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霍行止接到醫院那邊打過來的電話,說陸苒醒了。
但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裏陸苒卻已經不在了,他一下慌了神。
“小姐呢?”他問隨後跟進來的手下。
“小姐去看姓許的那位先生了。”
霍行止單手撐著一旁的桌子,緩緩坐下:“知道了。”
許之淮跟被送進了同一家醫院裏,問過了,他的病房在走廊裏的另一頭。
房間的門關著,陸苒敲了兩下,開門的是一個年長的婦人。
見到陸苒後,隨即從病房出來,將房門關了過去,並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這位就是陸小姐吧?”
“我是。”
“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陸苒點了點頭。
那位婦人帶到樓梯間裏,然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聽之淮說,他在跟陸小姐談。”
“是。”
“我們許家隻是做點小生意,比不上霍家家大業大,要我說你們還是算了吧,等之淮出院後,我跟他父親就直接送他去國外,以後就不打算回來了,我們就他這一個兒子,這次事,我們真的是怕了。”
陸苒醒過來之後,已經知道了事的來龍去脈。
霍林的目標是,許之淮是被連累的,許媽媽怪也是正常。
更何況他們還不算是真正的男朋友,還隻是在試一試的階段。
他做的工人,還要這種無妄之災,陸苒自己也很疚。
“您就他一個兒子,應該也希他能陪在你們邊吧。”
許媽媽以為是在勸不要送許之淮出國,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您別擔心,我的意思是,我走。”
事因而起,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況且這一連串的事發生下來,也真的累了。
“當真?”
“當真!”
“那我就替我們家之淮謝謝陸小姐。”
本來許媽媽要送許之淮出去,目的就是讓他離陸苒遠一點,現在自己肯離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他還好嗎?”陸苒問。
“托陸小姐的福,已經醒過來了。”
“那就好。”
“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他還需要人照顧。”
“嗯,好。”
許媽媽走後,陸苒又在樓梯間待了一會兒,在臺階上,靜靜的坐著。
回去的時候,路過許之淮的病房,聽見從裏麵傳出約約的爭吵聲。
“你要敢去見,我就死給你看,霍家是什麽樣的人家,我們小門小戶的高攀不起,更何況……還是那種份。”
“媽,哪種份了?您不能這麽想。”
“你敢說跟霍先生之間就一點別的事都沒有。”
許之淮沒有回應,隨後響起的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就聽你媽的吧,霍家的水太深了,我們淌不了,到時候怎麽淹死的可能都不知道,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我跟你媽媽想想。”
陸苒沒有再聽下去。
就這樣吧!本來就不應該開始,就這麽結束也好的。
隻不過終歸欠他一聲道歉。
陸苒走回病房裏,霍行止還在,但卻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徑直走向窗臺,坐在椅子上側臉看向窗外。
良久的沉默後,緩緩開口:“我想出國,您可以幫我嗎?”
並不看他,隻是漫無目的的眺著窗外。
“好。”霍行止頓了頓,才說,他聲音啞啞的,帶著些意。
隨後陸苒笑了笑,笑意中帶著些許的嘲弄:“您不是一直都想送我出去嗎?現在您終於可以如願了,以後我不會再打擾到你們。”
“小苒,別這麽想我。”他語氣裏的悲傷濃的化不開。
陸苒口也是憋悶的厲害,往下了,又說:“還沒跟您道歉,耽誤您訂婚了。”
霍行止嚨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解釋的話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麽意義,那些傷害還是實實在在的落在上。
他像是被什麽釘死在了原地,就那麽直直站在那裏。
一向矜貴從容如他,此刻卻顯得格外的頹敗落寞。
陸苒看向他,心裏湧起一酸,他這樣看起來好可憐啊!
窗臺上起走到病床前:“我累了,想休息。”
“別趕我走。”霍行止趕在下句話開口前說道。
陸苒隻好將後麵的話,又咽了回去。
隨他吧。
以為經曆了這麽大的事,可能會睡不著,但沒有。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霍行止給醒的。
做了一個噩夢,夢裏李潤祖就像白日裏一樣要強。
他在上肆意的淩辱。
刀,對了,刀,拿刀在了他的上,鮮流了一地,像是一條紅的河一樣。
被泡在泊裏,掙不得,想尖但是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難極了。
“小苒,醒醒。”
“醒醒。”
“,他死了。”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意識還沒有完全恢複,驚恐的掙紮著。
霍行止將抱住了:“沒事了,隻是夢,沒事了。”
“不是夢,我真的殺了他。”知道的,真的殺了他!
“是他該死。”
沒錯,是他該死。
“他要強我,他還……他還了我這裏。”推開霍行止指給他看。
“我應該把他的手剁下來拿去喂狗的。”霍行止說。
“我不幹淨了,我髒了。”倚在霍行止的懷裏,神痛苦中又著低迷,低聲喃喃。
霍行止心裏疼的厲害,他意識到,就讓他這麽死了太便宜他了,霍林也是。
“不髒,我的小苒是最幹淨的。”
“許之淮的媽媽不讓他跟我在一起了。”想起什麽來,就跟他說什麽。
霍行止一一回應著:“如果他退了,就說明他不適合你。”
陸苒搖了搖頭,不重要了,就不應該那麽自私的跟他在一起。
“我要洗澡。”又說。
“好。”
霍行止抱到浴室裏,將和放在浴缸中。
蜷在裏麵,就隻有小小的一團。
浴缸中的水很快就將的沒過,扯開服,近乎瘋狂的洗著前的皮,的紅紅的。
“小苒,別這樣,不是你的錯。”
霍行止眼眶紅的厲害,他將從水裏抱了出來,用力的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