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的手搭在膝上，已經攥拳。

寶寧眼睛彎彎：“還不快去！”

第47章 好哥哥

寶寧悠閑坐在床上，左胳膊摟著阿黃, 右手著本書, 看兩個字就抬頭掃一眼裴原, 看他撅著屁在那掃地。

他糊弄人, 敷衍態度很明顯，這邊杵兩下, 那邊杵兩下, 拖著椅子兒在地上刮，聲音刺耳。

寶寧看不下去了, 出聲指示：“你慢一些呀，這樣能掃出什麼東西來。”

“本來就沒有東西可掃。”裴原把掃把往地上一扔，氣急敗壞，“我真不知道你在窮干凈個什麼勁兒, 這地板亮得都反了, 非要掃！”

“怎麼沒有。”寶寧指著他腳下，“那就是一頭發。”

裴原狐疑低頭, 腳尖捻了捻, 果真看到一長發, 他撿起來，對著瞧, 又沖寶寧道：“都是你的。”

寶寧道：“愿賭服輸, 你做活就好好做，不要不服氣。”

拍了拍阿黃的屁：“你說是不是？”

阿黃“汪”的了一聲。裴原恨鐵不鋼點了點它鼻子：“蠢狗，你最好看清楚形勢, 今晚要伺候你的是我，你再放肆，我將你丟出去。”

阿黃弓起后背，沖著他又了聲，裴原氣得吸了口氣，撿起掃把要用木揍它屁，被寶寧瞪著眼睛攔下：“好好干活去！”

裴原自知躲不過去，認命地將凳子挪開，仔細打掃了一遍。

說是仔細，其實只是不那麼明顯的糊弄，他裝模作樣掃了一刻鐘，將臟收進簸箕里，丟出去。

寶寧看著他出去的背影，抱著阿黃的笑。

等裴原又進門，立刻轉過眼，將手上書頁輕輕翻過一頁，好像剛才窺視人的本不是，淡淡道了句：“辛苦了。”

“別在那和我裝蒜，還不知道你那點心眼子？”裴原被氣笑，他靠在門上，指節扣了扣門板，“還有什麼活兒，快點說，爺現在都迫不及待了。”

寶寧道：“我們都了，你去煮飯。”

裴原笑容滯住：“我以為你剛才是說著玩兒的。”

寶寧問：“什麼？”

“我倒是敢做，你敢吃嗎？”裴原抬手，勾了勾眉頭，“非要吃我做的？”

寶寧笑盈盈的：“就你，別人做的我不吃。”

“我真是做了孽，欠了你的賬。”裴原咬著牙，“我那回做飯，你不是怕我弄壞你的菜板子，不讓我手了嗎？”

寶寧道：“這次就算你弄壞菜板子了，也不是我的菜板子，是別人的，你賠錢就是了。我是因為不好意思要你的錢，才心疼的。”

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兩只疊著翹起來，笑容俏麗：“快去，要不我用小鞭子你了。”

裴原揚著下顎問：“你哪來的小鞭子？”

寶寧抓過阿黃茸茸的大尾：“這個就是。”

今日心好，罕見活潑，松開阿黃尾又去抓自己頭發：“我還有小辮子——”

“德行兒。”裴原笑罵，走過去住鼻子左右晃了晃，“你這不是在為難你的好哥哥嗎。”

“可別往自己臉上金了。”

寶寧翻坐起來，沉下臉，學著裴原昨日在書房時候的冷漠樣子，把他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你無緣無故跑到這里來做什麼？”

裴原一滯：“我那麼兇？”

寶寧冷哼一聲，眉心蹙起：“書房重地，未經允許不得，尤其是眷，你不知道嗎？”

裴原臉浮現一尷尬，他狐疑問：“我這樣討厭？”

“你比剛才我模仿的樣子還要討厭一百倍。”寶寧揪揪小羊的尾，“你說是不是？”

小羊咩咩地。

裴原角了：“你養了一群好跟班兒。”

寶寧垂著眼皮兒笑，下在阿黃的頭頂蹭來蹭去：“我們家小跟班都可好了，又聽話，不像某個男人，一只酸臉大猴子。”

裴原指著自己鼻子問：“你說我是猴子？”

“說誰心里知道。”寶寧舒服得閉上眼，現在手里有金牌令箭，不怕裴原不服管教，想說什麼說什麼，看他吃癟樣子，心里高興得不得了。

酸臉猴子默默咽下那口氣，坐到寶寧邊去，試探地和打商量：“你說的那幾樣太難了，又素餡包子又水晶蝦餃，等我做出來，天都亮了。”

寶寧半掀眼皮兒看他。

“換個簡單點兒的。”裴原親耳垂，往耳朵眼兒里吹氣，“弄點我能會做的。”

“嗯……行吧。”寶寧點了點門外方向，“劉嬤嬤房里有小鐵鍋，你去借來，再去廚房取些菜和，有餃子的話也要一些，記得拿些調味料來，咱們吃清湯涮鍋兒。”

“就把水煮開了，那些東西放里頭涮是吧？”裴原聽明白了，“我知道，以前在北疆的時候，也這麼吃。”

寶寧手指，攆人的姿勢：“啰里啰嗦，快去吧。”

裴原冷笑一聲，抓住指尖含在里，狠狠咬上一口：“任著你狂兩天，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他披了外在肩上，往外走，嘭的一聲關上門。

寶寧裴原的口水往阿黃上抹，邊低著頭笑：“他生氣了，你瞧見沒，他生氣啦。”

寶寧努努：“活該。”

……

裴原一刻鐘之后回來，手里家伙事兒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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