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說葉若寧生下的是個兒子,很是高興,直言歐時韞有後了,恰逢康瑞長公主在宮裏,也是打心眼兒裏為葉若寧二人高興。
“朕記得太子妃不是還有半月才生嗎?”皇上高興過後又問,“太子妃和孩子無事吧?
“皇上放心,太子妃和小公子都無事。”宮人說,“提前半月生產也是正常的。”
皇上這才放心地點頭,賜下了一應東西去榮郡王府,又給小娃賜下了小名,單字福字。
一家子人接了聖旨回到聽客院,歐時韞將聖旨和皇上親筆寫的“福”字給葉若寧。
“皇上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葉氏歎。
皇上一直認為先太子是福薄,不住這才走了的,所以給小家夥取個福字,也是想多給小家夥一些福氣。
“他長得好醜啊。”歐姝儀了兩聲“福哥兒”後仔細看著小家夥說,卻惹來親哥的嫌棄。
“你出生時比他還醜。”
歐姝儀不信,轉頭去看葉氏,哪知葉氏也點頭。歐姝儀剛剛出生時的確很醜,像個小老太太一樣,後來慢慢長開就好看了。
“小孩子都一樣的,一天一個樣,等滿月了就好看多了。”
“福哥兒,聽到沒,你長大了一定比姑姑還好看。”歐姝儀一說完才想起沒說對,“不對,一定是比你爹爹還更好看。”
歐時韞懶得理,隻坐在一邊給葉若寧喂粥。
葉若寧一醒來就覺著了,小廚房裏一直備著吃的,林媽媽端來了粥,歐時韞一點一點地喂。
吃了粥,山梔又端來熱水,讓葉若寧漱口,溫氏和葉氏二人在一旁講著坐月子什麽不能做,什麽能做。
葉若寧聽完隻覺得頭疼。
“你別不耐煩,這是為你好,若是月子沒坐好,以後遭罪的是你自己。”溫氏替了被角。
葉若寧悄悄挪了挪腳,大熱天的不能用冰就算了,還要蓋被子,被捂得嚴嚴實實的。
“別,剛剛才說了你。”溫氏沒好氣地說。
“可是我熱啊,就不能不蓋嗎?”葉若寧覺得被窩裏的腳都出汗了,一點兒也不舒服。
“要不,請太醫來問問?”歐時韞拍拍葉若寧的背示意稍安勿躁。
“我問問你外祖母。”
溫氏看著一副可憐兮兮地葉若寧,終是鬆口,生三個孩子都是冬日裏,或許大熱天也沒事?
葉若寧的外祖母是這方麵的好手,接到溫氏的來信,知道葉若寧生了也是開心不已,連忙來大兒媳,讓準備好東西,又寫了張調理子的單子。
溫老太太帶著兒媳在洗三這日來到榮郡王府,親自去看過葉若寧後,也說大熱天的不必如此,窗戶還是得開,隻要不對著人吹就是了。
被子也不必蓋,就是要將子穿上,不能沐浴,但可以用燙水子。
小家夥的洗三辦得很熱鬧,被請來的都是親朋好友,康瑞長公主和平湖公主沒有到,不過也送來了賀禮。
先是設了香案,供奉送子娘娘,供奉之後,將草藥熬的藥湯用盆子端上來,歐霖蒼先是往盆裏添了一小勺清水,然後放了銀票在桌上。
抱著福哥兒的產婆眼睛一亮,果然不愧是榮郡王府啊,出手就是大方,要知道這些“添盆”到時候都是的。
想到此,產婆的笑意更濃了,裏的祝福語是一句又一句的冒出來,半點不帶重複的。
山梔回到室,繪聲繪地講著前麵的事,惹得葉若寧好生羨慕們,自己都不能出去看看這番熱鬧的場景。
剛說完有山梔派出去的小丫頭回來了,說是福哥兒哭了,聲音還不小呢,周圍的人都在誇。
“莫不是他們欺負小主子?”
“胡說什麽呢。”陶媽媽笑著說,“這是響盆,孩子哭聲越大,越吉利呢。”
最後,將神碼焚燒,把灰用紅紙包起來,這要在炕席下,保佑福哥兒平平安安地長大。
產婆又說了好多的吉祥話,歐霖蒼和葉氏等人笑得都合不攏,仿佛產婆幾句話,就讓們看見了福哥兒以後是多有出息一樣。
歐霖蒼大方地給產婆送上銀票作為賞錢,產婆接過,眼睛都瞇了一條線。
等一切結束,葉氏才把孩子抱回葉若寧邊。葉若寧起初還不覺得,現在不過才不到半日沒看見福哥兒,就覺得有些掛牽。
“當娘的都這樣,有時候覺得他煩,不見的時候又想。”葉氏說,“日後,你慢慢就能明白了。”
葉若寧看著睡的福哥兒滿臉笑意,或許慢慢地就會明白。
“母親,你聞著沒?什麽東西那麽臭?”
婆媳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躺在一旁的福哥兒,剛才還是慈母的葉若寧,這會兒著鼻子,也太臭了。
葉若寧連忙人進來,讓們把福哥兒抱走,去洗一洗。
照顧福哥兒的嬤嬤將福哥兒洗好後又抱回來,葉若寧湊過去聞了聞:“嗯,好香啊你,香福哥兒,來母親這兒。”
“你真是,哪有嫌棄自己孩子的。”溫氏嗔怪看著,“小心以後福哥兒不高興你。”
葉若寧哼一聲:“他又不知道,若以後他知道了,那一定是你說的。”
溫氏了的額頭,葉若寧直說日後若是腦袋疼,也怪,氣得溫氏說等出了月子再與算賬。
有了福哥兒後,歐時韞又是意氣風發又是忐忑,忐忑以後教導不好福哥兒和葉若寧有了福哥兒就冷落了他。
晚上,歐時韞回到聽客院,葉若寧已經用了晚膳,孩子就在旁邊呼呼大睡,歐時韞洗了手,換了幹淨服後才過去。
“你終於回來了。”葉若寧將目從兒子上移到已經站在床邊有一會兒的歐時韞上。
歐時韞嗯了一聲,然後去了圓桌那邊,自己倒了一杯茶,葉若寧見他沒有搭理自己,葉若寧手了自己的臉和腰,難不這人是嫌棄自己了?
聽陶媽媽說,有許多男子都會在子生下孩子坐月子時,嫌棄子。
葉若寧想到此心裏有些不舒服,一旁的歐時韞自然看見了剛才葉若寧的舉,他以為是葉若寧子不舒服。
於是他急忙走過去,坐在床邊問。
葉若寧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嫌棄你?嫌棄你什麽?”歐時韞反問,“嫌棄你不搭理我?”
“我什麽時候不搭理你?明明就是你不搭理我,回來也不和我說句話,你就是嫌棄我了,早知道我就不生孩子了。”
葉若寧說著就紅了眼睛,歐時韞見快要掉眼淚了,連忙哄著,和解釋清楚,葉若寧聽後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若是嫌棄,那他前幾日就不會歇在這裏了。
第二日,歐時韞吩咐寒水去買了些葉若寧平日裏喜歡看的那類書回來,如今葉若寧隻能每天待在屋子裏,要麽就是歐姝儀們陪。
歐時韞怕整日在屋子裏像昨日那般胡思想,但也再三囑咐山梔,每日一定要守著,一到時間就要將書拿開。
離生產有半個月後,葉若寧被允許可以出室,在院子裏走走,但也要避開太。
半個月來第一次出室的葉若寧開心極了,隻是聞著自己全都是味兒,葉若寧想到歐時韞每晚還抱著睡覺就搖搖頭,他也不嫌臭。
“山梔,去將我的墨磨好。”葉若寧突然發現小家夥好像和剛剛才出生的時候有些不一樣,想要把他畫下來。
“隻能一會兒啊。”溫氏在後囑咐。
葉若寧畫好卻覺得不滿意,覺著有些不像,便讓山梔去請歐姝綺過來,的丹青是最好的。
歐姝綺最後不止畫了福哥兒,還將歐時韞和葉若寧二人都畫了上去,夫妻二人坐著,將福哥兒抱在懷裏。
葉若寧越看越喜歡,便和歐姝綺說好日後每月都過來畫一幅福哥兒的,要讓福哥兒長大後好好看看他自己小時候是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