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陪在公園呢,你要來嗎?
擁抱春天:在干嘛呢?織圍巾?
春天:嗯,急子,非要現在織,我看著都熱。
“我也想要。“林驍來的時候,兩個人挪到一邊坐著說話,他偏過頭,似乎帶著點埋怨地跟咬耳朵。
一看到圍巾,某些不愉快的畫面就往腦袋里鉆,以至于看到就忍不住發酸,盡管現在兩個人在談,都不能消解半分。
他至今都沒問過,為什麼送圍巾給周不言,這種太過于親的舉讓他不想自取其辱。
那天驚蟄說收到周不言禮后去寄的東西是給的,不是回寄給周不言的。
那會兒他都沒有敢多問一句:“那他為什麼給你寄鋼筆?”
或許是不敢,也或許是不想。
怕自己不是最喜歡的人,更怕自己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有些事不如不問。
驚蟄看了看,又扭頭去看林驍:“你不是不喜歡嗎?”
林驍思緒從回憶中離,有些困地問:“我什麼時候說不喜歡?”
驚蟄歪著頭思考了會兒:“你說很傻。”
林驍完全不記得,他說過的屁話很多,大多時候說過就忘,他本就不是一個細致的人,可陡然有些懊悔自己竟然不記得。
“有嗎?”他忍不住確認。
驚蟄點點頭:“我給你織過一個,后來送給別人了。”
林驍眉頭一跳:“那個駝的?”
給周不言那個?
驚蟄點頭,有些驚訝:“你知道?”
都沒來得及給他,從來南臨就開始織了,高二才斷斷續續織完,本來就是想當做禮給他,可還沒來得及送,某一天他和陳沐在閑聊,就聽見他說戴圍巾很傻,尤其手織的線圍巾,更傻了。
于是驚蟄還沒送出去的圍巾就夭折了,后來還是織好了,但一直就擱在那里了。
再后來周不言圓了一個心愿,驚蟄說要回禮,問他喜歡什麼,他說喜歡手工做的東西。驚蟄其實每次都很心虛,因為周不言總是很夸張地夸的手工,但被喜歡還是很高興的一件事,于是就問他,一條送人沒送出去所以閑置的圍巾可以嗎?
他說當然,然后驚蟄就寄送給他了。
林驍聽完,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
提起這個林驍瞬間就來神了,恨不得好好跟掰扯掰扯:“送男生圍巾,你覺得合適嗎?”
驚蟄:“那不然留著,多浪費。”
最見不得浪費了。
林驍氣悶,好半天才悶聲再次說了句:“我也要。”
驚蟄又看了眼,然后扭過頭,附耳小聲說:“別跟說,不然肯定要給你織,眼睛不好了。等等我給你織。”
林驍用,“嗯”了聲,看了眼手里的線,說:“我也要大紅。”
驚蟄張了張,看了他一眼,想像不出來他這個樣子戴個紅圍巾是什麼樣子,于是遲疑問了句:“不然黑吧?”
林驍搖頭,堅持:“紅。”
“行吧!”驚蟄點頭。
林驍還是忍不住暗暗示:“不要隨便送男生用的東西。”
說完強調:“除了我。”
驚蟄終于后知后覺:“你說我送學長圍巾?”
林驍悶聲“嗯”了聲。
驚蟄突然就笑了,側頭問他:“你不會吃醋了吧?”
林驍扯了角,口是心非:“沒有。”
驚蟄笑意更深,低頭去翻手機,翻啊翻,終于翻到,幸好記錄還在,于是直接在他臉前讓他看。
驚蟄也沒到隨便就給人送東西的地步,只是給他說了是送人沒出去的,周不言說可以,就給了,因為被表白過也拒絕過,知道不應該再表現得親近,于是為免誤會特意提了句:“之前給我哥織的,他不喜歡戴圍巾,丟了也可惜,你看看能不能用,不能用就幫我送給有需要的人吧!謝謝學長。”
林驍看完,整個人一下子就舒服了,甚至有點心疼周不言。
“他知道原本是送我的?”林驍確認。
驚蟄點頭:“嗯。”
林驍覺得很不厚道,但還是忍不住笑了:“他真的知道?”
驚蟄抬手過去捂他的:“你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這一天,林驍不僅知道驚蟄拒絕了周不言,也知道周不言和驚蟄很有緣分,剛來南臨的時候,在路上看到一個人拿著印著母親名字的書,于是追著人半條街,后來徹底消失不見,那個人就是周不言,那是一本天文學科普著作,他從姑媽那里借來看的,沈寒棲并不是主筆,跟導師的合著本,發行量很,現在大約已經買不到了。
對驚蟄來說是母親留下來為數不多的東西,如果不是周不言,甚至都不知道這本書的存在。
后來周不言回附中演講,要見驚蟄,就是給驚蟄帶那本書,他要送給,驚蟄拒絕了,因為并不是他的書,是他姑媽收藏的,上面有母親導師的簽名,并不想據為己有,時隔這麼多年,有這麼個邂逅已經算是命運的饋贈了。
“哎,妹妹,你那會兒不會就喜歡我吧?”
驚蟄搖頭:“沒有。”
林驍狐疑看一眼:“我不信。”
驚蟄就笑了:“那就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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