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這麼一個人能將霍奚舟的注意力從上分走,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只要利用好了,那麼逃跑時或許能事半功倍。
隊伍并沒有在這里停留太久,稍作休整后便要繼續出發。
正當姜嶠又要笙娘上馬時,消失了許久的彥翎竟是不知從哪兒趕了一架馬車回來。
“讓上車。”
霍奚舟向笙娘,神淡淡地吩咐彥翎。
姜嶠坐在馬上,看著笙娘寵若驚地被彥翎請進馬車,直到霍奚舟走了過來都未曾察覺。
霍奚舟已經牽著馬走了過來,見仍依依不舍地著笙娘,忍不住冷嘲熱諷道,“看什麼?就你那初門的騎,還想繼續帶著騎馬?”
這是埋怨顛著他的小心肝了……
姜嶠挑眉,忍不住辯解了兩句,“還可以吧,我覺得自己騎得好的,若是再坐一會兒,說不定就習慣了……能被我一路帶到去呢……”
霍奚舟掀起眼看。
姜嶠被他那眼神剜了一下,莫名察覺到一危險的意味,下意識噤聲。
霍奚舟瞇了瞇眸子,突然扯住手里的韁繩,縱一躍,還未等姜嶠反應過來,他已經作敏捷地坐在了后,雙手環著握了韁繩。
姜嶠被他嚇了一跳,一轉頭,額頭卻差點撞上霍奚舟過來的薄,慌忙又往后退開。
下一刻,就聽得霍奚舟在耳畔恨聲說道,“這麼想帶著人同乘一騎,那就如你所愿,載著我去好了。”
語畢,霍奚舟摟在姜嶠腰際的手就驀地收,將人又往自己懷里拉近了些。
方才那一路,他就看著那子在姜嶠后,一雙手還摟著纖細的腰肢,整個人恨不得都在的背上……
霍奚舟心里的滋味簡直一言難盡,恨不能當時就將馬車里的鐘離慕楚拉出來,狠狠甩他幾鞭。
還有方才休整時,那子又地泫然泣,看著姜嶠的表恨不得都要將“以相許”在腦門上了。
他從前到底是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姜嶠,如今竟是連個素不相識的子的醋都不自覺吃起來了。
霍奚舟不悅地皺眉,不等姜嶠再說些什麼,也不等其他人還有沒有準備好,一揚鞭,便率先帶著姜嶠疾馳了出去。
***
彥翎尋來的馬車自然不比鐘離慕楚的三架馬車,在路上沒法跑得特別快。眾人只能放慢了速度,也因此耽擱了行程。
一日下來,他們原本能在天黑之前到達下一個鎮子歇腳,可最終卻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只能在荒郊野外宿一晚。
夜昏沉,林中空地上堆著一簇巨大的篝火。冉冉躍的火中,護衛們舉著火把來回走,幾人一組在樹下搭起了簡陋的帳幕。
秋夜的風蕭瑟清寒,姜嶠和笙娘坐在篝火旁取暖,著噼啪作響的柴火,兩人都不知該說什麼,一時無話。
后突然傳來腳步聲,姜嶠還未來得及轉頭,就看見對面的笙娘臉都變了,害怕地垂下眼。下一刻,一淺淡的冷香從后侵襲而來。
姜嶠側眸,只見鐘離慕楚不知何時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著坐下,寬大的白袖袍覆在的擺上,顯得格外親昵。
鐘離慕楚抬眼對上的視線,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
姜嶠頓時又察覺到一寒意,剛溫熱的手指也微微一僵。別開眼,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些距離,從鐘離慕楚的袖袍下出自己的擺。
看著兩人之間明顯的楚河漢界,鐘離慕楚意有所指地出聲,“你以為這般就能與我劃清界限了?”
目落在姜嶠袖口的玉鐲上,他面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譏諷,“武安侯夫人?”
鐘離慕楚的聲音極低,除了姜嶠,便只有篝火旁的笙娘才能聽見。
可笙娘雖聽見了,卻仍是著肩,將頭得很低,不敢隨意窺視。
霍奚舟看著人將帳幕扎完才走回火堆旁,剛一走近,便見鐘離慕楚又挨在姜嶠邊坐著,不知說了些什麼,姜嶠那纖弱的背影便打著,僵直了幾分,愈發顯得楚楚可憐。
霍奚舟神微沉,隨即下自己的玄外袍,走過去披在姜嶠肩上。自己也在邊坐下,借著披裳的姿勢,將整個人攬進懷里,
姜嶠靠進霍奚舟懷里,只覺得上忽的一暖,與鐘離慕楚也終于拉開了距離。
霍奚舟的手掌在肩頭挲了幾下,“冷麼?”
姜嶠搖了搖頭,小聲道,“現在不冷了。”
霍奚舟擁著姜嶠隨手撥弄了幾下柴火,才掀起眼,朝一旁的鐘離慕楚看了過去。
鐘離慕楚不不地笑了一聲,這才收回視線,看向火堆那頭想要盡力減弱自己存在的笙娘,瞇了瞇眸子。
荒郊野嶺沒有住,自然也沒有熱乎的吃食,只有隨攜帶的烤餅。姜嶠食不振,幾乎沒吃幾口,就回自己的帳幕里休息了。
離越近,離自己計劃潛逃的日子便越近,姜嶠也越來越惴惴不安。
心中只有一個模糊的計劃,并不能確保萬無一失。可也知道,自己的機會或許就只有一次。
姜嶠又心事重重地研究了一會輿圖,才將它折起來,打算收回行囊夾層。就在這時,帳簾忽然被從外掀開,霍奚舟低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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