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許氏又一起呼出一口長氣。盡管們確實沒做什麼,但是這老爺子要是真出了什麼好歹,們渾是也說不清啊!
人還沒醒,們也不能把他這麼大年紀的人扔著不管,只好一起把他弄回了緇巷。
兩人把老者抬回了許家,許氏打發許青川回屋看書。
因著之前看大夫的銀子是許氏給的,王氏也不好什麼都不做,只能著頭皮對顧茵道:“兒啊,你看這事兒鬧的……還要麻煩你去做點吃的。”
顧茵點頭道:“沒事,反正材料都是現的,我去熬碗粥,不費什麼力氣。”
說完就折去了自家灶房。
灶房里除了他們日常要用到的食材還有一些自家日常吃的食材。
顧茵想著大夫說老者脾胃不好,就沒做普通的白粥,抓了一把小米,切了一截南瓜,準備做南瓜小米粥,又想著這次做的量,便取用了家里的小砂鍋。
先把南瓜洗凈后切塊去籽,再連皮放蒸屜,隨后再燒水淘米,等水沸以后放小米,小火開熬。南瓜蒸過一刻多鐘,去皮之后用湯勺泥,而后將南瓜泥倒進砂鍋中,和小米一起攪拌均勻,待熬出米油后便可出鍋。
文老太爺再次睜眼的時候,外頭已經是黃昏時分。
他撐起子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之前的事,五慢慢恢復,他聞到了一甜香。
這香味甜而不膩,讓本來就多日沒怎麼進食的文老太爺肚子了一聲。
他循著香味走到屋門口,顧茵捧著砂鍋正好過來。
“您醒了?”顧茵笑著把砂鍋放到桌上,“我熬了一些粥,您要不要吃一些?”
文老太爺正要拒絕,肚子又了一聲。
他也確實還頭暈眼花的,便勉強道:“那我就吃兩口吧。”
顧茵把鍋蓋掀開,甜香味頓時充滿了整個屋子。
砂鍋里的小米粒粒開花,南瓜被整個燉進了粥湯里。
文老太爺用勺子嘗了一口,南瓜的鮮甜充盈整個口腔,連帶著整勺粥湯都甜了起來。小米雖然粒粒都開了花,但吃在里卻又是粒粒分明,并不像一般人熬的那樣爛糟糟的。
幾口熱粥下肚,文老太爺覺得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粥里沒有放糖,卻也香甜。加的水不多不,沒有稀釋掉南瓜的香味。你這粥熬的不錯,師承何人?”
他一出口就問顧茵的師承,顯然是會吃的行家。
對著外人,顧茵不好扯什麼夢里仙人,故作不懂道:“我家日常就做些吃食的小買賣,熬粥本就不難,哪里需要和人去學?”
文老太爺皺了皺眉,尋思著難道是自己年紀大了,或者是太久了,味覺都失調了,所以才覺得這農家小媳婦熬的粥火候格外準,不比宮廷廚差?
不等多問,顧茵便尋了借口躲了出去。
文老太爺斯斯文文地喝完了一整鍋粥,有了力氣便出了屋門。
雖然前頭鬧得不愉快,但文老太爺知道自己暈倒與他們無關。非親非故的,人家把他帶回家里,還給他熬了一碗粥,這便算是于他有恩了。
直接給錢?這做法好像有點過于庸俗。
他記得這家人好像有個讀書人,那送兩幅名畫或者孤本書?
文老太爺走到堂屋外頭,還沒想好怎麼報答。
而此時堂屋里,王氏和許氏正在嗑著瓜子閑磨牙。
許氏怪王氏,“你說你那會兒對我打什麼眼啊?人班主都沒怎麼著呢,咱倆出這頭。得虧那老頭只是暈了,真要出個好歹,咱們不得讓他家的人給吃咯?”
“你說我干啥,我能知道他那麼容易暈?再說那會兒你不也急著看戲……”
說到底還是自己挑的頭,王氏也心虛,連忙岔開話題道:“你說這老頭是不是……這里有問題?”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許氏點頭道:“多半是瘋的,前頭看他穿的鮮,說起話來也理直氣壯,說什麼包起戲班子給咱們唱一個月,我還真當是個財大氣的。但是你聽那大夫說的,他那暈倒就是的,哪家有錢人會吃不上飯啊?”
王氏跟著連連點頭,“難怪他之前說什麼戲文里皇帝貶謫文臣的事犯了忌諱,這關他啥事兒啊?就是瘋得不了,先吃蘿卜淡心。”
“哈哈,你說這瘋老頭回頭醒了會不會說要報答咱們?說啥送銀子送名畫的瘋話。”
“唉那咱不管,反正一會兒他說啥咱們應啥,可不好再和他對著來。”
文老太爺天資聰穎,二十歲高中狀元得高祖賞識,三十歲不到便直文淵閣,兼任太子太傅,當了三朝的實權大臣。就連昏庸無度的當今允他辭的時候都得做足表面功夫,親自把他送出京城。
眼下許氏和王氏一口一個“瘋老頭”的,聽得文老太爺差點吐出一口老。
他黑著臉徑自轉朝著大門走。
顧茵在門口見了,忙道:“您慢些,眼看著就天黑了,巷子里的路不好走,我給您拿個燈籠吧。”
文老太爺說不用,剛走到門口他還真就被一塊石頭絆著,踉蹌著差點摔了個大馬趴!
顧茵嚇了一跳,連忙道:“黑燈瞎火的您不打燈籠怎麼走呢?還是拿著燈籠吧!”
文老太爺頭也不回道:“我不要!我人都瘋了我還怕走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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