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清醒,先把細節裏藏藏好再說。
薄妄手撥了撥花瓣,餘香留在指尖,眸變得緩和起來。
“之綾,之綾!”
穿著病號服的薑浮生興地推門進來,手裏揚著一枝黃玫瑰,“你送我的是不是?一醒來我就看到了,好香好啊,謝謝!”
薄妄看過去,臉迅速沉下來。
“你喜歡就好。”
鹿之綾笑著說道。
“我喜歡啊,醫院裏全是藥水的味道有,有點花香多好。”
薑浮生說著就要進來,忽然見到病床上那麽沉的一個影,嚇得直接到門上,“大、大、大爺。”
他怎麽在這裏?
薄妄坐在床上,一手隨意地搭在屈起的膝上,狹長的眼涼涼地看著,“把花扔了。”
“啊?”
薑浮生有些傻眼。
鹿之綾也有些不解地看向薄妄,薄妄隻盯著薑浮生手裏的那枝玫瑰,隻有一個字的命令,“扔。”
“……”
薑浮生哭喪著臉看向鹿之綾,鹿之綾朝點點頭,不讓和薄妄起衝突。
收到信號,薑浮生蹲下把玫瑰放到地上,“我、我要掛水了,我回去了……”
說完,拔就跑,跟後麵有人追一樣。
鹿之綾看向薄妄,問道,“你不喜歡花還是不喜歡玫瑰?”
以後兩個人相的機會比較多,得了解一下他的喜好。
薄妄從床上下來,修長的手指一鬆,玫瑰花落在地上。
他抬起腳踩上去,不輕不重地碾了幾下,將花瓣碾爛。
“……”
鹿之綾沉默地看著。
他抬眼,眼底鷙,“鹿之綾你記住,給我的東西要是和別人一模一樣,我就不要了。”
“……”
不止不要,他還要毀掉。
極端。
鹿之綾的心微沉,但還是出一抹笑容,“好,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嗯。”
薄妄沉沉地應了一聲。
“對了,有一件事。”
鹿之綾走到一旁,拿出一個化妝箱在他麵前晃了晃,“早上給我打電話,說父親要捐母親的產,我覺得鬱姨和夏姨……應該回去了。”
薄妄睨向,眼中掠過一抹殺意。
……
……
太曬過神山的林子,落下無數斑駁的。
薄家不人得到消息全部趕往神山,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焦急地等待著。
散出去尋找的人一點好消息都沒有。
薄崢嶸坐在書房裏,單手撐著頭,眼裏充斥著紅,他將手機重重扔在桌麵上。
胖乎乎的管家聞達站在對麵,默默了汗,“是我們無能,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原本鬱夫人和夏夫人失蹤的消息都封鎖住了……突然家裏那麽多人知道,不過也還好隻有家裏人知道。”
這種消息要是灑得全國皆知,薄家就難堪了,可憑空兩人,能瞞多久。
薄崢嶸滿腔怒意,咬著牙問道,“薄妄在哪?不是讓你們跟著嗎?”
大爺是他們能隨便跟得住的嗎?還好醫院那邊還是打探得到的。
聞達汗流得更多,避重就輕地道,“大爺昨晚是在大病房過的夜。”
“他還有這閑心。”薄崢嶸氣得不行,“就沒去過別的地方?”
去過,跟不住哇。
聞達埋著頭不敢說話。
他知道薄崢嶸氣什麽。
薄家剛在楓林區搶到權勢,這個時候一點差池都不能出。
這麽想著,薄崢嶸做出決定,“找律師,商定一下捐產的事宜。”
“……我知道了。”
聞達驚得心口一跳,低著頭往外走。
薄崢嶸坐在書桌前,抬手了眉心,良久,他閉上眼,含恨般自言自語,“你反骨,你生的兒子也反骨,我們兩個到底是誰不放過誰?”
忽然,門被用力推開,聞達撲了進來。
薄崢嶸正要發火,聞達大聲喊道,“先、先生,鬱夫人和夏夫人回來了!”
聞言,薄崢嶸立刻站起來,臉鐵青,“手回來了還是腳回來了?”
“……”
聞達傻了兩秒才回道,“人,人回來了。”
“死了?”
薄崢嶸形一晃,差點站不住。
一下子死兩個紅知己,這讓他怎麽跟外界待?
“……”
看著這樣的主人,聞達反而淡定下來,“都活著回來了,好端端的,手腳齊全,看著也都在。”
薄崢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清咳兩聲,從書桌前走出來往外去。
兩人從電梯中走出來,大廳裏薄家人已經來得七七八八,個個震驚地向同一個方向,薄崢嶸也跟著看過去。
一群傭人扶著臉慘白、服淩的鬱蕓飛和夏晴走進來,兩人得走都走不,全靠人攙扶。
“快,快讓們坐下。”
有人出聲。
兩人被放到沙發上,夏晴像是撞了鬼一樣,滿眼驚恐,抱著自己頻頻發抖,鬱蕓飛則是雙眼發直,呆呆地看著前方,得不行。
見狀,聞達連忙把哮噴霧劑拿過去,鬱蕓飛一看到他手裏的東西頓時尖起來——
“啊啊啊啊啊……”
狂著跳起來,跳到沙發上抱住腦袋,“不要,不要,我不吸了,我不吸了!”
夏晴不斷咬著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語,“我男朋友是薄崢嶸,我男朋友是薄崢嶸,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秦醫生。”
薄崢嶸吩咐完,走到兩人麵前,“蕓飛,晴,你們已經回來了,不用怕。”
聞言,兩個人才呆呆地抬起頭看向他,像是不敢置信一樣。
過了幾秒,兩人不約而同地撲向他,哭著喊出來,“崢嶸……”
“好了好了,沒事了。”
薄崢嶸拍拍兩人,讓們重新坐下。
鬱蕓飛這才看到家裏居然這麽多人,愣過之後飛快地回過神,調整坐姿,勉強回到平日時溫婉的模樣。
夏晴也反應過來,哭著再次投進薄崢嶸的懷裏,“崢嶸,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在。”
薄崢嶸抱著,低頭看看的臉,還是有些疑慮,“你上真沒什麽莫名其妙的刀口?”
以薄妄平日裏的作風,至得個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