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妤笙冷笑,“爺爺?我不記得我們什麽時候有這層關係了。”
陸敬那邊沉默了好幾秒,林妤笙隻能聽見他微弱的呼吸聲。
他不說話,林妤笙也沒什麽好說的。
就在想掛掉的時候,對方再次開了口,“丫頭,我還可以再見你一麵嗎?”
陸敬其實沒抱什麽希,所以當林妤笙一口答應了的時候,他甚至沒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可以?”
“嗯,地點我來定。”
陸敬語氣激,“好,爺爺這次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了。”
“如果你真想再見我一麵,就不要再自稱爺爺,天底下沒有置孫子於死地的爺爺。”
“我……抱歉,我可不可以見一見……帆帆?”
林妤笙沒有回答,把電話掛斷了。
陸敬打這一通電話,是因為他覺到自己快不行了,想彌補一些憾罷了。
他原本沒抱什麽希,但沒想到林妤笙居然會答應。
……
林妤笙把見麵地點定在警察局對麵的一家餐廳裏,而且約的還是飯點,就算陸敬想作妖也得掂量掂量。
帶上陸崢野給安排的保鏢就出門了。
在車上時,還打了個電話給陸崢野,告訴他這件事。
“不行,馬上給我回來。”
林妤笙,“阿野,你就讓我去吧,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讓陸敬就這樣安然死去,我不甘心。”
陸崢野沉默了幾秒,然後說:“笙笙,你等我一起。”
“阿野,你信我,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吃兩次虧的。”
憶起往事,林妤笙眼神冰冷。
……
電話掛斷,林妤笙把位置發給了陸崢野。
反正不告訴他在哪,他也會擔心的不行,如果不是怕他生氣,林妤笙真的很想先斬後奏。
林妤笙剛到就收到了陸敬的信息。
「我訂了個305的包廂。」
林妤笙直接敲字,「不用包廂,直接堂食。」
發完信息,林妤笙直接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保鏢們穿著便,坐在四周。
這番行為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服務員上前來問,林妤笙就點了幾道菜,也給保鏢們都點上了。
服務員一離開,林妤笙就看見了陸敬。
他估計是真的快不行了,整個人都沒了生氣,呼吸沉重,走路都巍巍的,一隻手拄著拐杖,另一邊老管家扶著他。
陸敬一看到林妤笙,就艱難的出一抹笑,然後他眼神在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想看的那個人,難掩失。
他走到林妤笙對麵坐下,慈祥的問:“帆帆沒有來嗎?”
林妤笙嗤笑一聲,“帶帆帆過來,再讓你把他送去亡奴島嗎?當年阿野被你們送走的時候,比帆帆也大不了多。”
陸敬沒想到會這樣說,自嘲一笑,“我以為你願意見我,是打算原諒我了呢。”
林妤笙端起茶抿了一口,淡淡的說:“你那麽壞的一個人,怎麽能把別人想的這麽好?你當我是聖母嗎?”
“你這樣的人,一輩子都得不到原諒。”
陸敬渾濁的瞳孔放大,裏麵似有淚閃爍。
老管家怒聲道:“既然你不打算原諒,又何必答應見麵?”
“這就不了了?”林妤笙輕笑。
然後臉突然一沉,“陸敬,如果不是你命快沒了,我會讓你知道,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老管家呼吸急促,他指著林妤笙,罵道:“你居然敢詛咒我家老爺。”
陸敬連抬起手來阻止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家老爺算什麽人?我咒了便咒了,你能拿我怎麽樣?他做了那麽多壞事,還怕區區一個口頭詛咒?如果詛咒可以靈驗的話,那我詛咒他下十八層地獄,盡折磨,永世不得回。”
林妤笙連聲線都沒有起伏,看起來就像是平常聊天一樣。
但說出來的話卻是絕的。
陸敬心髒疼的快要停止跳了,放在拐杖上的手背青筋凸起,很是滲人。
老管家被氣的不輕,“你……”
林妤笙掃視這兩人,冷聲問:“這是什麽很過分的事嗎?有父生離,父親尋找十幾年無果,兒日日思念卻無法與外界取得聯係,最後父親得知自己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兒被歹人囚,最後死亡奴島的經曆痛苦嗎?”
陸敬整個人都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他想起了顧挽星,眼裏似乎有悔。
林妤笙語氣難掩憤恨激,引來了一些人的注意。
但林妤笙坐在靠窗的位置,又是背對著眾人,所以大家都沒看清。
這一次,連老管家都無話可說了。
顧挽星和陸崢野的悲慘人生,陸霽聞夫婦和陸敬都有推不掉的責任。
“我有錯。”陸敬捂著心口,緩緩閉上眼睛,這一刻,他真的很想時間可以重來。
他已經不敢去看對麵的年輕人了。
林妤笙冷笑,“你覺得自己錯了,並不是覺得對不起媽媽和阿野,而是沒想到最後阿野會活著回來,還會讓陸氏逐漸分崩瓦解。”
“在你心裏,永遠利益當頭,醜陋的人在你上現的淋漓盡致,你這樣的人,怪不得會教出像陸霽聞和陸擇川那樣的社會敗類。”
林妤笙說的毫不留,就是故意去陸敬的痛。
老管家氣不過,“老爺已經是晚年了,請你積點口德。”
“我積口德的對象是人,你們陸家,配嗎?”
老管家被這嘲諷的語氣氣到麵紅耳赤,他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沒有同心的臭丫頭,但卻被陸敬攔住了。
陸敬睜開雙眼,看著林妤笙問:“你今天來見我,是為了幫阿野和顧家人出氣?”
“對,我想讓你死都不得安心。”
“哈哈哈哈,沒想到我陸敬走到最後這一步,竟落得個人人憎惡的下場。”陸敬滿臉悲愴的說出這句話,眼淚從眼角落。
林妤笙毫不心,“都是你自找的,你犯的錯,一個都沒彌補過呢,便宜你了。”
陸敬沒有否認。
服務員上完菜後,陸敬用懇求的語氣說:“可不可以帶帆帆來給我見一見,哪怕遠遠的看一眼就好,笙笙啊,算爺爺求你了。”
初次相遇在飛機上,在溫南枳的眼中看來他就是一個變態,然而那個小女人卻在他的心間蕩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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