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無安放的恨意
吳佳音臉上的表僵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緒。
皺眉看著晏海,不願相信他的話。
“我知道你們兄弟深,但你沒必要……”
“真的。”晏海打斷,喃喃重複一遍,“是我報的警。”
吳佳音看他的反應,心知他沒有撒謊。
幾十年相知相伴,對他的格了如指掌。
如果這是為晏川開的話,他的表不會這麽痛苦。
的臉瞬間一片煞白,角囁嚅了好幾下,才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
“為什麽?”咬咬牙關,才忍住心底翻湧的暴怒,“他是你親兒子!”
晏海垂下眼眸,不忍直視憤怒的眼神。
吳佳音見他這副反應,瞬間就什麽都了然了。
想聲嘶力竭指責丈夫,未開口卻先紅了眼眶。
阿錚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他們反抗高門大戶的結晶。
要不是這個孩子,也許連晏家的大門都進不了。
一直以為,他和自己一樣,很很這個孩子。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的一廂願。
用力掐著掌心,尖銳的刺痛強住心底的委屈和弱,語氣冰冷開口:“在你心裏,阿錚的命,還沒有那個破項目重要?”
“不是!”晏海猛地抬起頭,對上吳佳音凝著冰棱的目,又下意識垂眸避開。
雖然當年那個項目,挽救了大廈將傾的晏氏集團。
但是比起阿錚的命,那一切都不值一提。
“那是為什麽?”吳佳音咄咄人,一定要一個滿意的答案。
如果害死阿錚的人是晏川,一定會毫不猶豫弄死他。
可害死阿錚的兇手,卻是最的丈夫,讓連恨都無的放矢。
這些年的堅持,都了可悲的笑話。
晏海囁嚅著角,最終卻一言不發。
吳佳音見他這般反應,眼底最後一縷瞬間熄滅,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靜默兩秒後,突然抬起頭,惡狠狠瞪著晏沉舟和晏川:“都怪你們!”
晏沉舟見開始發瘋,無語地瞥了一眼。
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關別人什麽事?
而且因為的發瘋,讓他失去父母,宋檀兒失去母親,他還沒跟算賬呢!
“你們晏家就沒一個好人!”聲嘶力竭,恨不得撲過來把對麵三人掐死。
“阿音……”晏海見這樣,滿眼心疼,“你別這樣……”
“你閉!”吳佳音咬牙切齒瞪過去,對上晏海擔憂的眼神,又像被破的氣球,頹然地癱在椅子上。
抬手捂著臉,從指裏出泣音:“是你毀了阿錚,是你毀了我們的一切……”
“阿音……”晏海見這樣難過,也心如刀絞。
這輩子他唯一過的人,就是吳佳音。
他想要讓一生幸福無憂,到頭來卻讓如此痛苦。
“對不起。”他有千言萬語想要解釋,最後化作一聲歎息。
吳佳音嗚咽兩聲,勉強穩住心緒,鬆開手,冰冰冷看著晏海。
“你為什麽要報警?”又重複了一遍,今天不得到答案不甘心。
晏海微微錯開視線,不敢看的眼神。
吳佳音見他還在逃避,徹底失去了耐。
抓起桌上的一次紙杯,狠狠朝晏海砸過去。
晏沉舟反應迅速轉椅,避免被飛濺的茶水濺到。
晏海卻沒閃躲,被茶水迎麵砸下,臉上滿是茶水,頭發上也掛著茶葉。
吳佳音見他這樣狼狽,有些於心不忍,下意識想起幫他拭,又咬牙忍住了。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胡鬧!”晏川看不下去,出聲嗬止,他冷眼盯著晏海:“你不說實話我來……”
“大哥!”晏海一臉張打斷,滿眼乞求衝他搖搖頭。
當年的事,他不想讓吳佳音再聽一遍了,免得讓到二次傷害。
晏川見他態度堅決,冷著臉別過頭,懶得再手了。
“到底怎麽回事?”吳佳音發現他有事瞞著自己,臉頓時更難看了。
“沒沒事。”晏海從來沒有當著麵撒謊過,眼神都不敢跟對視。
吳佳音煩躁地踢了腳桌腳,巨大的聲響吸引了晏海的注意力。
直視著晏海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晏海,別讓我恨你。”
晏海對上怨恨的目,不自覺移開視線。
他寧願恨自己,也不想讓陷自我折磨。
吳佳音見他不吃,冷笑一聲:“既然你不說,那就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句證詞。”
晏沉舟聞言,眉頭微微蹙起,抬眸冷冷看了一眼。
吳佳音閉眼靠在椅背上,顯然不想跟他們再聊下去。
晏沉舟沉聲道:“即便你不開口,你做的那些事,證據確鑿,也能無口供定罪。”
吳佳音掀起眼皮,淡淡瞥了一眼:“你嚇唬人了,要是真能定罪,我現在還能在這兒跟你聊天。”
不等晏沉舟開口,又冷笑聲:“你之所以窮追不舍,不就是想用當年的事給我定罪嗎?我偏不如你所願。”
晏沉舟聞言,臉更沉了幾分。
父母無辜慘死,他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他抬頭著吳佳音,冷笑著說:“王山的還在城南那個廢舊工廠裏吧?”
吳佳音聽見王山的名字,臉上表微微一變,很快又勾起冷漠的笑。
晏沉舟早就料到的反應,冷笑著說:“夢先生想不起來王山是誰了?”
吳佳音歪著頭思索片刻,坦白承認:“確實想不起來了,不如阿舟幫我回憶一下?”
晏沉舟也沒廢話:“當時你派他綁架檀兒,想用檀兒來威脅我,事敗後,你就把他殺人滅口了。”
吳佳音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噗嗤”一聲笑出來。
“哎喲阿舟,我又不是黑社會,你說的這麽恐怖。我承認我之前嚇唬過你幾次,那不是沒出事嗎?”
輕鬆承認幾次車禍是出自自己的手臂,卻不肯承認殺人滅口王山。
畢竟晏沉舟的車禍,頂多算是殺人未遂。
而殺人的罪名,可就大多了。
當時那件事做的天無,甚至沒有經過周瀟的手。
即便晏沉舟知道人是殺的,找不到王山的,照樣白搭。
知道當時晏沉舟派人,在廢舊工廠外了一個月,最後還不是什麽都沒拍到。
晏沉舟看著篤定的表,勾道:“我知道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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