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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后,瘋批暴君索取無度》 第八十七章 他擔心她會恨他

蕭言舟抿了抿,沒怎麼猶豫“是胎記。”

謝蘅蕪下意識向了鎖骨,怔道“胎記?”

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笑“難怪……陛下在見到妾的胎記后,就去調查妾了。”

當初還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卻明白了。

原來如此,不怪他會起疑。

憑這一點是不夠的,只有一個胎記,只會讓他起疑。

“還有呢?陛下也是最近才與國公求證了胎記的模樣吧?那……在此之前,陛下又是因何篤定呢?”

蕭言舟眉眼微沉,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倒是會問問題,一下子就及了最關鍵的。

可既然自己許諾知無不言,蕭言舟思量再三,還是將來龍去脈徐徐道來。

他從先帝說起,慢慢到了崔太后,又到靖國公。

這段時間,蕭言舟一直在調查當年先帝與崔氏的往來,以及那年戰時邊關依舊存活的人。

畢竟先帝已然不在世,許多事查起來也沒了阻礙。

他猜測,當年的先帝是忌憚靖國公的。

因他與靖國公幾次會面時,從靖國公口中得知,在娶如今的國公夫人之前與之后,先帝都曾意圖撮合如今的禮部尚書的妹妹與靖國公。

偏巧,禮部尚書一家便是與崔氏好。

國公夫人本就是將門之后,靖國公又手握兵權,兩家若結親,也難怪先帝會忌憚。而往他側安崔氏的人,自然是一個不錯的平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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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靖國公油鹽不進,后來又干脆在邊關與國公夫人婚,先帝的手無論如何也不到那里,只能生生咽下這口氣。

而謝蘅蕪的出生,無疑讓那兩家關系更近,豈不更讓先帝心悸。

是否因此,崔氏才會順勢提出了除去靖國公之毒法子,順便也將手中的母蠱銷毀,以免之后子蠱事發,會查到上。

畢竟國公夫人因為征戰舊傷的緣故落下病

產下一后便被斷言無法再有孕。他們想著以子嗣問題迫靖國公再娶,卻低估了靖國公夫婦之間的意,更低估了對那一意。

或許這是崔氏與先帝永遠都無法明白的。

但不管怎麼樣,失之事無疑是對靖國公夫婦莫大的打擊,之后下放兵權,也有這番緣故。

如此看來,他們的目的也達了。

當然,現在這一切,都還是推斷而已。

崔太后是如何取得蠱毒,又是如何將謝蘅蕪遠送南梁,都還是一團謎。

蕭言舟將猜測與事實,或詳或略地說了,自然,他瞞了關于自己頭疾的事,此事已經解決,當然不必再告訴

他說完后,便凝眸看

他擔心會恨他……

盡管所有的一切并非他所為,可笑的是,害顛沛流離,遠離故土與父母的,偏偏是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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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因此怨他……蕭言舟默然,他似乎也無話可說。

謝蘅蕪面無表,突如其來的巨大信息讓了短暫的空白中。

那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彈指間做的決定,便讓半生飄零,讓忠國之臣沉浸于悲痛中。

但他們只是為了自己。

覺得可笑,這一切聽起來復雜,追其本,卻又簡單極了。

謝蘅蕪想笑,卻怎麼也扯不起角。

如果僅僅是知道世,或許還不會讓蕭言舟猶豫這麼久。

可事關先帝與當朝太后,便直接及了天家,稍有不慎,就可能江山易主,滿朝風雨飄搖。

盡管如此,他還是……選擇了告

訴自己。

謝蘅蕪心念微,想起那蠱毒也落在了他上,目便也輕輕看向他。

良久,輕聲道

“陛下呢?”

蕭言舟尚且緒,聞言不明所以,訝然道“孤又如何?”

“陛下說妾的余毒已經去了,那陛下的呢?陛下不是也……中了蠱毒嗎?”

“孤早已沒事了,不然,恐怕也活不到登基的那天。”他帶了些玩笑的意思,想讓謝蘅蕪放松些,卻見對方目一沉。

謝蘅蕪垂睫,似是悵然道“便如此狠心……”

算計旁人下死手也就罷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也要讓他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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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蕭言舟也將先前崔太后給的毒香之事說了,謝蘅蕪自然猜到,蕭言舟被下蠱毒,不是先皇后嫉恨那麼簡單。

崔太后……當真無

謝蘅蕪便也明白過來,為何蕭言舟會忽然轉了子。

想來他在那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異常,畢竟先帝暴病也諸多蹊蹺,或許……也離不開崔太后的手筆。

蕭言舟還能保有幾分理智,沒有徹底為濫殺無辜的暴君,已是……十分不容易了。

謝蘅蕪復又抬眸,向蕭言舟。

知道他在憂慮害怕什麼,可是又怎麼會怨他,明明……他也是無辜害之人。

該怨恨的,另有其人。

此時的謝蘅蕪心里平靜異常,還能分出心思來寬蕭言舟。

“妾不會怨陛下的……陛下不必擔心。”

看起來面如常,可在蕭言舟眼里,就像是一盞搖搖墜的琉璃盞,輕輕一,就要碎了。

的寬,讓他心中更加酸疼痛。

倒不如能罵自己幾句。

謝蘅蕪說完話,久久不聽蕭

言舟回應,便抬眸去看,落進他微眸心。

萬千話語,盡在不言中。

眉頭皺了皺,又迅速放平,飛快地眨了眨細睫羽。

努力建立起的平靜,如紙一般,被蕭言舟一,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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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崔太后畢竟是母子,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像了。

恨意后知后覺似的,漸漸攀上心頭,要從眼中流出來。

謝蘅蕪近乎是慌地垂眼,掩去了眸中翻涌的緒。

不……不能遷怒……

崔太后是崔太后,蕭言舟又是蕭言舟。

他們二人,是全然不同的。

謝蘅蕪垂著頭,避過他的視線,悶聲道

“陛下打算何時告知……靖國公?”

蕭言舟頓了頓,看出緒變化,眸中不免劃過些失落。

“孤……還需要再想一想,”他道,“孤現在,還不知該怎麼開口。”

謝蘅蕪輕輕頷首,也明白他的顧慮。

或許還好開口,可對一個忠君之臣,的確……不知從何說起。

“那陛下,可以讓我見一次國公嗎?”

蕭言舟沒有多想,點頭應下。

謝蘅蕪肩頭松下,徐徐吐出一氣,往蕭言舟的方向偏了偏,向他遞出了一只手。

蕭言舟目中失落一掃,試探般地握住了的指尖。

看他這樣小心翼翼,謝蘅蕪咬了咬舌尖,目中涌上一陣酸熱。

想為何明明不是他們的錯,卻莫名還讓他們隔閡了呢。

本不該如此……

自病下之后,謝蘅蕪有地使了次力氣,將蕭言舟拽了過來,隨后抬臂,抱住了他腰

靠在他懷里,逃避似的將臉埋在料中,無端地,滾落出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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