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嘉瞳孔一震,原來同盟會外公也有份參與?
而馮孝安這說辭,竟真想不到話來反駁。
不愧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我問你,同盟會惹出來那麼多子還不夠,竟還跑去當十八寨的二寨主,你就真不怕連累著馮家誅九族嗎?”
“且放寬心。”馮孝安見泛白,倒了杯水放去手邊,“我當初前往黑水城是去當細作的,平時不聯絡,打仗時會倒戈的那種。兵部廖侍郎當年是兵部員外郎,有寫過一份文書,如今放在兵部庫。”
馮嘉微微怔,旋即冷笑:“算你還沒瘋的太厲害。”
“聽聽你這語氣措辭。”馮孝安忍俊不,“簡直和你爺爺當年訓我時一模一樣。”
馮嘉漠然地看著他在那笑個不停。
可不管怎麼說,揣起來的心總算是回來了點。
馮孝安有舊時文書放在兵部,即使謝攬份曝,他們馮家的九族也不會遭牽連。
馮嘉的語氣不再似之前那麼尖銳:“但你還是希詔安十八寨?”
馮孝安拋著手里空掉的杯子:“可惜小山什麼都肯聽我的,唯獨詔安一事堅決得很,他對大魏沒有歸屬和認同,接大魏詔安,等同讓他向北戎下跪,寧死都不肯。”
馮嘉怒道:“你自己都勸不的人,讓我來,你怎麼不干脆讓我被毒死算了?”
馮孝安道:“你有命之憂,他恰好來了京城,簡直是天作之合,我也只是推波助瀾罷了。”
馮嘉一手指著自己,一手指向大理寺的方向,幾乎能想象到謝攬坐在議事廳里昏昏睡的模樣:“你覺得我和他像是天作之合?”
他二人除了相貌還算匹配,旁的可有一點相似之?
“何況哪來的什麼天作之合?”
馮嘉忽地笑了,笑自己傻得可以,“剛才謝臨溪試探我時,說謝攬告訴他,我認為他會居一品。可我從來沒有和謝攬提過“居一品”這四個字!”
馮孝安微一凝眸,視線地看向馮嘉,臉上掛著欣賞,似乎在期待說下去。
馮嘉道:“廖貞貞和隋瑛那個案子至今沒有了結,是因為有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殺死廖貞貞的兇手是一位郎,那郎承認殺人,承認將隋瑛打暈,卻不承認將送去茶樓。
確實,扛著一個人進出重兵把守的兵部侍郎府是有難度的。
而且馮嘉先前一直都想不明白,隋瑛家的產業遍地都是,兇手為何要非要將隋瑛送去那麼遠,一個正好挨著隋思源斗蛐蛐的茶樓。
“是你吧?”馮嘉指著他,“你和廖貞貞的爹從前是摯友,你當時或許就在兵部侍郎府,你們發現廖貞貞死了之后,見到隋瑛也在,是你將隋瑛帶走了,送去距離隋思源最近的茶樓。故意留下許多線索,被玄影司追蹤。”
“然后你回來咱們府上,我那陣子許是因為赤鎏金的余毒,一直嗜睡昏沉沉的,你來我房間,見我睡著,便在我耳邊開始講故事,講廖貞貞被殺,講隋瑛在茶樓,講隋思源會被玄影司殺死。”
馮嘉醒來之后發現竟真有其事,去到茶樓,隋思源也很快來了。
一切都是那麼完。
“甚至我的作還能比玄影司剛好快一步,因為爹和沈邱指揮使也有啊。”
而做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個,讓馮嘉深信不疑自己做了一個預知夢,相信有一個做謝攬的男人將會居一品!
而且現在才回過味兒,當天去抓捕隋瑛的人是裴硯昭啊。
隋思源怎麼可能會因為反抗玄影司,于混戰中被誤殺?
有裴硯昭在,哪里可能出現混戰?
隋思源只是個孩子,在裴硯昭手底下過不去三招。
想不到這一點,和沒能及時發現謝攬是假冒的原因相同,被“天命”兩個字所蒙蔽。
“馮孝安你可是真是一個頂了天的好父親,對著自己的親生兒步步算計,你可真行,真行!”
馮嘉控訴到這里時,幾乎快要無法自控。
知道想改革法治,竟故意編了個夢給!
不然謝攬上門求親,豈會答應?
即使馮孝安面告訴真相,也不會嫁!
想到這里,馮嘉倏然明白了他為何要這樣算計。
他認為,心中對他有太多不滿,本不會聽從他的安排,甚至會唱反調。
畢竟他從前就是和自己的父親對著干!
“那你說,我應該拿你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你深陷危險而置之不理?”
馮孝安目中摻雜著幾分無奈,“而且你想終不嫁,本就不可能。以你的貌,京中多人盯著,從前是有沈時行替你擋,又有隋瑛背后的鎮國公府。可現在你也看到了,沈時行遲早是要婚的,鎮國公府如今也逐漸式微,早晚有人對你下手。你真以為憑你那點小聰明,能擋得住傾下來的狂風?”
馮嘉這個格脾氣,確實像極了他。
他心中再清楚不過,除了按個假天命在頭上,想讓主去接謝攬,本不可能。
“馮孝安你要不要臉?”馮嘉指著他,“中毒是你害的,貌是給你的,拍拍屁走人不幫我擋風遮雨的也是你,你反而來怪我認不清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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