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城滾了滾結,難以想象在他臉上能夠看到這樣的表。
他握住人的手,克制緒沉聲道:“安安,我們向前看好不好?你答應我的,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他陳述事實,讓自己安心,也提醒著面前的人,曾經說過做過什麼。
即便是于威脅、礙于脅迫,那也是事實。
如今在所有人眼里,他們就是未婚夫妻。
哪怕各自都心知肚明,這其中有多不堪。
姜予安把手收回來,平靜地看著他:“我沒有忘記,所以在婚姻解除之前,我會盡量扮演好這個角。
但傅聿城,你既然已經知曉我已經恢復記憶,也應該明白我不會妥協的。”
一份暫時道德保護的婚姻,連法律意義都沒有,害怕什麼呢?
如果不是怕弄臟自己的手,現在就想拿茶幾上的水果刀捅他兩下。
但沒有必要。
相信,一定能夠用合適的辦法,把所有問題都解決的。
手染鮮的人,怎麼干凈得了?
等得起。
就像上一道道傷疤,等得起它們全部愈合,也不在意這些丑陋的痕跡還落在自己上。
既然要糾纏,那便繼續斗下去吧。
姜予安起從沙發上起開,轉頭去了浴室。
再出來時,已經收拾好自己。
補上了致的妝容,完全看不出來方才哭過。
掛上完虛假的笑容,甚至瞧不出緒波的痕跡。
“傅先生不是說要出去逛逛嗎?走麼?”
傅聿城眸沉沉。
那層虛偽的紗布被撕開,他大概是沒有料到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緩和下來,再繼續對他笑相迎。
可明明知道那張笑是虛假的,卻又讓人忍不住去接近。
腦海里兩種緒在痛苦織。
一面是姑娘燦爛如的笑;
一面是紅著眼說后悔沒有把他扔在深山。
他的姑娘,已經將他套上面皮囊的本事給學去了。
只可惜,還沒有學到髓。
那抗拒與厭惡依舊輕易溢出表面,在他朝著走近的時候,那抹笑意也緩緩收斂。
傅聿城垂眸盯著,試圖想說些什麼。
但話到了邊,那些嘲諷或不屑又被他統統咽下去。
是呢。
面戴得久了,的確不容易撕下來。
已經說過一次,見到紅了眼,再舍不得來第二次。
可是能怎麼辦呢?
不愿意放手,又不愿意虛與委蛇。
也只能像演員一樣,假心假意地順著演下去了。
話頭最后都化作一聲嘆息的輕笑。
他問:“不怕我把你帶出去,就不放你回來了麼?”
姜予安言辭直白:“這里是容城,可不是你的西爾斯城。”
無視且不屑那些利好弱者的規則,心中承認弱強食的法則,可也不得不收斂自己。
就好比許多年前的種種,他也只是下達指令,而不是親自去手。
容城即便有他的人,可與四年前相對比起來,他恐怕還沒辦法再輕易把帶走的。
既如此,不介意暫時地演一下,順一順這位瘋狗的脾。
也好過讓他回海市,搶占傅氏。
傅聿城其實知曉在想什麼。
他沉眸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最后笑著妥協。
“,安安說什麼都好。”
他手把額前的一縷碎發撥弄到耳后,在姜予安眉頭蹙起之前就收回手。
“那就祝安安這一場仗,最后能贏。”
他話落,帶前走去。
并沒有再做出過多失禮的作。
姜予安看著他的背影,抿了抿,隨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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