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下罪該萬死,竟不知有人膽敢借著下名頭,作出禍害百姓之事,請大人責罰。"
冠巖這幾天見不到李定,一直惶惶不安。
從述那裏得不到確切消息,他隻能自己關注督查司的靜。
一聽說人回來了,趕過來請罪。
李定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冠巖。
"我早就提醒過冠大人,要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
"仗勢作惡之人,你的邊豈止一個顧兵富。"
聽聞李定的話,冠巖神更為慌張。
李定接著道,"冠大人隻有一心為民的心還不夠,這句話,從我來了溫州,已經同冠大人說了不止一次。"
"像顧兵富這樣的事,若是再多發生幾次,苦的害的都是百姓。"
“就算冠大人從無害民之心,但百姓還是因你而到傷害;。”
冠巖至極汗,"李大人說的句句在理,如果下早些重視大人的話,或許就不會給旁人機會。"
“千錯萬錯都是下的錯,請大人責罰。”
李定,"我既然是代皇上巡視,如今又進了溫州城的督察司,就要代替皇上與溫州百姓行監督之責。"
"冠大人既然也覺得自己有罪,那在罰未定之前暫時不用過來督查司了。"
"我會寫一封信,將這邊的況如實告知皇上,皇上會怎麽懲治,冠大人等著便是。"
冠巖閉了閉眼,他這州牧之位,恐怕是要拱手讓人了。
他怪不了別人,要怪隻能怪自己無能。
李定看著冠巖的背影,麵上難掩失。
這人雖然沒有壞心,但是這個格,還真不適合當。
"顧兵富在牢裏這麽多天,什麽都沒說嗎?"
述搖頭,"什麽都不說,隻是一直在喊冤。"
"他說自己是生意人,在合適的時候囤點東西很正常,話裏話外竟然還覺得是我們要吞了他那些東西。"
李定冷笑,"走吧,我去見見顧兵富。"
顧兵富背對著牢門盤坐在草席上,聽到腳步聲還以為他那個妹夫又來了。
他眼睛都沒有睜開。
"冠大人如果還想要來勸說讓顧某承認自己的罪行,就不用再白費舌了。"
"顧某已經說了很多次,那些藥材都是顧某之前囤放的,近些日子,溫州城中藥材短缺,也不是顧某所為,這隻是巧合而已,我們做生意的都有記賬的習慣,顧某也可以將所有的賬本拿過來給大人看。"
"顧某雖然隻是區區一個商賈,但也斷然不能將莫須有的罪名攬到自己上。"
“除非你們要屈打招。”
“不用屈打招,你會自己招。”這聲音,不是冠巖。
顧兵富轉過,看到了好整以暇的李定。
"欽差大人,顧某總算是見到您了,顧某實在是冤枉,還欽差大人明察秋毫,盡快還顧某一個公道。"
李定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顧兵富,"我還你公道,那誰來還百姓公道?"
"顧員外事到如今還不供出幕後指使,讓我怎麽相信你的悔過之心。"
"我此次過來不是想聽你喊冤,而是要告訴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背後勾結的那個人,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你別再指他能助你從這裏帶出去。"
顧兵富眸閃。
其實在李定來之前,顧兵富就已經沒有剛進來那麽冷靜了。
他已經在牢中待了這麽多天,拓跋烈那頭也沒有什麽靜。
他們不是很神通廣大的嗎,每次溫州城有個什麽事他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應該不可能不知道他被下獄的事。
為何遲遲不派人聯係他。
慌張雖慌張,他也不可能真就供出他們。
都已經這樣了,他除了相信拓跋烈也沒有選擇。
說必死,不說可能還有一條活路。
他不傻。
"欽差大人明鑒,本就沒有這麽個人,你讓顧某怎麽說呢。"
"顧某正不怕影子斜,還大人不要道聽途說。"
李定冷嗤,"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帶進來。"
被人拉進來的人,居然是牛孫——
牛孫上被塞上了布條,一雙眼睛渾濁恐懼。
李定指著牛孫問顧兵富,"這個人,顧員外不陌生吧。"
"自然,他是我府上的管家,一直在幫顧某打理生意上的事,不知他又是犯了何事?"
"你又何必揣著明白當糊塗,如果此人沒有被捕,此時顧員外也不至於在這牢中,他已經認罪,人證證俱在,顧員外還想狡辯嗎?"
顧兵富在心裏暗罵牛孫這孫子。
真蠢。
認罪了又如何,還不是被抓到監牢中。
傻缺。
"大人不能僅憑他一麵之詞就定我的罪,前些日子因為他的疏,顧某損失了很多生意,我曾當著眾人的麵責罵於他,難免他不會懷恨在心,故意報複我。"
"我還沒說他認了什麽罪,你就急於辯解,這是一個半點都不心虛之人該有的表現嗎?"
顧兵富抿了。
他衝了。
居然沒意識到李定是在套他的話。
"要民死,民不得不死。"
"顧某一介草民,如今陷囹圄,如何才能不慌張?"
李定不想再與他白費舌,走之前隻留下一句話。
"今日不說,你一定會後悔。"
出了監牢,李定吩咐述,"從今夜開始,放鬆警惕,隻要確保不丟,留著一口氣就行了。"
"還有顧家那邊,讓我們的人全部都撤,不用再看了。"
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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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您終於回來了。"
冠巖剛到府門口就見到自己夫人,抱著自己兒子在門口等著。
他抻著臉走過去。
冠夫人小心翼翼觀察他臉。
瞧見冠巖的麵很不好,也不敢再問顧兵富的事。
這幾日每次問大哥的事,老爺都非常不高興
嫁進冠家這麽久,冠巖這幾日給的臉,比這幾年加起來都多。
冠夫人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可又有什麽辦法。
兄長在牢中生死未卜,嫂子急得天天落淚。
都是一家人,總不能見死不救。
冠夫人笑著將兒子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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