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被引出來之後,顧京律在第一時間聯係了一直都待在外麵觀察的沈達概。
要他查明信息、按照先前部署的計劃一步一步走。
盡快解決,而且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
祝願也深知這一切事的重要,催促道:“你也快點走吧。”
最主要的還是擔心,的老父親會玩“秋後算賬”那一套。
顧京律點了點頭。
然而薑到底還是老的辣一些,他才剛轉過,背後就出現了一道十分威嚴的中年男聲,一字一頓道:“慢著。”
祝父從後麵走過來,眼神裏快速閃過一暗狠,質問道:“你要去哪兒?”
家裏的其他賓客都已經清空了,傭人們也全部都有眼力見兒,見這麽一副場景,都走開找別的事去做了。
所以剛才還熱鬧聲還不斷的客廳裏,瞬間變得雀無聲。
一共隻有四個人。
祝願皺著眉頭,半個子擋在顧京律的前,回答著自己父親剛才的那個問題,“爸爸,你幹嘛呀,他有大事兒要去做呢。”
不遠,祝母扶了扶額頭。
的兒是真的傻啊,這種關鍵時刻,不向著自己的老爸,也至該保持中立。
怎麽能直接明晃晃地維護呢?
果不其然,祝父冷笑了一聲,反問道:“那是大事重要,還是你重要呢?”
顧京律站得筆直,立即離開祝家別墅的想法已然拋之於腦後。
雖然沒有開口回答,但是他用切行證明了自己的選擇。
——顯然是後者。
見他一不地低著腦袋,祝父心中的那火兒並未能消散,他真的已經不爽了很久,直接不給麵子的喊道:“顧先生,我們公司的年會,似乎並沒有邀請你來吧?”
“你這不經同意就擅闖私人住宅,還要臉麵嗎?”
話有些難聽,祝願第一個忍不了,眉眼閃了幾下,試圖阻止:“爸爸!”
一聲“爸爸”,無疑是給祝父火上澆油。
他起哼哼地看了眼這個自小都捧在心尖上寵的兒,想了想到底是不舍得說出狠話的。
但還是威脅著顧京律,緩緩說道:“我是拿你沒有什麽辦法,但倘若你敢再來找我兒一次,我就直接把給送到國外去!”
都不等顧京律先做反應,祝願率先氣得握起了拳頭,也反過來威脅道:“您就算送我去國外也沒有用的…除非…除非送我去泰國變!”
祝父:“……”
當真是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
他的寶貝兒還沒有嫁出去呢,就已經了外麵流淌著的汪洋大海。
祝願說完這句話自己也愣了一下,隨即抬了抬頭,反問站在自己後的男人,“如果我變了,你還會我嗎?”
、靈魂、柏拉圖式的。
顧京律承認,這一次在“”這個問題上,他真的有些猶豫了。
什麽變不變的。
這小姑娘是真有一句話就讓全場跟著垮臺的大本事。
但揚起著那張明豔的臉,表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顧京律有些無奈,正當準備輕輕點下頭時,祝父又說話了,“不管怎樣,我祝家這輩子是不可能接你這種為謀財而害死了自己親爺爺的殺人兇手!”
即便話難聽,倒也將他拯救於“水火”。
“來人,還不給我送客麽!”祝父惡狠狠地說道。
嫌傭人作慢,他甚至還想親自上手趕走顧京律。
祝願著急的額頭上都蒙了一層汗。
這盤棋,到底是步了僵局。
顧老爺子之死,永遠都是最大的悲傷。
愁悶著,想著倘若待會兒顧京律真的被父親掃地出門,要不要也先一起跟著。
兩個人總得先在一起了,才有從長計議的機會吧?
驀地,庭院裏傳來了一道深沉卻又嘹亮的嗓音,“慢著!”
聲音與語氣莫名悉。
所有人齊刷刷地盯向了玄關。
三十秒鍾之後,那裏出現了一位頭發花白,氣神卻很好的老者。
拄著一雕刻著龍的拐杖,上穿的是一件很喜慶的紅唐裝,些許是這幾日日子都過得無比滋潤,即使布滿了皺紋的皮,也白裏紅。
祝願了眼睛,認出來了那人之後,錯愕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徑直奔向那道蒼老的背影,順了好幾口氣,才欣喜若狂地大喊道:“顧爺爺!”
世界上不可能有死而複生。
所以就算此時此刻都是一場夢境的話,祝願也寧願永遠都不要回到現實世界裏了。
直到老人家“哎”了一聲,又用帶著明顯溫的手了的腦袋,祝願才如夢初醒。
全部都是真的,切實存在的!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老爺子也很高興,人到底是得“死”上一“死”的,再次出現,隻要看邊的人是驚喜還是驚嚇,就能分辨出他是人是鬼。
後麵,祝父祝母也不可置信地迎了上來。
瞥了旁邊站著不的三孫子一眼,顧老爺子輕笑了一聲,坐到沙發上之後,慢慢講述了這一盤大棋。
“詐死”,其他人也不是沒有玩過。
圈子水深,什麽怪事都有,所以按照祝父祝母的閱曆來理解,並不是一個很荒唐的事。
就連向來沉著的祝父這會兒都止不住跟自己的妻子一起潤了眼眶,聽完前因後果後,連連點頭說道:“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老爺子也真的是為這個集團傾盡所有了。
直到晚年,為清除異己,還不斷折騰著這麽多事。
“事還沒完全結束,我本來是打算在結束後,再親自登門拜訪的。”顧老爺子說道,語氣忽然之間變得無奈了很多,“小祝,你心疼你的兒,我是知道的。”
“這麽多事過來了,別人我不敢說,可是我這個三孫子的人品,我老頭子可以拿命跟你保證,他絕對是願願的不二之選。”
顧老爺子神凝重認真。
這話也是全然出於真心,雖然計劃開始前,他有給過顧京律承諾,承諾會幫他在整個祝家麵前說好話。
並不算不作數。
特意趕過來這一趟,就隻是為了說這句話的,說完,顧老爺子就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走到顧京律旁,低聲說道:“我就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該怎麽去討你的老丈人歡心,憑你自己的本事來吧。”
顧京律抿了抿。
半晌後,輕輕回答道:“謝謝,爺爺。”
顧老爺子爽朗大笑,這下連拐杖都不用拄著了,雙手背在後,離開了祝家。
生意上的事兒還是讓他這把老骨頭來吧。
兒孫也該福了。
畢竟,顧京律接下來的路才是真的難走。
祝父沉默。
怎麽就他了老丈人了?
本就沒有同意呢好吧!
另一邊,不爭氣的兒還在主推著其他男人往玄關走,似乎是想要溜掉。
祝父真的是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把給拎了回來。
而後冷著臉對顧京律說道:“事我都了解了,但是消化起來需要時間,你先走吧,等我讓你來了你再來。”
這次的冷臉比之前看起來是和善了很多。
畢竟顧老爺子的“複活”,真的是讓人由衷到高興。
顧京律不敢造次,乖乖點了點頭。
可是祝願卻不買這賬,還想跟著一起走。
被老父親瞪,也沒大沒小地瞪回去。
祝母從頭到尾看著,拉了拉自己的兒,在耳邊說道:“別急於一時,你爸爸接起來是需要時間的。”
“放心好了,媽媽始終跟你站在同一條線上。”
是的,之前也反對這段關係,說什麽也要祝願分手。
但是兒這些日子以來的狀態看在眼中,真的很不是滋味。
做父母的,出發點自然都是好的。
可這種“好”,也不乏有可能會讓子不過來氣的窒息。
兒孫自有兒孫福。
遙想當年,想嫁給丈夫時,自己的父親也是極力勸阻與反對的。
可還是選了。
過程可能有些不那麽盡人意,但是幾十年這麽相下來了。
幸福嗎?
——是幸福的,至大於曾經那些掉眼淚的時刻。
所以哪有什麽完到百分之一百的人。
兒喜歡便喜歡吧。
父母所存在的意義,應該是為他們有可能做錯的決定而兜底,讓他們擁有,就算跌了跟頭撞了南牆,也有再來一次的勇氣。
更何況,要一個人去證明他的,除了時間以外,其他方法全部都是悖論。
話已至此,祝願也隻得依依不舍地送走了顧京律。
不過這一次學聰明了,把他的手機搶過來占為己用,要他再去買部新的,聯係舊號碼,這樣就可以不加限製地聯係他。
在老父親快要“殺人”的視線之下,其他的小作也不敢多做。
不過顧京律走之前,還是頂著巨大的力,在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了一個吻。
他堅定地說道:“等我。”
─
各回臥室之後,祝母歎了口氣,規勸道:“你還是選擇妥協吧,再倔,也是倔不過兒的。”
就怕這個缺心眼的孩子最後還玩什麽私奔那一套。
或者從的小臺上跳下去,摔斷都是不值得的。
祝父又何嚐不明白呢。
他來回在臥室裏踱步,手中還拿著一部手機,突然問道:“咱爸睡了嗎?”
“啊?”祝母懵了,完全不理解這問題的跳。
都是哪跟哪兒啊。
祝父卻已經在手機的通訊錄裏開始翻起自己那位老丈人的聯係方式了,口中還振振有詞地說道:“我可得好好取取經。”
哪能這麽便宜了那個姓顧的臭小子!
因為自己淋過暴雨,所以他也要把別人的傘給踩爛了。
祝母隻得無奈搖頭。
真是服了這一大家子了。
兒那些不合時宜的小子,不是傳的這位好丈夫,還能傳的了誰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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