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菲心疼的幾乎搐，心里恨極了乾元帝的自私自利，這狗東西從來只會為自己著想。

他設計讓趙晢殺了李諺，有沒有想過趙晢以后如何跟李璨相下去？

或者，乾元帝就是故意的！他一貫見不得趙晢和李璨要好。

“太醫，快請太醫！”

乾元帝見孟若菲形不對，連忙高聲喊。

翌日。

趙晢奉旨進宮探皇后。

孟若菲靠在床頭，面蒼白地看著他“澤昱，心兒呢？”

的兒子，依舊端肅清冷，卻也難掩憔悴，眼下青黑，下冒出了胡茬，趙晢以前從沒有這樣頹廢過。

“不理我了。”越晢默然了片刻，回了一句。

李璨將自己鎖在西寢殿了，只有糖糕一人能進去伺候。

他去敲過門，李璨本不回應他。

所幸沒有像之前一樣不吃東西，雖然吃的不是很多，但終歸還是吃了的。

“誰不理你？可是心丫頭？”

乾元帝從外頭走了進來。

“父皇。”趙晢起行禮。

孟若菲瞥過了頭，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不想再與乾元帝虛與委蛇了。

“心丫頭就是孩子氣，過幾日就好了。”乾元帝道“李諺犯得是國法，朕沒有懲戒他的家人，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雖然年紀小，又是生慣養長大的，但也不能再任了，要學會以大局為重。”

趙晢低著頭不說話。

“行了，在這也不會哄你母后開心。”乾元帝擺手道“先回去吧，三日后朕要辦國宴，到時候你帶著心兒來。”

“太子妃子不適……”趙晢想了想李璨的形，實在不想再進宮煎熬。

“沒有那麼多借口，是太子妃，國宴就必須來。”乾元帝完全沒有留余地。

趙晢轉走。

“澤昱。”孟若菲忽然開口。

趙晢回頭看“母后還有吩咐？”

“李諺，什麼時候下葬？”

孟若菲問了出來，完全不顧乾元帝難看的臉，盯著趙晢，等他的答案。

趙晢頓了頓“三日后。”

孟若菲猛烈地咳嗽起來，三日后嗎？

李諺下葬，乾元帝卻想著辦國宴，李諺之前那麼多年，為大淵立下的汗馬功勞都算什麼？可笑，多可笑啊！

乾元帝慌忙給拍著后背，卻被一把推開“狗趙嶺，你殺了我吧！”

“你看，你又這樣。”乾元帝一點也不生氣，很是好說話的再次走上前。

趙晢見孟若菲無事，便抬步走了。

孟若菲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中泛疼，趙晢怎麼就投在的肚子里了？遇上趙嶺這樣的父親，真是可憐。

乾元帝嘆了口氣“朕費心給太子鋪路，你們如今倒是將什麼事都怪在我頭上。”

孟若菲不理會他。

他在床沿坐了半晌。

＊

> 大紅石榴花開到荼蘼，被太曬的蔫吧了，搭在枝葉上，連只白蛾都引不來。

趙晢負手站在廊下，他盯著那朵花，已經幾個時辰了。

無怠看著天都要黑了，著頭皮上前勸道“殿下，時候不早了，不然您回東寢殿去歇了吧？”

這可怎麼好啊？

殿下總守在這西寢殿門口，也不是回事啊。

趙晢轉頭，看西寢殿閉的門，眸黯淡下來。

從小到大，從未對他如此決絕過。

從親到現在，更是琴瑟和諧，幾乎未曾紅過臉。

第一次紅臉，就無可挽回。

誰能料到，他們會到如今的地步？

明明幾日前，還在他懷里，地喚他“澤昱哥哥”。

“殿下……”

無怠又開口。

趙晢抬步走那扇門前，猶豫了一下，抬手叩門“窈窈，我今日進宮去探母后了。

母后子尚好。

父皇說，三日后有國宴，讓你隨我一道去，你預備一下。”

李璨靠在床頭出神，小臉蒼白憔悴，也不理會趙晢。

三日后？

角譏諷地勾了勾，大伯父下葬，乾元帝卻要辦國宴，在慶祝什麼？

乾元帝這樣的人，一輩子也不配得到母后的真心！

“窈窈，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錯。”趙晢語調落寞“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你也不能總關著自己，我進東寢殿去，你出來轉一轉吧。”

李璨心中酸楚，抬眼看了看門那，還是沒有說話。

趙晢立在門口半晌，退了一步轉走時，門忽然開了。

“窈窈……”趙晢眸子亮了，想抬手去牽，又怕惱，最終只是默默了指尖。

李璨不作聲，也不看他，只將手探到他腰間。

趙晢低頭，就見見他懸在腰間的私印解了去。

“窈窈，你做什麼？”

他想取回來，又怕李璨生氣。

李璨后退一步，關上了門。

趙晢心中慌得厲害，窈窈拿他的私印，到底打算做什麼？

片刻后，李璨拉開了門，將私印放在了他手中，頭也不回地回寢殿去了。

趙晢著被印泥染紅的私印，手微微發抖，到底，到底將他的名字印在了什麼地方？

李璨坐在書案前，提著筆看著紙張上趙晢私印所刻之，遲遲下不了筆。

往日種種，浮現在眼前，活得這十數年，沒有哪一件事是與趙晢無關的。

他們好像分不開了，可又必須割裂，哪怕傷口鮮淋漓。

“殿下，該用晚膳了。”

糖糕提著食盒進來了。

李璨放下筆，坐在書案前未，垂著眸子吩咐“讓糖球進來。”

糖糕答應一聲，轉暗暗嘆了口氣，這短短幾日，姑娘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往前十幾年，可都是無憂無慮的像個孩子，真是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