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跑過去拉他。

“陸北宴，你快把人放開！”

“他沒有對我怎麼樣！”

而陸北宴卻像是充耳未聞，仍然高抬拳頭，一拳接著一拳往下，暴戾駭人。

突然，他拿過一旁的鐵椅子，掄高。

“陸北宴！”

時染猛地瞳孔一震。

就在那把椅子往下砸的時候，眼睛一閉，站在李東面前。

“讓開！”陸北宴手里那把椅子掄在半空，手上染滿鮮。

李東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他開始泣不聲的哀求。

而陸北宴卻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面無表。

過時染看他，“敢？”

他聲音帶著冰天地的寒冷，骨的冷，輕笑，這一笑，更像是魔鬼的微笑。

“你是什麼東西？”

時染沒見過他這副完全瘋了的模樣，平日里都是一副高冷不言辭的模樣，沉穩，對什麼都云淡風輕。

從未像現在這樣，瘋了一樣的不控制。

眼神里帶著嗜的意味，要把人生吞活剮。

他放下那把椅子，砸到地面上發出駭人的聲響。

雙手早已染滿鮮，還有許多玻璃渣子，他卻用左手慢悠悠挽起右邊的袖子。

上前，要再狠狠教訓李東。

時染急得眼圈都微微發紅，手拉過陸北宴的手，輕輕的，像是在哄一頭發的猛。

“陸北宴！他沒有傷害我，是時可悅，不關他的事，在你來之前，他已經被我策反了，什麼都沒有對我做過，你別……你別發瘋，我……我害怕。”

陸北宴一腳踹開一旁的椅子，抓過孩手往自己懷里拉。

“別害怕，染染，別害怕，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

聲響巨大。

再怎麼偏僻的五教也來了圍觀人群，而且很快，事在學校論壇傳開，教室外聚集了一堆的人。

來看到就是商場上那個沉著冷靜、叱咤商場的陸北宴正抱著他們學校的新晉校花。

男俊。

地上還躺著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看不清是誰的人。

整個教室里一片狼藉。

都在好奇發生了什麼。

“沒有人欺負我，陸北宴，你別這樣，別發瘋，我害怕。”

“阿宴~別這樣。”

聽著孩泣的聲音，陸北宴嗜的眼神終于下來。

見他冷靜下來，時染想要看一下李東，剛一轉頭，被他死死拉住。

時染有些無奈，朝那些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喊：“120啊！”

李東被人抬起來的時候，還殘留著一點意識，他朝時染看了一眼，眼神幽怨，“你不是說死的不是我嗎？”

時染沒敢看他，“不是還沒死嗎。”

在李東被抬出教室的那刻，時染看懂了他的型：“你大爺！”

“……”

“染染，你在看什麼？”陸北宴不滿意的眼神里裝的不是自己。

時染收回眼神，嘆了口氣，看了他雙手，還有許多玻璃渣，都滲進骨里。

這得多疼啊！

“陸北宴，你說自己快三十歲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多沖？那把椅子要是砸下的話，他的命都要沒了，你知不知道？”

時染想想方才還覺得心悸。

“你差點殺人了！”

陸北宴一頓，強制自己收起眼底的冷意，他低下頭，看向孩，“沒有。我嚇嚇他而已。”

“嚇嚇他？”

他剛才那副嗜的模樣，時染不是沒有看到。

分明就不是隨便嚇嚇人的模樣，他就是想要李東的命。

陸北宴一直點頭，把重新抱在懷里，在看不到的地方，臉變得異常可怖，上卻溫道：“染染，真的，我沒有想殺了他，我只是想嚇嚇他。”

在時染這件事上，他控制不住自己。

那一刻，他確實是想殺了那個男人。

不能讓染染知道我的想法，會害怕的。

從小生活的環境告訴陸北宴，要把自己嗜的一面藏起來，要善良，要友，不然自己的人會慢慢遠離自己。

因為所有人都想遠離瘋子。

特別是像他這樣不計后果的瘋子。

就連他的親生母親，都不要他了。

時染沒辦法相信只是嚇嚇那麼簡單，李東被打得在地上站不起來，如果沒有及時攔下那把椅子，后果不敢想象。

推開他，收拾著地上殘骸。

待時染把桌椅擺好之后，發現屋已經沒了他的影。

走出去，在門口看到了他，蹲在地上，雙手抱著。

這時時染才想起來，他的手上應該全是玻璃渣子。

往花壇里走，剛邁出一步，被人從后抱住。

陸北宴頭抵在后脖頸，聲音哽咽：“你去哪？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染染……”

聲音可憐得像是被拋棄的小貓咪。

時染的心一下子就下來，剛剛陸北宴是很嚇人，可是他也是為了自己。

輕輕拍他的背，“沒有，我去撿我的手機。”

陸北宴抓著的手，勾著小指，不愿意放開。

時染走一步，他跟一步。

手機摔在花壇上，吱呀叢里，只有損壞了一點，其他都沒事。

拉著陸北宴往外走，倏忽停下來，拉起他的手看，模糊，有些玻璃渣已經進里。

開始結痂。

“你怎麼不理傷口啊？很容易染的。”

陸北宴面無表看了一眼，沒說話，另只手抓著的襟。

時染拉著他出校園，夜晚，校園的燈有些暗，他們手牽手，也許是陸北宴的形實在太過優秀，他們還是引起了不人的注目。

到了車上，時染：“阿飛，去醫院。”

陸北宴：“不去醫院，回西山。”

“不去醫院，傷口怎麼理？”時染有時候覺得這陸北宴是真的倔，跟個小孩一樣。

“染染，你幫我理。”

-

西山別墅。

時染小心翼翼的放輕作給陸北宴理手，玻璃碎渣帶著細沙模糊了傷口，刮得兩個手掌都是。

沒有理傷口的經驗，下手也不知個輕重。

但陸北宴一點痛苦的表都沒有，反而是一臉癡漢看著時染。

反觀，眉頭促。

倒像是傷的是。

“時可悅，你打算怎麼辦？”

聞言，時染抬眼，“讓付出應有的代價。”

“你別手，我來。”時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