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靈記得那天沒有下雪，天空是淺淡的灰白，郁郁沉沉。

和往常一樣, 白白靈照常去上課, 傍晚去食堂，打包了一份水餃，而后跟徐婉然回到宿舍。

晚上, 白白靈收到徐婉立的信息，說那位畫家同意要做人模特，問什麼時候有空。

白白靈秒回信息，回復說周末有空。

白白靈：姐姐, 你跟我一起去見那位畫家嗎？

徐婉立：我有工作，抱歉了，不能陪你。

白白靈：沒事，我自己過去也行。

徐婉立：你不放心的話, 婉婉一起, 過后請吃頓飯。

白白靈：嗯好。

徐婉立：地址是晨曦路府邸23號，你們早上九點過去。

白白靈：好的, 謝謝姐姐。

放下手機, 白白靈看向徐婉然，后者坐在書桌前，手上拿著一部手機，似在回復誰的信息，臉上掛著一抹可疑的笑。

“婉婉？”

白白靈自認為聲音很輕, 不至于嚇到人, 結果徐婉然一抖, 差點摔了手機。

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 像是有了外遇的負心漢，深怕旁人瞧見手機里的貓膩。

“白靈？怎麼了？”

白白靈狐疑看：“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這句話像是點中某人的臉紅，只在一秒之間，徐婉然臉頰紅了。

“沒有。”說。

這紅得像猴子屁一樣的臉，可真不像是“沒有”的樣子。

白白靈想笑，卻生生忍住。

徐婉然談了，替高興，即便自己沒有談過，可也知道跟男生在一起是什麼滋味，就上頭的。

江宸給的覺，就是這般。

“婉婉，你周六有空嗎？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白白靈問。

“周六？”徐婉然遲疑了一下，道：“恐怕不行，我那天有事。”

估計是去見男朋友，白白靈表示理解，并不強求。

“好吧，我自己去。”

“你要去哪兒？”

“去見一個畫家。”

“我姐給你介紹的那個畫家？”

“嗯。”

“你記得給我發定位，萬一出了什麼事，我立刻報警。”牽著白白靈的手，徐婉然晃了晃的手臂：“你這麼好看，要是那個畫家圖謀不軌怎麼辦？”

“哪有這麼多壞人呢？”白白靈笑著說。

“防人之心不可無，總之我不在，你小心一點。”

“我知道。”

經過那次咖啡廳事件，白白靈不會那麼傻了，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現在出門都戴著防狼電擊棒，以防萬一。

——

周六，白白靈早早出門。

網約一輛車，坐車直達晨曦路府邸23號。

下了車，白白靈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棟非常漂亮的別墅，別墅四周立著高高的院墻，茂盛的三角梅從院爬出，厚實鐵門將一切阻隔在外。

白白靈走到門邊，按了按門鈴。

今天難得不下雪，然而空氣依舊冷，白白靈扣上羽絨服的帽子，著子在門前等候。

許久，別墅院門打開，一個中年人探出頭來。

“您是白白靈小姐嗎？”人問。

白白靈點頭：“是的，你好。”

“您好，請進來吧。”

人敞開鐵門，白白靈走進院子。

別墅前院很漂亮，周圍種滿了綠植，即便在深冬時節，院卻充滿了春意。

有人清理過院前的積雪，將它們堆積在院角，而雪堆的旁邊，停放一輛黑華貴的勞斯萊斯。

住這樣的別墅，開這樣的豪車，不難想象，這棟房子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貴。

“白白靈小姐，這邊請。”

人走在前面帶路，面容帶笑，語氣溫和，白白靈猜是這家人的保姆阿姨。

別墅大廳寬敞華麗，裝修布局優雅大氣，如此氣派，白白靈只在電視里見到過。

走上寬敞的樓梯，上了二樓，保姆阿姨帶白白靈進一個房間。

“尚堯先生還沒有起床，你在這里等一下。”

“好的。”

“你想喝咖啡，還是茶？”阿姨問。

白白靈：“一杯水就可以了，謝謝你。”

“不客氣。”

說完，保姆阿姨走了，腳步很輕，悄無聲息。

等保姆一走，白白靈開始打量房間的陳設，這個房間很空，只有一張米白沙發，四周擺滿了畫框，大多都是半品。

不難看出，屋子主人繪畫造詣極高，每一幅畫調飽滿和諧，看著很舒服。

白白靈不太會欣賞畫，對于繪畫的鑒賞力，只停留在越像越好的程度，欣賞了一堆繪畫后，坐到沙發上，拿出手機，給徐婉然發了定位。

很快，對方發來信息。

徐婉然：怎麼樣？對方是男是？

白白靈：沒見到人，保姆他先生，是一位男士。

徐婉然：好吧，你注意安全。

白白靈：嗯。

半晌，保姆端來熱茶和蛋糕，客套兩句，而后帶門離開。

白白靈喝著暖茶，靜靜坐立，等待接見那位畫家先生。

人在等待中，時間顯得格外漫長，白白靈等了近兩個小時，終于見到畫家先生的廬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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