沒有登記，所以服務生也不知道對方什麼，奇怪的是這麼好的老板母親對卻很冷漠生疏。而且——這明顯就是讓兩人相親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尹洧給餐邊柜上的盆摘澆了澆水，問，“有沒有說時間？”

“說的是今天晚上六點到八點那個時間段。”

尹洧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話記錄和短信，沒有人聯系，打開攔截信息，也沒有相關的短信。

這算不請自來？

尹洧把這事暫時擱置，去了餐廳后廚。

上次在庭院，聞醫生離開后，林叔又給上了道菜：芝士蟹黃豆腐，瞬間就被吸引，吃完了整盤菜。林叔知道是開餐廳的，還特意引薦和廚師認識。廚師告訴：“我們店里的員工況特殊，要糖鹽，還有很多忌口。所以這個芝士是我自己研究的，沒有添加劑。”

把原加熱到有小泡冒出，放檸檬混合薄荷水，待絮狀分離，熄火過濾冷藏。①

除了用量準，好的廚師也得擅長使用自己的舌頭。

尹洧調試幾次過后，邀請旁的店員嘗試。

“很好吃，就是有點酸。”店員評價完，主廚也抿了一些，“是有點酸，檸檬和薄荷水的比例是不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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