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穠李,早合良緣。
這場傾一家之力舉辦的婚禮盛大華,座中賓客耐心地等待著最後新娘的出場,氣氛嚴肅而莊重,年紀較小的孩子被家長死死抱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逗弄著。
誰都不想惹了這場婚禮。
房門外,時笙一襲金線勾勒的大紅嫁,披金薄煙翠綠紗,頭頂金冠燦燦,碧玉龍釵斜在發間,後拖尾極長。
邊旁邊是漣和趙書禾給整理妝發。
漣雙眼放:
“Wuli笙笙真好看,這不得迷死段總那個老男人。”
沒結婚的時候喊段榆景是人類優質男,等要結婚了就變老男人了。
時笙搖搖頭:
“你多冒昧啊。”
漣吸了吸鼻子,就是覺得有點不甘心。
自己看了這麽多年的大寶貝就這樣跟別人跑了,雖然那人各方麵都稱得上完,但等真到了這一天,還是覺得不真實。
最好的朋友要結婚了,以後可能就不是時笙天下第一最最好的人了。
一想到這個,漣就莫名傷。
旁邊趙書禾輕飄飄翻了個白眼,低聲說了句稚,細心地將時笙臉上的一頭發抹開。
時笙沒有雙親,於是牽著上臺的長輩便換了祁明德。
稍微有點拘謹,小聲喊了句“叔叔”。
向來嚴肅的祁明德眼底也染上笑意:
“好了,以後就該改口了。”
時笙微愣,隨後低頭笑了起來。
隨著莊重的古典音樂響起,大門緩緩打開。
宴會廳燈火通明,馥鬱甜的香氣在宴會廳上空彌漫,彩帶和紅帶從旁噴出來,不多,除了烘托氛圍外並不足以對人造影響。
時笙挽著祁明德的手,在未來公公的帶領下,一步步朝著前方舞臺走去。
舞臺正中央站著的,正是司儀和段榆景。
對方穿著同製式的仿古婚服,腰部掐,脊背直,此時眉眼溫地著不遠走來的時笙,更襯得他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眾賓客瞧著他那眼睛一眨不眨的模樣,全都會心一笑。
算算年齡,段榆景掌權時間算是很久的了,在人前總是穩重的模樣,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會想起來,祁家的這個大公子,今年也才二十八歲,三十不到,就已經做到這個就了。
真是令人歎服。
一步又一步,最終時登上舞臺,祁明德鬆開的手,將時笙給了段榆景。
男人大掌寬厚,稍一用力就將時笙的手整個包在掌心,輕而易舉地將人牽到自己前。
時笙腳步有些踉蹌,但很快就被段榆景察覺到,另一隻手扶住的腰幫忙穩住重心,最終安全地走到舞臺的正中央。
臺下響起整齊而含蓄的掌聲。
時笙朝下麵看過去,到都是黑的人頭,臉都看不清楚。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點,竟然一點都不張。
時笙輕笑了聲,轉頭重新看向段榆景。
接下來的流程一切如常。
……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誓詞落下,掌聲雷。
時笙跟隨段榆景走下舞臺,再次換了輕便的服後在主桌坐了下來,等待著其他人挨個過來敬酒。
祁家的長輩和小輩都過來了。
一直到最後,上來的是一張格外悉的麵孔。
祁野麵上帶著點薄紅,像是喝了酒,看樣子量還不,手裏舉著酒杯,在時笙跟前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段榆景慢條斯理地抬起眼眸看他。
時笙也不如山,好整以暇地看著祁野。
旁邊段韻寧語氣冷淡:
“怎麽,見了嫂子,連話都不會說了?”
祁野嚨了。
他自嘲地扯出一抹笑,抬手將酒杯遞過去了下,聲音嘶啞:
“嫂子,弟弟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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