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初生日過后,姜明浩也到了歸隊的時間。
幾人又一次一起站在了送別的車站,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人哭。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次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見。
今年新年和往常一樣,陸家在云市和裴家一家團年,初二的時候再去北城外公家。
大年三十這天,中午吃完飯陸祉年和裴爍陪回沐鎮給上墳,然后去看了劉云和姜明瑤。
劉云和姜明瑤的墳變了樣,本來禿禿的墳前立了兩塊石碑。石碑上的刻痕清晰,能看得出來這碑剛立不久。
后面姜歲初回大伯家看大伯,問起來才知道那兩塊石碑是前段時間姜國棟找人做的。
晚上回到云市,因為過年姜明浩發了手機。姜歲初和他通電話時,說了這件事。
姜歲初“聽大伯說那墓碑是姜國棟在鎮上采石場打了一個月工才有錢做的。”
姜明浩坐在作訓場上的單杠上,手里把玩著那只黑掉漆的打火機扯了扯角,“那是他該做的。”
姜歲初抿了下,他,“哥。”
姜明浩手微頓,低聲應道“嗯。”
姜歲初在陸家三樓的臺上,抬起頭了眼朗月星疏的夜空,彎了彎“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姜明浩仰頭著高原上的月亮,默了半晌才開口“姜歲初,謝謝你。”
姜歲初愣了下,笑得眼眶潤,“謝我什麼?”
他說“謝謝你…為我的妹妹。”
高原上氣溫低,隨著他說話邊呼出一團白霧。
如果不是姜歲初,他早已經放棄了自己。
是在他沒辦法上高中的時候,拿出悄悄攢了很久的助學金讓他報了職校不要出去打工。
是在他看不到希要放棄讀書時,告訴他只要他堅持走下去路就會越走越寬闊。
是在自己終日生活在愧疚中想要結束自己生命時,回到了沐鎮。讓他救起了,也救起了自己。
也是因為,自己遇到了唐。
有了自己的夢想,也擁有了自己的亮。
姜歲初抬手抹去臉頰上滾落的淚,笑道“那我也得謝謝你。”
謝謝你愿意讓我做你的妹妹。
姜明浩輕笑了聲,看著遠在黑夜中依舊巍峨的雪山,說“姜歲初,新年快樂。”
姜歲初干凈臉上的淚,吸了吸鼻子略帶鼻音道“姜明浩。新年快樂,北城見。”
姜明浩勾了下“北城見。”
掛了電話,姜歲初看見有一條未讀的短信。以為是什麼垃圾廣告,正想一鍵清除時指尖頓了下。
短信開頭是的名字歲歲,今天過年,媽媽祝你新年………
沒有點開,后面是什麼看不見。抿了下,眼眸平靜地將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然后直接點了一鍵清除,把短信箱里所有的短信都清除干凈。
陸祉年和裴爍兩人從樓下抱了一個小紙箱上來,里面全是小煙花竹。
姜歲初走過去,“你們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煙花?”
云市止燃放煙花竹,過年也只有在江邊有一指定的地方可以放。不過別墅區里可以放,現在別墅區里時不時就能看見絢爛的煙花。
“就昨天啊,我和阿年去老城區那邊買的。”裴爍拆了一盒串天猴,走到欄桿邊了一在花盆里點燃引線鞭炮‘咻’的一聲就沖上了半空。
陸祉年拆著仙棒的包裝,看見紅紅的眼睛,皺眉道“哭了?”
“沒有。”姜歲初搖頭,蹲下去拉箱子里的煙花。
陸祉年知道剛才和姜明浩在打電話,想了想他沒有往下問。
“想玩哪個?”
“嗯…”姜歲初翻了一會兒,還是指著他手里的說,“這個吧。”
覺還是仙棒安全些。
陸祉年點燃一遞給,“你拿遠點兒,別燙著。”
“嗯。”姜歲初拿著小煙花揮著手,閃爍的照亮了臉上的笑。
陸祉年彎了下,拿出手機拍了張的側臉。
姜歲初余看見了,扭過頭眉眼彎彎地沖他鏡頭比了個耶。陸祉年笑了下,一連拍了好幾張。
“阿年,你把本爺親自做的加特林給我拿過來一下。”裴爍放完一盒串天猴,邊收拾花盆里的垃圾邊使喚著陸祉年。
陸祉年收起手機,瞥他一眼,“自己來拿。”
姜歲初手里的仙棒已經燃盡了,他又點了兩給。
姜歲初接過煙花,問他“什麼是加特林?”
裴爍收拾完垃圾,笑嘻嘻地跑過來,“就這個啊。”
他從箱子里拿出一捆十來纏在一起的沖天炮,一副獻寶的樣子對姜歲初說“這可是我親自做的,給你看看它的威力有多猛。”
姜歲初咽了下口水,有點不放心道“這…安全嗎?”
裴爍扛著‘加特林’站在一空曠的地方,“安全安全絕對安全。”
姜歲初有點不信,看向陸祉年。
陸祉年拿了幾盒火樹銀花,拉著往另一頭走,“離他遠點。”
兩人還沒走幾步,裴爍那邊就響起了‘砰砰砰’的聲音。姜歲初扭頭看過去,裴爍的‘加特林’像機關槍一樣,噼里啪啦地直沖夜空。
“哈哈哈哈~阿年,這好爽啊。”裴爍舉著他的‘加特林’一臉炫耀地看向他,“你想不想一把,求求你爍哥我可以考慮給你玩一下哦。”
陸祉年扯了下角,敬謝不敏道“不想,你自己好好吧。”
說著他拉著姜歲初走到臺另一端平時燒烤的地方,把小煙花擺放在平坦的地方然后點燃引線。
隨著幾秒鐘滋啦啦的聲音,然后竄起半米高和仙棒一樣閃爍的煙花,直接將昏暗的臺都照亮了。
姜歲初看著
煙花,拉著陸祉年的手,“這個好好看。”
陸祉年勾了下,拉著往后站了點。兩人剛往后,原本平和的煙花突然又躥高了些,還向四迸發出一些炸裂的小煙花。
噼里啪啦的聲音就像是在放鞭炮,直接烘托出了新年的氣氛。
裴爍的‘加特林’放完了,他跑過來站到姜歲初邊上,“這個還不錯啊,趕得上我的加特林了。”
陸祉年扯眸看他,嗤笑道“這可比你那玩意兒安全多了。”
裴爍不服氣道“我那個也很安全好不好。”
聽著兩人拌姜歲初笑了下,眼睛彎彎地看著煙花。
突然,不遠的夜空里炸開一朵絢爛的煙花。接著,別墅區里越來越多的煙花綻放,照亮了漆黑的夜,短暫地替代了星星。
一時間,空氣中都是煙花的火藥味和縹緲的煙霧。
姜歲初捂著耳朵,大聲問他們“是十二點了嗎?”
陸祉年抬起手腕看了眼,點頭“馬上了,還有一分鐘。”
裴爍興高采烈地又點了幾個火樹銀花,還不忘上陸祉年一起“阿年快,我們也不能輸。”
“雖然我們的煙花沒他們大,但我們的漂亮啊。”
陸祉年笑了下,先給姜歲初點了兩仙棒后走過去和裴爍點了一排的火樹銀花。
點完后,兩人回到邊。
裴爍拿出幾仙棒點燃后分給他倆,在時針歸于零點的那一刻,三人對視一眼,齊聲道了聲。
“新年快樂!”
姜歲初笑著不遠閃爍的煙火想到一句詩火樹銀花不夜天,煙花飛舞迎新年。
在煙花燃盡前,三人在漫天煙花下合了影。
然后一起發了朋友圈,這一年的文案還是和之前一樣。
725小分隊新年快樂圖片。
……
新年過后,北城的冰雪還未消融新的一學期又開始了。
經過上學期,姜歲初已經適應了大學生活。社團不是很忙,想利用好空閑時間,于是開學不久姜歲初通過一個學姐的介紹找了一份英語家教的工作。
剛好兼職的地方離陸祉年公寓不遠,試講那天陸祉年陪去的。姜歲初要教的是一個初二的孩子。試講完后,孩子和媽媽都很滿意姜歲初,想要直接定下來。但是孩白天有其他培訓班要上,補課時間就只能延到每周六周日晚上七點后。
三個小時的補課時間,上完課就十點多了。時間太晚了,姜歲初有些猶豫。
孩媽媽可能看出來姜歲初的猶豫,主提出了加錢。姜歲初想了想,好在這邊離學校近,就算十點下課最多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寢室,寢室十點半關門應該能趕上。
看在孩媽媽加的錢不的份上,姜歲初還是接下了這份兼職。
談妥細節后,兩人起告別。
今天剛好是周末,沒有課。
電梯里陸祉年一手拉著,另一只手里還拎著的書包,“午飯想吃什麼?”
因為要來試講,姜歲初昨晚做了很久的課件,今天又早早就起了。加上第一次做家教,剛才試講的時候有些張。現在一下子放松下來,有些困頓的眼,抱著他的手臂靠著他,“不知道,我現在只想睡覺。”
陸祉年彎了下,說“那先回公寓,你睡會兒我做飯。”
姜歲初仰頭看他,有些懷疑道“你會做嗎?”
可從來沒有見他做過飯。
陸祉年了的臉,“看不起誰呢。”
電梯到了,姜歲初笑著拉下他的手往外走,“那好吧,我今天就嘗嘗陸爺的手藝吧。”
陸祉年用了點力,把人拉回來手臂攬住的肩膀往公寓方向走。邊走他邊給打預防針,“不過你也別抱太大期待啊,目前我就會煮面條。”
姜歲初腳步一頓,抬眸看他一眼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這也算會做?”
陸祉年也笑了,毫沒有不好意思地揚了揚眉“這怎麼就不算會呢。”
“好好好。”姜歲初笑著點頭,“算你會。”
回到公寓,姜歲初就被陸祉年推進了臥室。
姜歲初躺在被窩里,看著坐在床邊的人打了個哈欠道“你真的不用我幫你?”
陸祉年“不用,你快睡。”
他手里拿著手機正在網上下單食材,預計半個小時能送達。下完單后他把手機放到一邊,和側躺在邊上看著。
姜歲初翻了個,面對著他,“你看著我做什麼?”
陸祉年手掌輕著的臉頰,“姜歲初,你兼職的地方離這里近的。”
“嗯。”姜歲初困頓地點頭。
陸祉年拇指挲著的臉頰,“這個補習下課時間晚的,十點了才能結束。”
姜歲初看著他“時間是有點兒晚。但是馮姐不是給我加錢了嘛,這個時薪可是比正常家教高出好多呢。”
說著出手了他臉上的酒窩,“等我發工資了,請你吃大餐。”
陸祉年笑了下,抓住作的手親了親“十點下課你回學校來得及?”
“來得及啊。”姜歲初眨了眨眼,“學校不是十點半才關寢室嗎?我上完課就走,能趕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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