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允傳達完消息,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問:“對了,哥哥記得你之前說手機壞了?”
江梨初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
從包裏翻出那個舊手機,屏幕已經碎的一塌糊塗。
過年的時候,外公正病重,家裏平時不怎麽來往的遠房親戚來看。
不知道哪一家的小孩兒,拿的手機玩,發現了後問那熊孩子要。
熊孩子不僅不給,還故意從閣樓上扔下去。
那時候家裏一團,就一直沒拿去修。
“哥哥,你可不可以帶我去店裏修一修。”江梨初拿著手機問。
這手機還是之前周宴允送給的。
初一寒假的除夕夜,外公跟周政安通電話拜年。
當時江梨初坐在沙發上看春晚,心不在焉地聽著兩人聊天。
外公,“安安,過來給你周爺爺拜年。”
江梨初慢吞吞地從沙發上起來,剛拿到手機,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道散漫好聽的聲音。
“老頭兒,給江叔叔打電話呢?小梨初在不在?”
周宴允和周政安之前來家裏的時候是秋天。
距離那時候已經過去了有快四個月了。
期間外公和周政安通過電話,隻不過,周宴允可能不在,江梨初一次也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
隔了這麽久,江梨初喜歡他的小心思,好像已經變一種虛無縹緲的想念。
猛然再聽到他的聲音,愣了一下,而後才遲鈍地打了聲招呼,“哥哥,我在。”
“原來小梨初在啊?新年快樂啊小梨初。”
那人聲音著一漫不經心,江梨初能想象得到,那雙桃花眼裏含著的淺淺笑意。
嗯了一聲,乖乖地說著新年祝福,“哥哥,你也是,新年快樂。”
後來又聊了幾句,基本是周宴允問學習怎麽樣,跟同學關係怎麽樣,而一個一個地回答。
“小梨初是不是還沒有手機?”
好像是電話的最後,他問了這麽一句。
江梨初如實回答:“沒有。”
周宴允嗯了聲,話題轉的猝不及防,“什麽時候生日?”
“五月二十一。”
江梨初有點茫然他怎麽問起自己生日來,完全是下意識地回答。
“好,哥哥記住了。”
他的聲音隔著聽筒,顯得更加低沉溫。
“等你生日了,哥哥寄給你一部手機當禮。”
江梨初以為他就是隨口那麽一說,所以也沒怎麽在意。
但是十三歲生日的那一天,距離過年時那個電話已經又過了三個多月,真的收到了一個來自北宜的快遞。
一個大的箱子。
江梨初拆的時候小心翼翼。
裏麵除了一部新手機,還有一些課外書籍和文,還有零食。
他竟然記住了的生日。
男人散漫的聲音將拉回了現實,“還修什麽?都壞這樣了。”
江梨初回過神來,又看了幾眼手裏的手機。
“應該……能修的吧?”
這時候,周宴允背在後的右手了出來。
他的手裏,拿著一個手機包裝盒。
手機盒明顯被拆開過,但看的出來很嶄新。
“新的,給你裝了北宜的卡。”
江梨初怔住,“啊?”
他……什麽時候買的?
剛才他過來的時候,靠著門站著,右手背在後,一直以為是為了支撐他站穩。
“嘖。”周宴允屈起手指敲了敲的腦門,好笑道:“愣什麽?拿著啊。”
江梨初接過來看了看,抬眸,“是不是很貴。”
“不要錢。”周宴允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淡淡地說:“朋友家公司的產品。”
江梨初還想張口問什麽,就見他微彎下腰,盯著的眼睛,“行了,別想太多,現在哥哥既然養著你,自然什麽都不讓你缺。”
頓了頓,他又不放心地叮囑一句。
“不過,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學習,手機要合理利用,知道嗎?”
他盯著人看的時候,總讓人覺得那雙桃花眼深又溫,引人淪陷。
江梨初被他看的不自然,耳都燙了起來。
不聲地別開了視線,點點頭,“知道了,謝謝哥哥。”
像是怕態度不夠誠懇,停了幾秒,才敢抬眸看他,補充道:
“等你老了,我一定養你,給你養老送終。”
周宴允:“……”
男人好看的眉明顯皺著,似乎對這話頗為不滿意,語氣也變得十分危險,“哥哥比你大很多嗎?用得著你養老送終?”
江梨初眨眨眼睛,皮了一下,“六歲,不多嗎?”
“……”
“嘖。”
周宴允把一頭黑發,倒是也沒生氣,反而勾著笑一聲。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姑娘。”
“這就嫌哥哥老了。”
——
次日。
鬧鍾一響,江梨初就爬了起來,畢竟第一天去新學校,不能遲到,要留個好印象。
房間裏配有衛生間,刷完牙,剛了洗麵,有人敲門。
“小梨初。”
男人可能剛睡醒,一貫懶散的嗓音著幾分低啞,“起了沒?今天要去上學,張姨已經把早餐做好了。”
江梨初知道張姨今天過來,但沒想到這麽早,竟然連早餐都做好了。
“哥哥,我正在洗臉,馬上好。”
“好。”
等江梨初下樓的時候,周宴允已經坐在餐廳,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有點不好意思地坐下,“哥哥,你怎麽比我起的還早。”
“這不是要送某個小朋友上學嗎?”男人挑挑眉,喝了口牛。
江梨初囧了一下,“你不是也要上學嗎?”
“今天上午沒課。”
江梨初頓時出羨慕的神,大學就是好,沒課了就不用去。
但又轉念一想,他明明沒課,可以多睡一會兒,為了送自己去學校還是早早就起來了。
想到這裏,江梨初說:“哥哥,之後你沒課的時候,就不要特意起床送我去學校了,我自己坐公就好。”
今天就算了,反正他也起來了,而且第一次去學校,在這邊又人生地不。
“再說吧。”
這時張姨從廚房又端出來一杯牛,放到江梨初麵前,“梨初小姐……”
喊出這個稱呼後,張姨可能才想起之前說過不用這樣喊,於是又改了口。
“安安,爺特意吩咐的,給你的這杯牛加熱一下。”
江梨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對麵的周宴允,男人已經解決了早餐,正了一張餐巾紙著。
有什麽溫燙的東西湧進心髒。
朝張姨甜甜一笑,“謝謝張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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