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留下的跡?
回過神的邵承冕看向了說話的許泠歡,緩和了臉,“也好。”
許太傅學識淵博眼界廣闊,為人謹慎正直卻又不古板,在邵承冕被自己父皇忘的那些年裏,是作為他神支柱的一個存在。
可想而知在他心裏的地位有多高。
許泠歡倚在靠枕上,朝宮地吩咐道,“采荷,去本宮書房將那些手劄找出來,就在桃木嵌櫃的上數第三個屜裏。”
采荷立刻懂了,“是,娘娘。”
屈膝行禮後退下。
那些手劄明明在書房的鎖櫃裏,娘娘這麽說,定然是希將皇上多留一會兒。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那宮人還沒有回來。
邵承冕來回地踱步坐立難安,他看向許泠歡,“淑妃,若是找到了就派人送去立政殿吧。”
他推門便要走,再不走他不敢想那位小祖宗該怎麽生氣了。
“皇上等等。”
許泠歡住了邵承冕,輕咳了一聲掀開被子,“君子一言九鼎,答應您的事兒就要做到,臣妾親自去給您尋了來。”
旁邊的婢子過來扶起,許泠歡不不慢地穿上了鞋。
片刻後,許泠歡就抱著個朱漆匣子回來了,一臉歉意地道,“臣妾上次看完後順手放錯了位置,皇上久等了。”
玉手捧著匣子遞了過去。
“無妨,”
邵承冕急得額上都沁出了細汗,他繞過許泠歡急急地大步邁出門,低沉的聲音漸漸遠去,“康盛你仔細經管著!”
高大的影瞬間消失在夜裏。
瑤華宮。
昏沉的天將皓月藏的嚴實,漆黑庭院裏琉璃燈黯淡地亮著,燈火通明的裏屋與外界清晰地分割開來。
到靜悄悄的。
不自覺的邵承冕腳步慢了下來,桓桓吃醋,若是知曉了他今日的去,又該不依了,即使他和淑妃什麽事也沒有。
他還是喜歡小姑娘笑起來的樣子。
進了殿的門,邵承冕像往常一樣尋著自家姑娘,“桓桓。”
無人應聲。
繞到珠簾另外一邊看,還是沒有。
響聲驚了旁邊耳房的婢們,菘藍和玉珠們急忙找了出來,進屋後玉珠小聲道,“皇上!”
聲音帶著不悅,但邵承冕急著去見安,沒聽出來。
“桓桓呢?”
玉珠剛醞釀著開口,菘藍就抓住了的胳膊,菘藍傾上前屈膝道,“娘娘在耳房。”
“嗯?今日怎麽去耳房了?
你們娘娘用過膳了沒有?”邵承冕一邊問著一邊往外走,本沒等們答話。
龍袍直裰上的刻祥雲紋被長廊的燭映得發亮。
此時,康盛等人終於追了上來。
推開耳門,邵承冕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小姑娘麵前的矮桌上擺滿了一碟碟理好的菜品,炭火已熄,鍋子中的沸水也平靜的一熱氣也沒有。
安抬眼向他看來,輕輕巧巧地問,“皇上您用過膳了嗎?”
臉白白的,看不出喜怒。
“沒有,朕也沒用膳呢,委屈桓桓了一直在這兒等著朕。”
因為回來得晚了,邵承冕心裏想討好,急忙湊到安旁邊坐好。
兩個人用膳,碗碟餐卻有三套,邵承冕剛準備宮人來點炭火,就發現了,“嗯?桓桓,今晚還有誰要和我們一起用膳?”
沉默後。
“華嫣,你一直沒回來,華嫣就走了。”
聽了安的話,邵承冕心裏滿是愧疚,他想將小姑娘抱在懷裏解釋,安卻堅持著自己坐,甩開他的手,冷靜問道,“皇上今晚去忙什麽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這種語氣……
邵承冕心裏咯噔一下,再次確定了絕不能知道今晚的事兒,“書房裏有些雜事未理完,才耽誤了些時間。”
他聲音一滯,“桓桓生氣了嗎?”
看著邵承冕小心翼翼的樣子,安心中的烈焰被迎頭澆滅,突然改了主意!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漂亮的杏眸一轉,安哼了聲,用平時撒的語氣衝邵承冕說道,“是啊,生氣了,桓桓到底比不上您的朝政。”
出這副嗔的小樣子,邵承冕立馬心裏就有底兒了,桓桓能直說出來的就不算生氣!
這是他哄人時總結出來的道理。
“這話也敢說?”
邵承冕裝作生氣的樣子,捉著的指尖在下的胡茬上逗弄,“桓桓自己說該不該罰,若耽誤了朕的國事可真了個小妖妃了。”
從前他從不信有人人勝過江山,可從有了桓桓後,邵承冕越來越能會那種覺了。
尤其是早上,抱著溫香玉本不想上朝……
安愣怔地看了他一會兒,隨後笑開。
將自己的手嫌惡地了回來,在邵承冕訝異的目中,用帕狠狠地了下,語氣驕矜,“皇上,臣妾卯時派人去過立政殿了,您不在那兒,您在撒謊!”
“桓桓!你……”
邵承冕眸驟然,突如其來的揭穿讓他厲聲推,“朕總之是有其他的事兒要辦!”
“其他的事兒?許泠歡的事兒嗎?”
安冷冷笑道,原本的含眸裏都是嘲諷,“皇上您要不要自己聞聞,您上的脂味和藥味快將臣妾熏吐了——”
“貴妃!”
邵承冕頗有些惱怒的意味,他站起來質問,“這就是你和朕說話的態度嗎!”
“是!”
安仰頭強地嗆聲,倔強的小臉通紅。
“好好好,貴妃真是有膽量,你當真以為朕不舍得罰你是嗎!”
邵承冕被安氣的口不擇言,來回地踱步,“別說朕和淑妃本沒有什麽,就算朕真的臨幸了,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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