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
南時妤來到南氏總部。
剛一進總裁辦,就見本該在家陪著新婚嫂子的哥哥,正坐在辦公桌後理工作。
南時妤角了。
來到他麵前,手撐在辦公桌上,往前探,繞過屏幕,往他電腦上瞅了兩眼。
麻麻又晦的文字映眼底。
很快撤回目,眼神若有所思地落在南聿珩上。
南聿珩被這眼神看得眼皮一跳。
停下敲鍵盤的作,掀眸看。
“鬼靈,看什麽呢?”
南時妤慢慢挑了挑眼尾。
眸子亮亮的。
“看你啊。”
南聿珩角一。
他略微後仰,靠在椅背上,目緩緩落在臉上。
“有話就說,別鋪墊。”
南時妤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他對麵,很是認真地開口:
“哥啊,要不公司的工作,我幫你分擔分擔吧。”
太打西邊出來了?
“昨晚腦子睡筋了?”
南時妤:“……”
“你不是說,公司是你追妻路上的阻礙嗎?”南時妤道:“以後我幫你理總部的項目,你好好去陪我嫂子。”
南聿珩終於明白自家妹妹的心思。
他慢悠悠看了眼屏幕上那些每每都讓南時妤頭疼的文件,聲調中多了抹正。
“不用,哥哥理得來。”
“那我嫂子怎麽辦?”某個妹妹心的命:“你可別為了工作,忽視了我嫂子。”
聽著一口一個稔又自然的“嫂子”,南聿珩揚了揚角,“放心,哥心裏有數。”
見他堅持,南時妤沒說別的。
過了會兒,又問:
“既然領證了,那什麽時候辦婚禮?”
南聿珩思忖兩秒,“在準備,如果你嫂子配合的話,估計會很快。”
兄妹倆又說了會別的,不經意間,南時妤瞟到辦公桌角落,放置的那個包裝的小盒子。
這東西像極了平時南聿珩送禮時的禮盒。
出於好奇,朝那東西出手,“這是什麽?”
指尖剛上去,不等拿起來,就被頃刻間抬手的南聿珩按住。
“沒什麽,就一個盒子。”他說。
南時妤明顯不信:“真的?”
南聿珩麵不改:“真的。”
兄妹倆一人著盒子邊緣,一人按著盒子頂端,視線短暫相對,南時妤了那盒子的棱角。
“空盒子不能給我看看?”
南聿珩瞟一眼。
從小到大,除了出國,從不拒絕所有請求的親哥哥,第一次毫不猶豫地回絕。
“不能,要是真好奇,回家找你老公去。”
南時妤眼珠轉了轉,爪子拿開,猜道:“給念念準備的?”
南聿珩將盒子隨手放在就近的一個屜裏,免得一個不防,真被自家妹妹打開了。
他抬了下眼,不置可否。
南時妤了然地“哦”了聲。
給念念準備的東西,自然是不會的。
隻是……
第一次見他這麽藏著掖著,某個好奇心旺盛的妹妹揶揄地問:
“新婚禮?”
南聿珩瞟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丟下一句: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南時妤:“???”
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掌心往桌上一拍,不服氣道:
“南聿珩!你就比我大四歲!”
又不是大十四歲。
他能大到哪裏去。
南聿珩淡淡睨,輕描淡寫:
“大半歲我也是你哥,‘長兄如父’沒聽說過?”
這個詞一出,直接堵得南時妤啞口無言。
“行了。”南聿珩目收回,重新落在電腦屏幕上,“回家找你老公去吧。”
南時妤角搐,被‘趕走’前,一臉傷的表,輕“嘖”扔下一句:
“人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你是‘有了老婆攆妹妹’。”
聽著這句評價的南聿珩哭笑不得地了眉心。
這鬼靈姑娘。
他什麽時候攆過?
今天這不是怕誤打誤撞看到盒子裏的東西,以免兄妹倆都尷尬。
南時妤離開後不到兩分鍾,剛進工作狀態的寵妹狂魔,忽然想到這次去國外隻想著逮老婆了,忘了給妹妹買禮了。
某哥哥立刻給秦彥撥通了電話,吩咐道:
“上午開會的時間,提前一個小時。”中午空出來時間給妹妹挑件禮。
南聿珩寵妹妹最讓人羨慕的一點在於——
不管他多忙,不管在國還是國外,他給南時妤買的禮,從未假手他人,全是他親自挑選的。
十點四十分。
南聿珩從公司出來,由秦彥開車,直奔海城最大的商場。
秦特助注意到,他們南總挑禮時,並非隻買一份,而是一連買了三份。
中午回到華汀別墅,南聿珩提前讓人送了餐,用完午餐,他帶著程念安去了兩家長輩那裏。
領證雖然匆忙,但該有的儀式,一樣不能。
晚上再回來時,程念安懷裏抱了一大堆公婆送的見麵禮。
將東西放在主臥,剛準備去浴室洗漱,走到一半,南聿珩突然推門進來。
程念安腳步一頓,停在原地。
男人朝走過來,手中拿著上午在總裁辦引得自家妹妹好奇心騰起的盒子。
“給你的。”
“?”程念安下意識接過,晃了晃,問:“這是什麽?”
南聿珩勾了下,“勉強算是結婚禮吧。”
勉強?
程念安半信半疑打開。
當看到裏麵那‘禮’的真容後,“啪”的一聲,將盒子扔在了一旁。
由於距離床邊很近,那盒子,正巧落在了床上。
裏麵的東西散開,零零散散地落了一片,赫然是不同種類的小雨傘。
數量多到,估計近百個。
“不喜歡?”南聿珩往床上掃了眼,目落在對麵的子上。
程念安隻覺得一陣氣直衝腦海。
尷尬又憤。
偏偏‘送禮’的當事人麵坦然又真誠:
“昨天不是說暫時不打算要孩子?我還以為念念會喜歡我特意準備的新婚禮。”
程念安吶吶張了張,最後語氣複雜地從齒間出一句:
“誰家結婚禮送T的?!”
南聿珩闔,言簡意賅:“實用就行。”
喵的!
實用個!
他們近期又不準備同房。
程念安怕再跟他說下去會忍不住撲上去咬他,直接轉跑去了浴室,“砰”的一聲將門關嚴,隔絕了那道如影隨形的滾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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