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看不懂現在的發展了,明明主子和桑姑娘還沒在一起啊,這段時間怎麼就發展到又親又抱又鬧脾氣的地步了。
很顯然,謝韞心里沒數。
但謝韞還是仔細回想一番,繼而道:“就因為我方才沒理你?”
看來得寸進尺確實有一套。
桑窈蹙眉,他說的什麼東西?
剛要反駁,又一陣狂風起,高高揚起了的發,白的裾像風雨里一朵脆弱的花朵,似乎隨時都要四散開來。
不控制的抬起手臂擋風,天空此刻亦愈發沉,黑一片,頭頂龐大又烏黑的云團醞釀著一場暴雨,天邊開始傳來低沉轟隆的雷聲,像野哀鳴。
桑窈有些害怕了,原本反駁的話被咽了回去。
凈斂皺著眉看向天空,道:“主子,要下雨了。”
因為長公主喜清幽,故而公主府建造時特地挑了一背山面水的地方,占地極廣,方才他們已是走了近路,可這會距離出府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況且此是府的香樟林,周邊建筑極。
這雨看起來應當還有一會才能下下來,凈斂便道:“主子,屬下回去拿傘,您跟桑姑娘先上前。”
凈斂走了以后,這偌大一片空地便只剩下桑窈與謝韞兩人。
心里害怕,這會氣也消個差不多了,氣焰也弱了下來。
但總拉不下臉再同謝韞說話,只得默默挪了挪腳,又挪了挪,爭取離他近點。
但沒挪兩步,就被男人逮個正著,他冷眸掃著,十分不留面的道:“桑姑娘,你的氣消的快。”
桑窈:“……”
這人真的很討厭啊!
又沒他,裝沒看見不就行了嗎!
哼了一聲,不理他,為了面子強行忍住害怕,堅決不挪了。
天越發的暗。
穿白羅的跟在高大的男人后,狂風揚起的披帛,輕輕弄男人的垂在側的手指。
桑窈著袖,目落在謝韞上。
天際忽而閃過一瞬明亮,一道銀蛇割裂天空,接著一聲幾乎震耳聾的雷聲剎那間響徹天際。
桑窈嚇得出聲來,反應快過的腦子,直接一步越到了謝韞旁,雙手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同以往低沉的雷鳴不同,這次的雷聲激烈又尖利。
雷聲過去,桑窈總算恢復了些理智。
緩緩抬頭,與男人對上目。
他仍然面無表,那雙漆黑的眸子無波無瀾,可桑窈不知怎麼,從里面看出了嘲諷。
僅剩的自尊心后知后覺的開始作祟,默默松開謝韞的謝韞的手臂,皺著小臉同他拉開距離。
他什麼眼神,還不稀罕抱他呢。
才退回去沒一會,比之方才更為夸張的一聲驚雷再次響徹耳邊。
桑窈又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又重新抱住了謝韞的手臂。
桑窈長那麼大從沒聽過這麼響的雷,這會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也不在意什麼面子不面子了,在謝韞邊,聲音可憐極了:“嗚嗚嗚你讓我摟一會吧。”
謝韞原本要回的手臂,在目及瀲滟的雙眸時,還是頓住了作。
怎麼這麼弱,這都能被嚇哭。
轟隆——
又是一聲。
桑窈實在嚇壞了,不由掐了謝韞的手臂,不知道謝韞為什麼不害怕,現在明明覺天空好像都要被雷響炸了。
天上烏云積,天看起來沉如傍晚,桑窈跟上謝韞的腳步,揚起小臉著聲音道:“我們……還要走多久啊?”
謝韞道:“你不摟我的話大概一刻鐘。”
桑窈自忽略他話里的怪氣,痛苦的想,居然還要一刻鐘。
雷聲越來越集,大雨卻遲遲未落,小心的同謝韞道:“謝韞,我爹爹說打雷的時候不能站在樹下。”
他們四周這會全是樹,不能站也站了,幾乎說了一句廢話。
謝韞慢聲道:“你爹騙你。”
桑窈不信,因為走的快,聲音微,又哭著道:“嗚嗚嗚謝韞,你說我們不會被雷劈吧?”
謝韞沒搭理。
桑窈一害怕就話多,抬頭看了眼天空,繼而松了口氣,慶幸道:“不過還好,現在只是打雷不下雨。”
話音剛落,一滴雨點砸在了腦門上。
大雨說下就下,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豆大的雨點開始兜頭往下砸。
“……”
揪著謝韞的袖,道:“下雨了下雨了!”
周邊幾乎全是樹,一眼看過去幾乎沒什麼可以藏的地方。
看來是注定要淋雨了。
桑窈站在謝韞旁邊,開始不合時宜的慶幸,還好謝韞來送了。
這會要是自己,得嚇歸西了。
有點放棄掙扎了,腳步慢了下來,還在雨中安謝韞道:“罷了罷了,不就是淋個雨。”
謝韞步履不停,黑著臉說了句:“閉。”
大概是嫌桑窈走的慢,男人自然而然的扣住了纖細的手腕,桑窈被謝韞拉著,莫名覺得他們的路線好像發生了點變化。然后沒走一會,前面便出現了一個稍顯破舊的小木屋。
謝韞推開門,兩人走了進去,而屋外已是大雨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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