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涼是真的有點兒喝大了,否則也不會看不懂此時老人難看的臉,還當他隻是耳背而已。
所以打了個酒嗝兒,好心好意的又重複了一遍,“秦沃,秦蝶,你要是年紀大了記不住的話,可以記他們的諧音字哦,親我,親爹,嘿嘿,這樣是不是就好記多了?”
眾人:“……”
老人:“……”
燕墨染捂臉不忍直視,隻低頭假裝喝多了,半句話不敢多說。
在那老人氣厥過去之前,無塵總算開口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秦月涼皺眉歪頭,“嗯?進哪兒?房還要帶個老頭兒圍觀嗎?這不太好吧?”
眾人:“……”
無塵:“……”
饒是淡定如他,這會兒也多有些尷尬了。
他輕咳一聲,一手抓著秦月涼的胳膊,低聲音在耳邊道,“別鬧了,這人……是我爹。”
秦月涼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兒來,眼神越發迷茫了,盯著無塵遲疑半晌還是問了出來,“你爹?可是……你不是孤兒嗎?”
永安帝:“……”
他兒子是孤兒?他怎麽不知道?
好在秦月涼說完這句之後自己就立馬反應過來了,“啊,不對,你隻是像孤兒,你還是有爹的,你爹……”
迷蒙的眼神落在永安帝上,忽然恍然道,“……南景國永安帝?”
永安帝的臉這才好了一點,“哼,倒是要讓你失了,朕還活著呢。”
秦月涼上下打量了永安帝一番,淡淡點頭,“是有點兒失。”
永安帝:“……”
眾人:“……”
不敢說話,這是什麽修羅場嗚嗚嗚。
永安帝被秦月涼一句話噎的夠嗆,本來對這個拐走了自己兒子的兒媳婦就心十分複雜,這會兒更是心到了穀底。
他麵有慍怒的瞪了無塵一眼,“你就看著這麽欺負你爹?朕看你是真的想當孤兒了是不是?!”
無塵沒等說話,秦月涼已經幹了杯中的酒,神竟是比之前清明許多,“行了,沒必要拿他撒氣,有話進屋說吧。”
聽維護自己,無塵眼中出點點笑意,也不與永安帝多解釋什麽,隻淡淡道,“走吧。”
扶著秦月涼往屋裏走了幾步,又回頭朝燕墨染說了一句,“幫我招待好大家。”
燕墨染這才不裝死了,隻急忙應了一聲,“沒問題,給我!”
待三個人都進了屋裏,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趙瀾之賊兮兮的湊到燕墨染跟前,“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燕墨染一抬下,“那當然是我父皇!”
媳婦兒再大也大不過爹呀,更何況給兩個娃娃取那麽奇葩的名字本來就不對勁,他哥最是明事理,肯定是會向著父皇的!
趙瀾之卻是神一笑,“那要不要打個賭?我賭月亮贏。”
燕墨染本來對父皇有信心的,結果看見趙瀾之那個笑,頓時心裏就有點兒打鼓。
一旁的蘇淺憶挑眉,“怎麽?不會是不敢了吧?我也賭阿涼贏!”
嘿,被這倆人一起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
燕墨染一上頭,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賭就賭!輸了的回頭請大家夥吃飯!”
郭盞一聽也湊了過來,“哎,那可得帶我一個!”
燕墨染開心的摟過他道,“好兄弟!有你助陣咱們肯定不會輸!”
“呃……”郭盞挪開他的手,“你想多了,我跟趙瀾之他們一頭的。”
燕墨染:“……”
你們這樣我很難做啊,父皇你可千萬爭氣一點兒,讓我狠狠打他們的臉!
屋裏,房門一關,隔絕了外麵的喧囂。
無塵扶著秦月涼坐到桌旁,秦月涼擺擺手,“沒事兒,清醒著呢。”
“喝點水。”無塵還是關心的給遞了一杯茶水。
一旁的永安帝看的心裏酸酸的,忍不住說了一句,“怎麽就沒見你對你老子這麽孝順?”
虧得當初他還全力支持他追妻呢,結果到頭來有了媳婦兒忘了爹!
早知道是這麽個結果,當初倒是還不如讓他一直當和尚呢!
不過……想起剛剛那兩個可的小崽子,永安帝的火氣又平息了幾分。
算了,當和尚可生不出娃兒來,看在兩個娃兒的份兒上,勉強原諒他吧。
永安帝自己心裏戲多的一批,那邊無塵卻神淡淡,隻說了一句,“您沒喝酒。”
永安帝頓時又瞪眼睛想罵人了,結果還沒開口,秦月涼就先哼了一聲,“行了啊老頭兒,現在他不是你兒子,是我夫君,是我孩子的爹,要罵他也得先問過我才行。”
“老頭兒?”永安帝眉頭一皺,本想糾正一句,但是一想起秦月涼的份,又不頓了頓,糾結了一下才抿道,“要尊敬長輩!”
說的多有些幹的,很是沒什麽說服力。
秦月涼掏了掏耳朵,“我現在沒拿刀砍你,自認為就已經很尊敬長輩了。”
永安帝:“……”
他沉默了片刻,才輕歎一聲道,“所以呢?既然恨朕,為何還要接老七?”
秦月涼麵淡淡,“你是你,他是他,他肯為了我離開南景國皇室,也辭去了所有職,往後想來也不會有太多的往來,除了緣無法抹除之外,他能給我的都給我了。”喵喵尒説
永安帝心中有點兒難,他自然知道老七的選擇……那日老七將一切還給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
隻是此時被秦月涼這般直白的講出來,心裏還是難免失落。
“……罷了,你的選擇朕明白,會親自來此便也代表了朕不會追究,隻不過……你們的兒子為什麽要姓秦?”
夫妻兩個,一個姓燕,一個姓季,結果孩子姓秦?不覺得奇怪嗎??
更重要的是,“而且那兩個名字是什麽東西?你們是認真的嗎?”
秦月涼一抬下,“姓秦怎麽了?我們倆生的,想姓什麽就姓什麽,更何況名字也是我跟無塵一人取了一個的,我們兩個人都很喜歡,你有意見?”
“當然有!”
“哦,那你就自己在心裏發泄一下好了,說出來就不必了,反正我們也不會聽的。”
永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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