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世貴站起來;“那我們就去刑部,去都察院告他們!”
曹化淳笑道;“好啊,你們隨便去告,咱家行的正坐的端,跟你們過堂就是了。”
李建安掏出狀子,還給刁世貴,對曹化淳說;“熱菜下鍋吧。”
曹化淳大喜,打發一個小太監去了。
李建安笑道;“我倒忘了問了,這席面誰出錢啊?庫還有銀子嗎?”
曹化淳哭笑不得;“我的王爺,帑連都沒有啊!如今里里外外的花銷,都是我們幾位中在吃老本。太讓人傷心了。”他說完輕聲涕,輕輕拭那沒有出來的眼淚。
“別哭嘛。”李建安轉過,對百士紳道;“我知道你們許多人家破人亡,財產都被搶了。你們不是缺食嗎?不是恨老曹嗎?反正現在你們也出不去,索咱們就吃他娘的!咱們放開了吃,使勁吃,吃窮老曹!吃垮老曹!吃死他!”
聽他這麼一說,許多人還真了,一個個咬牙切齒。
朱八三大;“沒錯,吃死他!”
哈哈哈,武將們笑了。
曹化淳笑道;“既如此,眾位這邊請吧。”
當下,曹化淳帶領眾人前往另一院落。這邊分為外兩院,京城百安排在院開席,數百士紳只能在外院了。
按理說許多人沒有達目的,沒有心吃飯。不過李自搶京城,許多人缺乏營養,見到大魚大,忍不住大吃起來。
百士紳化悲憤為食,狼吞虎咽,誓要吃死曹化淳一般。
眾多武將們心大臉大,哪管什麼朝廷斗爭,一個個吃的滿流油。
曹化淳還安排了小戲班,還有雅戲,吳儂語唱的百轉千回。武將
們哪里聽得懂,一雙雙眼不時瞟一下。只有幾個飯量的老文臣,跟著旋律搖頭晃腦,輕聲唱。
許多人想和李建安飲酒,又怕自己份不夠反遭白眼兒。
王永福主坐在李建安旁,凡有京來敬酒,他必要介紹一番。
更多人一邊吃飯,一邊隨時觀察李建安的靜。稍有機會就湊過去,和李建安聊上幾句,也算混個臉。
李建安談笑風生,給眾人的覺還是比較隨和的。
一頓飯吃到傍晚十分,李建安拒絕曹化淳的好意,沒有住在莊園里。
李建安要走,武將們隨之回營。
許多京跟著送出來,更多員士紳卻沒有,只在院里與李建安作別。
李建安與武將們走后,百士紳厭棄曹化淳,招呼都不打起就走。
曹化淳罵了幾句,也不在意。
只說錢慕庸跟隨李建安回到營里,兩人在帳篷里談。
錢慕庸將收購房地產的大賬本給李建安過目。
李建安看了看大帳,就把賬本放下了;“如何分配,進學都跟你說了嗎?”
錢慕庸從文士包里掏出另一本賬;“都說了。學生已經做好準備。這本賬目是分給咱們靖海營將領的,所涉資產都是無主之地。李自禍害京城,許多宗親勛貴闔家被害,又有許多紳不堪忍,全家自殺自
焚者不在數。這些資產都是絕戶,將來不會有人討要鬧事。”
李建安接過來翻看,獲得大資產包的有朱八三、白良弼、楊超、金日觀、尚可喜、震天東、鐵和尚,湯二虎、高大膽、胡大山、司徒豹、李山、趙天龍、宋興元、等共二十一人。
獲得小資產包的都是中下層軍,包括薛大龍、牛大郎、侯二、胡一刀、孟黑子、胡二刀、雷明、郭剛、李大海、蔣銳、王志國、沈眉君等共97人。
李建安放下賬本;“好,很好。”
錢慕庸又掏出一本賬;“這是給其他營頭的。所涉資產多不清靜。許多勛貴員遇害,然而家族宗親尚存。有些則是躲去南方,如果得知京城收復,必然回來討要。不得要大鬧一場。”
李建安接過來細看,獲得大資產包的有楊文岳、汪兆龍、世祖、躍升、劉清澤、徐茂林、尹忠鶴、王樸、唐通、陳洪范、吳三桂、沈世魁等共十五人。
獲得小資產包的有齊把總、陳洪江、戴立功、劉虎、楊帆、符龍飛、黃等63人。
錢慕庸見李建安看得神,說道;“這些資產不清凈,將來鬧起來,武將們想要保住財富地位,必然會支持咱們。”
李建安點了點頭;“小資產包里多加一個人,劉振山。”
錢慕庸一愣;“我沒寫嗎?怎麼把他忘了?”
錢慕庸接過賬本,提筆加上去。他一邊寫一邊笑道;“李自掃京城,也算干了一件好事。”
李建安明白錢慕庸的意思,闖王進京摧毀大明朝的權力結構,才讓
李建安執掌兵權。
原來的權力和財富結構被摧毀,重新被分配。后起者才有機會重建。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李自算是幫了李建安一把。
李建安道;“這些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說出來就犯大忌了。”
“那是。”錢慕庸猶豫一下;“這話并不是我說的,而是國子監里有人這樣傳。”
李建安奇怪;“國子監里還有多人?”
錢慕庸道;“學生曾經仔細走訪過,登記在冊的虛數一共是三千五百多人,大多是“例監”。闖賊進京前,實數有一千出頭。李自倒是沒有為難監生們。”
“闖賊走后,城門開放。許多監生因為消息斷絕,沒有資助,紛紛逃離。現在還剩下不足600人。”
“朝廷蒙難,對國子監的資助自然沒有了。監生們食無著,很多人賣書籍,各種營生,無所不有。”
李建安道;“既然如此困頓,他們怎麼不怨李自,反倒說起他的好話。”
錢慕庸道;“傳閑話的只是數。所謂極必反。平時國子監規矩甚多,課業很重,生員對讀書厭煩,對書里的話也不信了。”
“這些年朝廷缺錢,捐監的生員越來越多。加之生員免優,前途艱難,許多監生仇視朝廷,仇視權貴。”
“李自掃京畿,滿朝權貴吏,遇難、逃亡、失蹤者千上萬。監生們覺得擋路虎了,又空出許多位置,都盼著能有一份出路呢。所以暗自歡喜。”
李建安點了點頭;“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