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暗中,影不離的拳頭要碎了。
這可惡的老狐貍!簡直不是東西!
八百裏,輕功?
是隻鴿子都累死了吧!
薑雲皙也覺到不妥。
“這八百裏距離太遠,縱使他輕功太厲害,也到了極限……”
權九州就知道小廢會這樣說,瞇了瞇眸:“本王的武功與他不相上下,他去不去都可的。”
薑雲皙若有所思。
權九州說的沒錯,的確經驗不足,與他同行會好很多,也更有安全。
若是,的武功與影不離不相上下的話,影不離的確可以不用同行了。
想到這裏,點了點頭。
“影不離,這兩日,你就當好好放一假了,告辭。”
說完,自然接過了權九州手上牽著的一匹馬,和他一同出去了。
離開之後,權九州遞給一塊銀灰的麵,與他臉上戴的是同款,可以遮住上半部分的臉,讓人看不清容貌。
“多謝。”
薑雲皙接過麵戴上,
“朕來得匆忙,還是王爺心細如發。”
權九州微不可見的勾了勾角,表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必多言,趕路吧。”
“駕!”
兩人同時策馬揚鞭,一騎絕塵,兩匹千裏馬輕快如風,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距離清苑縣還有一兩個縣城時已到了淩晨,路上已陸續看得見逃出來的災民,兩人實在疲憊,隨意找了間客棧,吃了碗麵,先睡下了。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兩人就起來,繼續趕路了。
天空還下著濛濛細雨,大水已經退下了,地上一片泥濘。
兩人抵達災縣時,天已大亮,可看著眼前的景象,隻覺得目驚心。
衝毀的河道,房屋,滿目瘡痍。
到是得浮腫的災民,河道邊,淹死的還來不及理,家家戶戶都在燒紙錢。
兩人去了縣衙,發現縣衙門口的百姓更多。都是得麵蒼白腳步虛浮的災民,他們集蹲坐在縣衙門口,請求發放糧食。
這些都是老弱婦孺,隻能以這樣的方式無聲的抗議。
也有青壯年,試圖闖進縣衙,可眼見著兩個兵從裏麵抬出一個渾被打得鮮淋漓的青年,扔在地上。
青年的拳頭攥著,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吐著鮮,了幾口氣,人就沒了。
薑雲皙的瞳孔狠狠一,試圖上前去查看,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
坐在縣衙門口的婦孺們見到這一幕,甚至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表已經麻木了。
一個四五歲的小團子搖了搖母親的角,眼淚汪汪的說:“娘親,,皇上什麽時候才會給我們撥糧食啊?”
一旁的一位大叔說:
“皇上是個小廢,天吃了睡,睡了吃,隻知道樂,我們的請願書他是不會看到的……”
薑雲皙攥著拳頭。
低聲對權九州說:“朕撥了十幾萬兩賑災銀,還有米麵救災。”
權九州表木然。
這樣的結果他並不意外。
十幾萬兩賑災銀,還有米麵,層層盤剝,到了百姓裏所剩無幾,或者本就到不了百姓裏。
“施粥了施粥了。”
這時,一個兵在遠敲著鑼,蹲坐在衙門口的百姓一下就站了起來,從懷裏拿出一隻破碗,朝施粥的方向跑去。
薑雲皙和權九州也上前,看到了兵拿著大鐵勺,往百姓的碗裏舀粥,滾燙的粥水就算潑到了百姓的手上,燙得手指通紅,也攥著碗不撒手,顧不上吹,迫不及待的就往裏灌,他們太了。
薑雲皙往那個大木桶裏一看,這哪裏是粥?
就連淘米水的都比那粥白,幾乎是清澈亮的粥水裏掛著幾粒白米,一碗粥裏的米,都不知道有沒有一百顆!
“就這,能吃飽?”
權九州開口:“總比沒有要強。”
這裏的一切果然和奏章裏描述的一樣,薑雲皙憤怒的向前:
“朕要見見那知府!”
權九州一把拉住了薑雲皙的手臂:“你以什麽份去見知府?災民?遊客?還是皇帝?”
“不,商人。”
薑雲皙說:“朕要搞清楚,朕撥下去的那麽多米麵,都到哪裏去了,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銀子侵吞也就算了,總不能老百姓的口糧也侵吞了吧!
米麵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出手的,一定還囤積在那些人手裏,朕要以商人的份,高價收購米麵,看看朕撥下去的米麵,究竟在哪裏!”
權九州眼眸一亮,沒想到這小廢思路清奇。
直接摘下了臉上的麵:“這裏距京城八百多公裏,這裏的知府一定沒見過朕,但或許見過你。麵你戴著,就當朕的護衛,隨朕過去。”
權九州沉默。
薑雲皙知道,權九州沉默就是答應了,大步朝府衙走去,權九州果然就在後默默跟著。
正要踏進府衙的時候,門口的守衛攔住了他們,薑雲皙麻溜的從荷包裏掏出兩錠銀子,給了兩個守衛:
“我是找你們孫知府談點生意的,還兩位大哥行個方便。”
看眼前人上穿著青的綢緞,氣度不凡,後的護衛也高大拔,兩個守衛掂了掂手上的銀子,就放他們進去了。
薑雲皙進去沒多久就見到了孫知府。
眼前微胖的中年男子穿著赭紅綢緞的袍子配綠的子,圓臉,白麵皮,小八字胡,一看就神抖擻,吃的油水很足,和府衙外得尖猴腮的災民們形鮮明的對比。
看著眼前的人穿著一華,孫知府很熱的迎了出來。
為了避免讓他看出是從京城來的,薑雲皙一開口就是江南那邊的口音,也是笑的。
權九州看了小廢一眼,眼神再一次變得驚豔了。
第一次聽他說吳儂語,覺怪新鮮,怪好玩的。
薑雲皙的母妃咖妃是江南人氏,這江南口音就是小時候跟母妃學的。
大大方方的說:“孫知府,早啊!我是江南米鋪劉掌櫃的朋友,途經此想要做點生意。”
江南米鋪是一個很大的鋪子了,在全國都有分店,孫知府自然也是有所耳聞,客客氣氣的問道:“不知你來本縣,想要做什麽生意呢?”
薑雲皙狡猾笑道:“這裏遍地殍,自然是啥缺賣啥,想做點大米生意。”
孫知府說:“哎呦,這可就為難了,這裏遍地殍,本知府自然也是沒有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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