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行。

不行也得行啊。

陳佳肴莫得想起沈煙那些有所企圖的“教育”，也不知道怎麼心里就生出了一心虛。耳也攀上了一層紅，眼角也染了一層紅，看上去可憐又有幾分風，咬了咬瓣，片刻才應一句：“沒事。”

確實沒什麼事，不過是撞了一下，等痛意緩了緩，陳佳肴才低低嘆口氣，然后穿鞋穿服。頭發沒吹，直接用巾裹住，幾頭發凌地掉出來，發尾勾纏細白脖頸下的鎖骨上。站在鏡子面前，低著頭查看沈煙發過來的微信。

-怎麼樣？[挑眉]

陳佳肴很想罵人。

-你住吧，我真的差點摔了！

沈煙：啊？真的嗎？

陳佳肴：是的！

沈煙：那可太好了！怎麼能差點呢？差多？你人工補回來啊！

陳佳肴：……古屋恩。

沈煙：哈哈哈哈哈沒事，一會兒記得賣兩句慘。

沈煙：哦，服沒帶吧？讓他給你拿！你接睡的時候門開一點隙，手臂出去！記得手臂的水不要干喲。

沈煙：站在鏡子面前，讓他站在外面也能通過鏡子看到你。

沈煙：然后忍不住想要吃了你嗷嗚！

陳佳肴才是忍不住了，認真發一句：我想報警。

沈煙：？

陳佳肴：為什麼不能好好的？一定要出賣呢？

沈煙：等一下哦。

陳佳肴：。

沈煙：我看一下現在哪個世紀幾幾年。

陳佳肴：……

陳佳肴正思考著要不要把沈煙就此拉黑，門外忽然再次響起敲門聲。

“出來。”

隔著一道門，周延禮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陳佳肴手腕一麻，差點摔了手機。手機實在太多，拿著都心虛，左右思忖片刻，沒把手機放下，反而攥得更。

“啊？好，馬上，很快……”口齒不清，結結。

實在是太明顯了。

陳佳肴懊惱地閉了閉眼睛，忍不住拿手機砸了下額角，結果因為不小心太用力，忍不住無聲“嗷”了一下，然后又委屈地腦袋。

剛洗完澡，每一寸都是的，稍微一下都能泛出紅痕，尤其陳佳肴還是白皮，痕跡更顯明顯，以至于周延禮看見第一眼就沉了臉，“怎麼回事。”

陳佳肴哪好意思說是自己砸的，只能躲閃著目敷衍道“不小心磕的”，說完“哎呀”一聲，口一句：“我洗好了，你洗吧，我回房了。”

抬腳要走，聽到周延禮半是嘲諷半調侃地說：“那我是回去把我洗浴用品拿過來還是直接用你的？”

陳佳肴反應過來，頓時臉紅得要滴，張張合合，解釋不出個所以然，最后本能要跑。周延禮眼疾手快攥住手腕，握了一掌心和熱，“跑什麼，我還能吃了你？”

耳邊適時響起沈煙那句：然后忍不住想要吃了你嗷嗚。

“……”陳佳肴眨了眨眼睛，全僵。

周延禮沒察覺，只是盯著陳佳肴額頭的紅痕又看了兩眼，確定沒什麼大礙才把目移到臉上，這一移，瞇眼，“臉怎麼那麼紅，熱？”

說著上手覆蓋的額頭。

一片滾燙。

他作總是這樣猝不及防，陳佳肴本來不及躲閃，眼波閃了又閃，眼睫了又，臉頰紅了更紅，最后吞吞吐吐，七八糟說了幾個字：“啊，是，有、有一點熱。”

周延禮看著手底下越來越紅的臉，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輕輕挑起了眉。

明明是個非常輕挑的作，至在陳佳肴心里，這種作不該出現在嚴謹冷漠的周教授臉上，可此時看上去卻偏偏沒有任何違和。

周延禮目下，落在自己扣著陳佳肴手腕的手上，狀似剛反應過來一般，“哦，對不起。”

陳佳肴還能說什麼？只能說一句：“沒事。”

周延禮故意問：“真的嗎？不會又生氣？”

縱然臉通紅，陳佳肴也強撐著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說：“沒有那麼小氣，你不是好意嗎？”

還是說你不是好意？

能在這種況下還想著將對方一軍，真是難為了。

只可惜對方不是別人，是周延禮，只見他面不改點頭“嗯”一聲說：“跟我可以不那麼小氣，跟別人不行。”

陳佳肴下意識反問：“為什麼？”

“因為我小氣。”

-

-嚶嚶嚶！

-周教授怎麼那麼會！

陳佳肴盤坐在床沿邊，喝喝就臥在懷里，單手捧著臉，臉上熱意還未全然散去，腦袋如同一團漿糊地想了想，問沈煙：他會不會也有老師嗎？

沈煙：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對付你還需要請老師？你瞧不起誰？

陳佳肴：你瞧不起誰？？

沈煙：你。

陳佳肴這次真的準備拉黑了，結果忽然聽到門外一道響聲，像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滾了幾滾，懷里的喝喝先一步跳下地，手法十分嫻地拉開門，走到衛生間門口仰著頭。

陳佳肴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衛生間傳出周延禮的聲音：“我沒事，別吵。”

他怎麼真的在客廳衛生間洗澡啊？

不過眼下陳佳肴也沒時間思考這個問題，想起剛剛那聲音，又想到自己剛剛差點倒，忙不迭下床走過去，敲門：“你沒事吧？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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