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被他的眼神看的臉頰一熱。

他那副表，好像在說我剛剛被你到了似的。

“……”

頓時如同電了似的猛地回手。

“我、我要繼續畫了，你趕快調整一下。”

蘇眠回到畫布前，重新提筆作畫，可是一顆心卻已經做不到繼續平靜了，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雜無章。

手背上被他親吻過的地方，也是燙得很，溫度仿佛到現在都沒散。

剛剛，居然他的下了，怎麽敢的……

甩了甩頭，讓自己不去想。

重新提筆，蘇眠再次對上陸崢的表時，忽地輕歎一聲。

這人啊，真是行走的架子，擁有一副比很多模特都要好看的皮囊。戴眼鏡是一種氣質，摘掉眼鏡又是另外一種氣質，無論哪種，都足以讓人驚豔不已。

蘇眠上次就想好了給他畫什麽風格，在腦子裏早就有了幻想的排版和布局，所以直接提筆畫起來的時候，也是非常順暢的。他的五，他的手，他的材，都在的腦海裏的走過好多遍，現在便是隨手拈來，線條流暢。

三個小時後，大致定稿完了。

人的整廓全都描繪了出來，作也都有了定位。

蘇眠說：“你可以起來了，不用坐著。”

“這麽快？”

“我怕你坐時間長了太累，所以加快了速度，接下來就是細節的理，然後上，這些我自己就可以弄，不需要參照你本人。”

陸崢起過來看畫布。

“等等……”

卻被蘇眠一把扯過旁邊的空白畫布遮住。

“現在不要看。”

“為什麽？畫的是我自己，我還不能看了？”

“嗯，我、我有個習慣，我畫人像的時候，全部完稿之前都不喜歡給人看，以前也是這樣。”蘇眠解釋道。

陸崢認真的臉蛋，不彎了彎眼角：“知道了。”

把手裏的畫筆拿下來，牽著的手。

“時間不早了，現在該睡覺了，等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再繼續弄。”

“嗯。”

蘇眠把畫布全部遮好，跟陸崢回房睡覺了。

兩人洗完澡躺床上，時間剛好到零點。

蘇眠問道：“你現在酒醒了？”

“嗯。”

“我爸酒量很好的，你以後不要輕易答應陪他喝酒，他今天還沒有刻意灌你，要是真的被他故意灌酒，你一定會喝多，起都起不來的那種。”

陸崢不在意道：“沒關係，爸隻有你一個兒，平時都沒人陪他喝酒，很孤單，現在有我這個婿，我來陪他喝酒是應該的。”

蘇眠心尖一，被他這句話溫暖到了。

他連這點都想到了，真的是事無巨細，無論大事小事，他都能考慮的很周到。

究竟是格使然，習慣了，他的做事風格一向如此，還是隻對事無巨細？

“陸崢，謝謝你。”

“我說過不要跟我說謝。”

蘇眠咬了咬，慢慢爬到他的懷裏，啵的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紅著臉說：“那就不說謝。”

陸崢緩緩揚笑開：“我很用。”

蘇眠笑著靠近他的懷裏，乖乖道：“知道啦。”

翌日清晨，還是和往常一樣，是陸崢先起來。

蘇眠起床下樓的時候，陸崢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了餐桌前，吳姐在廚房裏準備早餐。

看到下來，陸崢放下手裏看新聞的平板電腦。

溫聲說：“早。”

蘇眠疑的看著他鼻梁上的眼鏡，應了一聲：“早。”

他平常除了工作的時候，都是不戴眼鏡的，怎麽今天早上就戴上了眼鏡。蘇眠看著他剛放下的平板電腦，心中猜測，想必是為了看新聞才戴的吧。

吃完早飯後，陸崢送蘇眠去了畫室，自己再去律所。

書看到陸崢鼻梁上的眼鏡，好奇道：“陸總，你眼睛不舒服了嗎？”

“沒。”陸崢看向他：“好看嗎？”

助理：“啊？”

陸崢推了推眼鏡：“我戴眼鏡好不好看？”

助理愣了一下，說：“好看，帥的人神共憤。”

陸崢勾笑了一下，吩咐道：“把這款眼鏡再配20副同款，律所，公司，家裏，車裏，所有地方都備上。”

助理：“……”

蘇眠和往常一樣按照安排的課表上課。

中午吃飯的時間，尹卿卿和蘇眠準備去附近的餐廳吃飯，被齊皓川堵在了門口。

他手裏拉著一隻大號行李箱。

尹卿卿立馬擋在蘇眠麵前。

“你又來幹什麽？”

看著麵不善的尹卿卿，齊皓川沒有理會。

他臉看起來很疲倦，眼神帶著幾分憂愁的看著蘇眠。

“這裏都是你要的東西，我裝好了拿過來還給你。”

蘇眠沒想到齊皓川這次這麽好說話，讓他還他就真的還了。心下當真是鬆了一口氣，他不再糾纏，對彼此都好。

把行李箱從他手裏接過來：“謝謝。”

見盯著那隻箱子。

齊皓川角泛著苦：“你沒看錯，這是你放在我家的那隻，我連它也一起帶來了。”

蘇眠淡道：“好，那我們就兩清了。”

深秋涼風陣陣，今天的天氣又是沉沉的，哪怕是正值中午，也還是覺很冷，齊皓川心想，更大的原因是心冷。

他目複雜的看著蘇眠。

“小眠，我為以前對你做的那些傷害你的事，跟你正式的道個歉。”

三個多月了，這是兩人分手以來，他最心平氣和的一次。

齊皓川說：“為那些讓你難過的，所有不好的事，我都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蘇眠看著他。

“如果這是你真心實意的道歉，那我接了。”

接道歉，至此再無瓜葛。

齊皓川深吸一口氣，笑道：“謝謝。”

他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看起來像是釋懷了一樣。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去吃飯吧，我回店裏了。”

齊皓川說完這些就走了，回到了街對麵的長安茶樓裏。

整個人看起來是有點灑的，好像真的是釋懷了一樣。

尹卿卿說：“這家夥又在搞什麽新的套路？”

蘇眠把行李箱放進畫室裏。

“不管他，東西還回來就好了。”

長安茶樓裏，齊皓川坐在茶樓三樓的包間裏，窗戶大開著。

這個位置最方便看到故裏畫室裏的一切，尤其是二樓，從畫室二樓的臺看進去，隻要窗簾沒拉，就能看到蘇眠在給學生上課的全部場景。

以前的他從來沒做過這些事，他和蘇眠的相不像別的，需要製造浪漫的約會和紀念日儀式那些，他們之間就是陪伴和守護。可能是太，太理所當然了，覺得兩人的關係永遠都不會變，就不用可以去維護什麽。

現在想想，他真的虧欠了蘇眠太多。

張衡從手機了翻了一張照片給齊皓川看。

“川哥，你看這個妹子是不是很漂亮，我把的微信給你，你加一下……”

“不要。”齊皓川直接拒絕：“我現在沒有這個心思。”

張衡說：“你看蘇眠比你想開的多了，跟你分手後立馬就和別人結了婚，有了新歡之後日子過的也很滋潤，你再看看你，每天借酒澆愁，把自己折磨的不人樣，這樣有用嗎？”

齊皓川不想說話，眼睛一直落在街對麵的畫室門口。

蘇眠和尹卿卿吃完回去了，按照往常的時間習慣，會午休一個小時開始下午的上課。

“川哥！”張衡還在勸說：“既然你把東西都還給了，自己也放下吧。”

齊皓川擺擺手：“別說了，你去忙吧，你看店裏的生意不是好的，誰說開茶樓會虧錢，明明比隔壁的咖啡廳生意還要好。”

張衡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也是多說無益。

他自己都不肯走出來，旁人做再多的努力都沒用。

蘇眠和尹卿卿吃完飯回去。

尹卿卿問道：“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麽理？”

蘇眠看著行李箱，說：“扔了吧。”

“啊？你不打開看看都有些什麽嗎？”

蘇眠說：“不想看了。”

有什麽怎麽會不知道，那都是出自於的手，無論是畫還是給他的禮，都是曾經挑細選的。現在還回來了就可以直接丟掉了，就像是把以前付出過的真心都丟掉。

“好吧！怪可惜的，有些畫可是你熬了好幾個通宵才完的。”尹卿卿惋惜的說：“我以後男朋友一定要把眼睛亮點，或者幹脆不談，不結婚，就能避免這個麻煩了。”

“你要是見了喜歡的人會不談？”

“喜歡才值幾個錢。”

尹卿卿癟著說：“我要做人間清醒，隻要自己發發熱，就會看誰都黯然失，當然也不會輕易上喜歡上誰咯。”

“……我支持你。”

尹卿卿勾著蘇眠肩膀：“不過呢，你有陸先生，你要好好他哦。”

蘇眠輕輕一笑。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