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璨發話,那些小廝們哪還敢攔著韓氏母子?
立刻便讓開了道。
糖糕派了人為韓氏母子引路。
李璨也不去集市上了,上了馬車直奔萱鶴院。
“祖母。”未進門,便遠遠的喚。
“我瞧瞧,是誰來了?”李老夫人聽聞的聲音,衛嬤嬤扶著,笑著迎到門口。
“祖母。”李璨上前牽住的手,小臉上是難得的鄭重“我有要的事。”
“什麼事?”李老夫人不由問。
“我方才想去集市上,去遇見家門口有一對母子。”李璨便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見說了出來。
“竟有這樣的事?”李老夫人也變了臉“那信件呢?”
糖糕忙上前,將信件奉上。
李老夫人接過,仔細的瞧了一遍,神變得凝重起來“是你大伯父的親筆信,那對母子人呢?”
“我已經留下婢引路了,馬上就到祖母這。”李璨回。
“我讓人去請你大伯母。”李老夫人即刻道。
“不用了,祖母。”李璨笑道“我已經讓人去請了。”
李老夫人贊許地了的發髻“你如今作事,已然很是周到了。”
李璨抿著小,笑得得意“那自然了。”
祖孫二人不過說了幾句話,便見婢們引著韓氏母子自院子門口走了進來。
“這位便是老夫人吧?奴家見過老夫人。”韓氏上到廊下,朝著李老夫人便跪拜了下去。
見陳念禮一直站著,抬起一只手去拉他“冬兒,快跪下,拜見老夫人。”
“不必了,不必了。”李老夫人連忙抬手,吩咐婢“快扶起來,請進來坐。”
進了屋子落座,韓氏悄眼打量這富麗堂皇的屋子,再看李老夫人華貴端嚴的姿態,便不住有點自慚形穢。
在故鄉,也認得幾個貴婦人的,本以為靖安侯府也就比那些人家家中好一些。
進來一瞧才知,這帝京的大戶人家哪是那邊陲之地的人家能比擬的?
往后,定然要冬兒多下功夫讀書,一定要在這帝京城里扎下來。
“陳爺也坐吧。”衛嬤嬤取了圈椅。
陳念禮清俊的臉又紅了“不敢當。”
李璨瞧他臉紅有趣,挽著李老夫人笑道“既是恩人之子,往后便是咱們府上的爺了。
祖母你說是不是?”
“嗯,有道理。”李老夫人含笑點頭。
“娘。”林氏就著婢的手,匆匆而來。
“大伯母來了。”李璨松開李老夫人的手,笑嘻嘻的去迎林氏。
“來坐。”李老夫人抬了抬手“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林氏看了一眼韓氏同陳念禮。
韓氏忙又起行禮。
林氏自然免不得與客套一番。
李老夫人將李諺的親筆信給瞧了。
林氏著信沉了片刻道“如此,便請韓姐姐同賢侄在我們家中住下吧,家里頭有客院。
族學那里,我會安排的。
之前多有不周之,還韓姐姐海涵。”
“這多不好。”韓氏忙道“住在家中就不必了,我們在東郊外租了個住,可以住在那里。
只求大夫人讓孩子在族學里讀書便可。”
“東郊路遠,賢侄早出晚歸的讀書也不方便。”林氏溫婉的道“既是恩人,往后便是一家人,韓姐姐實在不必客氣。”
做事說話周到細致,瞧韓氏母子穿著樸素,只字不提東郊是貧苦居所之事,只說路遙不便。
“如此,便謝過老夫人、大夫人同七姑娘了。”韓氏拜謝,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不必客氣。”林氏上前扶了一把,吩咐自個兒的婢道“丹青,你親自帶韓姐姐與賢侄去客院,該預備的一樣不可。”
“就照著六爺的份例預備。”李老夫人叮囑了一句。
“是。”丹青應了,客氣的引著韓氏母子出門去了。
“讓人去賀氏來。”李老夫人朝著衛嬤嬤抬了抬手。
這賀氏,真是越發的不像話了,家中中饋只怕是不能再握在手中。
“好在韓氏不是咋咋呼呼的子。”林氏也就怕“倘若將此事宣揚出去,只怕沒今日這麼好收場。”
“你子骨不好,我將掌家之權收回來,我就先管些日子吧。”李老夫人沉道“待你子康健些,再由你。”
“我子如今好了許多,也能管過來了。
娘這麼大年紀了,該頤養天年。”林氏不贊同道“怎好還娘心這些事?”
“你子骨能行?”李老夫人不放心。
“能的。”林氏笑看了一眼李璨“我這些日子,可吃了心兒不滋補品。”
“那你就先管管看。”李老夫人也不想過問這其中的事“若子吃不消,便同我說。”
林氏含笑應了。
“娘,大嫂。”賀氏進門行禮。
前些日子病了一場,氣看著不是很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看著有幾許憔悴。
“門口的事,都聽說了?”李老夫人著,語氣平靜。
“是。”賀氏低著頭回道“這件事,是兒媳疏忽了,下回一定會留意。”
“這樣的事,沒有下回了,倘若那韓氏將事傳揚出去,你知道你大哥會如何嗎?”李老夫人直視,語氣平靜卻有氣勢“你大嫂子已然好轉,你將家中賬本掌印收拾一番,今日便給送過去吧。”
“娘,兒媳只是這些日子子不適,才會行差踏錯……”賀氏不甘心。
若是從前,手里握著幾十萬兩銀子,李璨的鋪子、掌家之權都可以不要,可如今什麼都沒有了,若是再不握掌家之權,往后去哪里搜刮油水?
“正是你子不適,才要好生休養。”李老夫人擺擺手,打斷的話,也不打算再給說下去的機會“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倦了。”
“是。”李璨上前扶著林氏,笑嘻嘻的招呼賀氏“母親,走呀。”
“好。”賀氏瞧滿面單純,不諳世事的模樣,勉強笑了笑應了。
或許,往后只能騙
這丫頭的東西了?
才出了萱鶴院,前頭便有婢跑了來,氣吁吁的“二夫人,二夫人,恭順王府的曹老夫人上門討說法來了。”
“什麼?”賀氏一驚。
李璨扶著林氏,抿著小悄悄笑了,看樣子前些日子散布出去的流言起作用了呢。
“那曹老夫人將人都抬來了,二夫人快去瞧瞧吧。”婢焦急不已。
賀氏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來,轉朝著林氏道“大嫂,如今是你當家了,這事兒得勞煩你走一趟。”
林氏既然要接過掌家之權,那這爛攤子就丟給置好了,這幾日正愁沒有銀子賠給恭順王府,恰好借機。
“嗯。”林氏點頭,不曾推辭“去瞧瞧。”
正廳里。
曹老夫人坐在客座首位,小幾上擱著熱茶。
曹繼之躺在板輿上,被安置在正廳的八仙桌上,幾個小廝圍在一旁守著。
“曹老夫人。”
林氏與賀氏齊齊見禮。
李璨也跟著行了一禮,但不曾開口,這個時候,不會有人留意。
悄悄打量曹老夫人,這曹老夫人瞧著好生威風呀,雖年事已高,鬢發斑白,但眉目之間卻神矍鑠,人時有一凌厲之意。
真不愧是能獨自撐起恭順王府的人吶,祖母同比起來,可隨和太多了。
“二位夫人有禮了。”曹老夫人站起,回了一禮。
李璨起先瞧,總覺得會起吵鬧,這會兒見如此有禮,更覺得不簡單,這曹老夫人能撐起偌大的王府,想來的確手段過人。
倒要看看今兒個如何說?
“不知如今貴府上如今是誰當家?”曹老夫人掃了林氏同賀氏一眼“貴府的六郎又歸誰管教?”
“老夫人請坐。”林氏含笑開口“府上事,我今日才接過,六郎是弟妹親生的,自然歸管。”
“那好。”曹老夫人看向賀氏“二夫人,你兒子將我孫兒打這樣,老婆子我今兒個就是上門討個說法的,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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