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洧聽見他“嗯”了句，之后陷短暫的沉默。

打完最后一劑吊瓶是早上五點鐘。

輸廳的病人已經更換一批。護士有些忙不過來，聞也就在大廳幫忙拔針。

他拔了一旁阿姨的，一個三歲小朋友的，一個年邁的老人，再然后就是。

尹洧看他拇指搭在自己手背，過針頭，不自覺的就輕了下。

“疼嗎？”他停下作，看的眼睛問。

明明是問拔針疼嗎，尹洧心里卻涌出超越這個問題的答案。

深呼了一口氣，晃晃腦袋，說不疼。

聞也又看一眼，似在確定真的不疼，之后說，“一會請你吃早餐。”

說這句話的同時，手背上的針被猛地拔掉，隨后一個棉簽住針口。

好像是把當小朋友了。

得轉移注意力，才不哭鬧，他才可以進行工作。

尹洧笑笑，從他手里接過棉簽，自己按著。

又坐了幾分鐘，聞也遞給一個溫度計。

還沒恢復正常溫，但至可控。也沒那麼難。

把溫度計還回去，方才忙著配藥的護士也忙完了手中的活兒。護士跑過來跟聞也道謝，“改天請你吃飯啊聞醫生，今天辛苦你了。”

“舉手之勞。”

聞也擋住小護士打量尹洧的目，告訴角落里坐著的那個病人也要拔針了。

“……哦哦，我現在就去。”

小護士跑走，尹洧和在前面帶路的聞醫生一起出了醫院。

“聞醫生，那個……”

“去喝粥？”

站在醫院門口的兩人同時開口。頓了頓，聞也問想說什麼。

“沒什麼。”尹洧還搭著那件黑短外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似有若無的一不屬于自己的氣息包裹著。

也許是消毒水的味道，輕咳一聲，攏了攏外套，跟聞也說，“好。”

去喝粥？

好。

人生病的時候，似乎總沒有多余的原則約束自己。

尹洧想：不是例外。

作者有話說：

下一更在周四，因為要等等榜單。

第11章

◎被溫對待◎

011：

聞也去開車，尹洧站在背風的地方給尹洧林回消息。

「沒什麼不舒服的，別擔心，你安心工作。」

信息剛發出，對面停車道傳來一聲鳴笛。

尹洧看到一輛深灰賓利停在那。

車窗落下，瞧見駕駛座的聞也。

有一瞬間是恍惚的，覺得在哪見過這輛車，但腦子又像凝固般，怎麼都想不起來。

心想這病果然有后癥，記都變差了。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巷子口。

尹洧解開安全帶，見不遠是一家庭落式院子。院子門口種著兩壇不知名花束，氣溫有些低，霧氣凝結，籠罩在上方。

“應該已經開了門。”

說完這句話，聞也和一同下車，兩人往門口去。

庭院的門是敞開的，院子里別有天：院中央拔的桐樹上掛著鳥籠，時不時有鳴聲從籠子里傳出。院子最西側的角落有個木棚，棚子里有幾只澤鮮亮的兔子。

這時，堂屋的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端著盛滿食的碗從里面出來。

“小也？”似乎沒想到他會現在來，男人語氣訝異。

“林叔。”聞也點了點頭，對他說，“這是我朋友。”又側對尹洧說，“這是老板。”

不是妹妹的朋友，是我的朋友。

老板急忙笑著沖尹洧點頭：“今天的第一鍋粥已經煮好了，快進屋喝點熱粥，我喂下兔子。”

聞也：“嗯。”

客廳很大，用屏風隔開，做了幾個小的包廂。最外側的那個包廂是沒有遮擋的，視野極好。

兩人在這桌落座，不一會兒，一個年齡有些大的拿著菜單過來。

“兩位看看要吃點什麼？”的笑容很明艷，尹洧被染得連的不舒適都變淡了，看著菜單，覺得有些胃口。

“，我想要兩個蛋黃燒賣。”尹洧指了指菜單第一行對說，用筆把這道菜圈出來，又轉頭問聞也，“小伙子，你看你吃點什麼？”

聞也沒看菜單，告訴老：“兩碗蒸蛋。”

老比劃著：“蒸蛋，蒸蛋，蒸……”

“在菜單第六行。”聞也提醒。

“第六行，找到了！”

老高興的拿著菜單去了后廚，尹洧收回放在背影的目。

以為只是不太認字的老人，但不一會兒，老端著餐盤上來，尹洧才發現不是不認字。

“小也，你怎麼在這？”把蒸蛋擺到桌子上，問他，“你要過來吃飯怎麼沒說一聲？我好提前準備啊。我跟你說，我現在跟廚師混的可了，不管你想……”

「小伙子，你看你吃點什麼？」

「小也，你怎麼在這？」

尹洧恍惚的著這兩句話，又安靜的看著一老一接下來的互。

“臨時決定過來的，就沒跟您說。”

“你這孩子，你快看想吃點什麼。”

“，給我們上兩碗白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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