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沉沉得看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跪下來哭求他為范靈蘭冤。
他以為范靈蘭被逐出宮,是一手作的,可沒想到竟是祁葵。
他沉下眉來,沉默許久。
范靈枝在一旁催促:“皇上難道又打算偏袒祁妃嗎?”說及此,的聲音輕了下去,帶著濃濃的嘲諷,“罷了,我明明早該料到的。”
溫惜昭很是焦躁,瞇眼道:“此事朕自會調查。”
范靈枝道:“祁妃起的什麼心思,難道皇上當真不懂嗎?”
開始咄咄人:“范家已有了個范靈枝,若是后宮再來個范靈蘭,豈不是會讓范家增勢?”
范靈枝道:“雖說家父不過是個小小的翰林學士,可若是范家出了兩個寵妃,日后家族快速擴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妹妹這才不過是個小小的才人,竟就如此容不下,上趕著設計毀了的貞潔,將趕走,屬實讓人覺得害怕!”
溫惜昭眸深深,并不說話。
范靈枝冷笑:“皇上您說您會調查,不知您是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調查,該不會是十年后吧?”
溫惜昭淡淡道:“靈貴妃多慮了。”
范靈枝垂下頭去,低低笑了起來。
直到許久,才抬起頭來,卻已是換上了另一副淡漠的樣子:“皇上若是沒有其他事,不如先回罷?臣妾子不舒服,怕是不能服侍圣上了。”
這是對他下逐客令了。
溫惜昭甩甩袖,轉離開。
只是離去前,他忍不住側頭看了眼華溪宮的偏殿,終是忍不住瞇了瞇眼。停留許久后,大步離開。
而寢殿的范靈枝,則是低低笑了。
用花瓣慢慢揮灑自己的,覺得真是有趣極了。
那臟藥,其實是讓小刀下的。當然了,只是些微的用量,可這點用量足夠他們短暫的喪失理智,做出一些沖的事。
并沒有事先通知范靈蘭,可卻提前和陸耕打了招呼,所以等好戲真正開始上演了,他并沒有太過憤怒做出什麼離預料的事。
然后再把這一切嫁禍給祁葵,豈不是滋滋。
如今阿蘭總算順利離開后宮,懸著的心總算沉了下來。
范靈枝覺得好玩極了,沐浴之后躺在床上,心境變得格外淡定。
可不管溫惜昭到底會不會調查這件事,畢竟的目的也不是真的罰祁葵,不過是為了在溫惜昭的心底埋下一顆對祁家的厭惡種子罷了。
溫惜昭本就對祁家起了忌憚的心思,別說是祁家了,就連當初陪著他一起走南闖北打天下的其他家族也都開始有了除之后快的心思。
可見溫惜昭本就不是什麼念舊的人,——虧一開始還以為溫惜昭將召進宮,高調得讓做寵妃,是為了保護祁葵,可據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溫惜昭本就不是為了念什麼舊,而只是單純得利用自己罷了!
他
本就不喜歡祁葵,也不喜歡任何人,他最的還是自己的權勢和地位,睥睨天下玩弄江山的快意!
人?對他來說不過是過眼云煙、可有可無的玩罷了。
說到底,不管是祁葵,還是范靈枝,都只是一顆任他踩踏的棋子。
若不是祁葵對虎視眈眈,也本不想與為敵。可偏偏每次都上趕著傷害自己,那范靈枝,自然也就順水推舟加以利用,否則豈不是對不起的一番苦心!
第二日下午,阿刀就傳來消息,說是今日祁妃娘娘親自去書房給溫惜昭送煲湯時,不小心燙傷了溫惜昭,導致龍大怒,溫惜昭讓祁妃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未央宮,足一個月,甚至還對莫名其妙大罵了一頓,讓祁葵絕又傷心,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了皇上。
當阿刀將這些告訴范靈枝時,范靈枝忍不住笑了出聲。
——這可真是太好玩了,沒想到清冷高貴似仙的祁葵,也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嗎?
范靈枝笑瞇瞇的:“既然祁妃娘娘如此傷心,不如你我就去拜訪未央宮,探一探,問一下傷的心靈。”
于是范靈枝只帶著阿刀一人,獨自去了未央宮。
這還是范靈枝第一次親自拜訪未央宮。
未央宮雖然不像華溪宮這般華麗,可也算是個僅次于華溪宮的好位置,整個宮殿裝修別致,院子還種著一小片芍藥,姹紫嫣紅的花苞,在日下顯得好看極了。
范靈枝饒有興致得駐足觀賞了許久,這才踏了主殿去。
而就在范靈枝踏殿的那一刻,整個未央宮的人全都防備得看著,仿佛在看什麼洪水猛。
這讓范靈枝忍不住了自己的臉頰,很是詫異道:“這是怎麼了,大家為何都如此看我?”
側頭看向阿刀:“難道本宮臉上有何不妥嗎?”
阿刀很是恭敬,笑道:“娘娘天生麗質,并無不妥。”
范靈枝這才滿意得收回眼,對站在正中央迎接自己的馮嬤嬤道:“本宮聽說祁妃娘娘被圣上責罰,十分心傷,這才特意來看看。”
說話時的語氣滴滴的,語氣之中毫沒有關心,反而有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馮嬤嬤的臉都變得難堪起來,冷道:“貴妃娘娘何苦親自上門來對我家娘娘進行挖苦!我家娘娘子不適,早已歇下了,還請娘娘回去吧!”
馮嬤嬤看著范靈枝,繼續冷冷道:“還有,還請貴妃娘娘下次別再來未央宮了,這里可不歡迎你!”
范靈枝傷心道:“這便是未央宮對待貴妃該有的態度嗎?本宮為貴妃,竟要被你這奴才如此指著鼻子罵,可實在是讓人心傷啊。”
上說得傷心,可一雙眼睛卻依舊充滿了嘲笑和譏嘲,讓馮嬤嬤覺得礙眼極了。
范靈枝繼續道:“本宮本還想來親自告訴祁妃,皇上為何會突然厭惡的原因,可沒想到未央宮竟如此不歡迎本宮,那本宮還是回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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