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蕭棋麵前蹲下,手指搭上他的脈搏,才鬆了口氣:“你別哭了,他沒什麽大礙,我陪你送他去醫院吧。”
“真的?”孔靈驀然一下抬頭,眼淚還掛在小臉上,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阮惜時點點頭,扶著蕭棋起來。
孔靈也趕跟著起,跟阮惜時一起扶著蕭棋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鋪。
這醫鋪生意不錯,孔靈還加了錢,才讓醫生了個空出來給蕭棋檢查了一下。
“應該隻是到了衝撞,過會應該就能醒來了。”醫生道.
聽到醫生這話,孔靈才徹底放心。
整個人如同癱一樣坐在裏間的床鋪上,手拉著蕭棋的手。
“你別擔心了,醫生都說他沒事了。”阮惜時說。
孔靈點點頭,好一會又才打起神,又看向阮惜時:“道長,剛剛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啊,那嬰兒才是邪靈嗎?”
“那嬰孩是被邪靈附了,就是那被殺的長工的兒子。”阮惜時解釋道,“他是來報仇的。”
“那長工的妻子……”
“長工的妻子之前應該是附在顧夫人裏,不過被你給除了。”阮惜時道。
所以之前們覺不到邪氣,是因為顧夫人上裏的邪靈已除。
“那怎麽還會害的其他夫人也出現中邪的癥狀?”孔靈不解。
“顧夫人裏的邪靈雖已除去,但日日同孩子接,孩子上的邪靈還在,自然也會沾染上幾分邪氣,之後又同其他夫人接,便讓其他夫人都中了邪。”
這邪氣沾在人上,便會到影響,除非是真正擁有赤子之心的人。
但這樣的人,又何其。
“所以並不是那孩子故意的。”孔靈的稱呼已經從邪靈變孩子了,“現在呢,那孩子已經離開顧小爺的了嗎?”
阮惜時點頭:“他投胎去了。”
“投胎?”孔靈驚訝,“殺了人還能投胎啊!我以前聽爺爺說,若是殺了人的鬼魂,定是不了回的!”
“事在人為。”阮惜時淡淡道。
孔靈眨眨眼,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所以是道長你做的嗎?道長你好厲害!”
頓了頓,又惋惜的說:“早知道這顧長恒這麽過分,我就不幫他了,那長工的妻子怕是已經魂飛魄散了。”
“也不一定。”阮惜時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此刻已是雨過天晴,外麵金的打在窗戶上,“或許此刻已經跟的孩子團圓了。”
“會嗎?”孔靈輕聲說。
阮惜時微微一笑,眼底浮出和的。
過了一會,起道:“老道還有事要做,既然這位先生無事,那我就先走了。”
“道長慢走。”孔靈點點頭,“以後有緣再見。”
阮惜時並未多說,轉離開。
孔靈看著仙風道骨的背影,心裏歎這次真是遇上活神仙了,以後回家,一定要告訴爺爺!
想到已離家數日,孔靈心裏又生出一悵然。
在家的時候,一直想著出來看看,真到出來了,才發現外麵果然花花世界,卻也和爺爺所說的那樣,人心難測。
但終究還是有會願意以命護之人。
孔靈低下頭,看著蕭棋沉睡的臉,想到他不顧保護自己的樣子,心髒猛烈加速起來。
蕭棋對這麽好,甚至不顧自己的命,這是不是代表,蕭棋對……
孔靈的小臉悄悄紅了。
醫鋪外還是人聲鼎沸,孔靈守著蕭棋,不知不覺的竟睡著了。
等睡醒,太都已經快落山了。
醫鋪老板人不錯,沒有來趕他們。
倒是孔靈自己,手臂被頭給麻了,撐了撐胳膊艱難的半撐起子,抬頭看向蕭棋。
蕭棋的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偏向了這邊,夕的餘暉勾勒出他俊朗的廓。
孔靈不由出手,輕輕劃過他的臉龐。
“阿撿,你怎麽還不醒啊。”
輕聲道:“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像是聽到了孔靈的話,蕭棋睫了,竟然真的緩緩睜開了眼睛。
對上蕭棋還泛著一迷茫的眸子,孔靈一時愣住了。
了,蕭棋才慢慢發出聲音:“我……有點。”
“啊。”
孔靈這才回過神,手一下從他臉上回去:“那我去給你倒水!”
轉去後麵桌子倒水,臉上卻燒的厲害。
定了定心神,才把水端過來,又扶著蕭棋慢慢坐起來,而後把水杯遞給他。
蕭棋一口氣將一杯水喝了。
“你慢點喝!”孔靈怕他嗆著,見他放下杯子,才道,“你現在覺怎麽樣了,還有哪裏疼嗎?”
蕭棋放下杯子:“我沒事。”
話音沒落,他就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捂住了口。
“還說沒事呢,被那孩子打了一掌都吐了,肯定不輕!”孔靈心疼的說,“等會還是讓醫生再來給你看看吧!”
蕭棋聞言轉頭看了眼四周:“這裏是,醫鋪?”
“是啊,本來想去醫院的,但是好多醫院都被炸了,其他的都被軍方征用了,我隻能帶你來這兒了。”孔靈道,“不過這裏的醫生醫還不錯的,說你會醒,果然就醒了!”
蕭棋低低嗯了一聲。
他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神還有些渙散的樣子,手心不由按了按太。
“怎麽了?是頭疼?”孔靈見他作,問道。
“不是頭疼,是……”蕭棋頓了頓,才繼續道,“是覺得腦子有些。”
“?”孔靈眨眨眼。
蕭棋又了太,才緩緩放下手:“我剛才昏迷的時候,夢到了很多事,有一些沒見過的人,還有一些好像很悉,但又明明沒聽過的話。”
他頓了頓:“我好像記起來,我……蕭棋。”
“蕭棋?”
孔靈重複了一遍,又反應過來:“你是說,你恢複記憶了?”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不是恢複了記憶。”蕭棋又沉默了幾秒,才道,“我隻是想起了自己的名字,還有……”
還有一個生。
背對著他,有著麗朦朧的背影,像是天邊他一直在追求的虹霞。
可他記不起的臉。
孔靈看他出神的樣子,突然間覺麵前這個男人變得有些遙遠。
雖然知道他早晚有恢複記憶的那一天,但真當他親口說想起來的時候,的心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張起來。
如果他都想起來了,那是不是代表,他要走了?
埋在腔裏呼之出的話在不斷湧,孔靈突然覺嗓子有些幹。
用力咽了咽,開口道:“阿撿,我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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