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雅閣,過淡雅屏風,亦可見一高大男子著一襲白錦正立於窗前。
他淡藍發帶隨著他的墨發而飄逸著,隻是他臉上戴著半塊銀質麵,人看不出他的樣貌,依稀隻能瞧見他烏黑深邃的眼眸。
雖是如此,但那麵極五,便可見他鼻梁高,臉部線條流暢。
而他旁坐於桌案前品著茶盞的紅男子正是今日在西街苑鋪出現的南朝六皇子慕容雲鶴。
他與眼前十七八歲的白男子是一母同胞,雖二人好幾年才見上一麵,但畢竟濃於水,要好。
而那白男子自打他出生時就被送往江南與親分離。
他是如何知曉自己是南朝人呢?
自然是他兒時在有自己的意識時,府裏來了個武功高強的侍衛,跟在他後,將這些事每日都告知於他。
他不想知道都難。
而他母後與父皇是有意為之,其一是想讓他在大盛朝當細作,其二也是為了避免如今南朝太子之位的爭奪。
南朝人都知三皇子還未在他出生時便胎死腹中。
而他所在的府中爺才是真正的胎死腹中....
慕容雲鶴從懷中掏出一個檀木紫盒,他將它放置桌麵推向白男子,“這是父皇托我將這虎符帶由你保管。”
白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檀木紫盒,“那邊出了什麽事?”
慕容雲鶴勾了勾角,緩緩的轉著手中的茶盞,待那茶水因輕微晃而濺了出來落至桌麵上。
他才徐徐的開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兒太子之位爭的有多激烈,恨不得盼著父皇早早的下位。更何況這虎符堪比南朝的半壁江山,為今之計隻有放你這才足夠安全,更是借此足矣見父皇對你的重視。”
白男子目深沉的看向窗外,看那梅花隨著冷風輕輕搖曳著,腦海裏忽的浮現出明俏的著一襲紅在庭院翩翩起舞。
“三哥,你在想什麽呢?”慕容雲鶴見眼前的男子沒反應,疑的問出了聲。
他的聲音將白男子拉回了思緒,他點點頭道:“你方才說的我知曉了。”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父皇你前來,不單單隻是這一件事吧。”
慕容雲鶴失笑的搖了搖頭,“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不錯,父皇我告訴你,你該啟程去這大盛朝的京城攪一攪渾水了。”
“這麽快就要去京城了嗎?”他輕喃道。
他聲音雖輕,但還是被慕容雲鶴聽見了,“怎麽?還舍不得離開這江南?”
“舍不得。”
他怎麽舍得,這裏有他的,有對他好的親人,雖說沒有濃於水,但也毫不影響他對他們的。
慕容雲鶴皺了皺眉,嚴肅道:“慕容雲棋,你要記得你始終都是是南朝的子民,生是南朝的人,死是南朝的鬼,切莫被這裏的人影響了。”
“何況,若是你父親母親知曉你不是他們親生的兒子,而是大盛朝的死敵,他們還會那樣對你好嗎?”
慕容雲棋眼底閃過一悲憫,“我知曉,你不必這樣提醒我。”
“是嗎?到了該狠心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心了,大盛朝與我南朝勢必水火不容。”
他抿了一口茶水,又接著道:“你明日就啟程吧....時間可不等人。”
慕容雲棋皺了皺眉,“我在江南還有些事,過些日子再去。”
很難聽不出他語氣中著的煩躁與不耐。
慕容雲鶴嗤笑一聲,“是嗎?你不覺得你這話太牽強了嗎?我知道你有私心,可凡事要以大局為重,聽嗒駑說你在這江南有心悅的子?那我不妨殘忍的告訴你,就算你們兩相悅,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父皇已經給你挑好了妻子。”
他所說的嗒駑自然是從小就跟著慕容雲棋的侍衛。
而此時,慕容雲棋瞳孔猛的驟,心像是被冰冷堅的鎖鏈囚困難以呼吸,口也似燃起熊熊烈火焚燒全。
就見他轉大步走上前拽起紅男子的領將他提起,怒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舉手投足間皆可見他此刻憤怒到了極點。
紅男子也不惱,繼續添柴加薪的說著,“我何曾說過假話,哦,對了,父皇給你挑的妻子無論是容貌還是才學都很出眾,你應該滿意才是。”
他猛的將他放下,眼裏閃爍著一無法遏止的怒火,牙齒也因著怒氣而咬得格格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我打小被送往江南,沒有自己的選擇!難道我的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嗎!嗬,說來我隻是父皇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說到後麵他自嘲的笑了笑。
“沒辦法,你是父皇選定的繼承者,你沒有選擇。”慕容雲鶴淡淡道。
“權利,皇位?這些東西我都不想要!”
慕容雲鶴似是忍無可忍,抬起拳頭狠狠的揍他一拳。
“你清醒一點,南朝今後的路全都係在你上,別為了自己那私心將南朝子民困於水深火熱中!”
慕容雲棋瘋癲的笑了笑,似妥協,似反抗,像是陷了沼澤不斷的掙紮,卻徒勞無益。
他頹然的癱坐在桌案旁,手臂發力將桌上的茶盞揮了下去。
“啪”
茶盞盡碎,零碎玉瓷散在地,給他此刻頹廢的神平添一抹憂愁寂寥。
“行了,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啟程。”
慕容雲鶴看他這模樣,心有不忍,寬他道:“我知道你心裏難,但是為了我們南朝,你先且忍一忍,待你權傾天下,什麽人你得不到呢。”
慕容雲棋聞言眸底閃過一亮,似是想到了什麽,眸又暗了下來,“可我等不及了,不我。”
“你真是....既如此,現在的你怎麽和在一起?你清醒一點,行嗎!”慕容雲鶴憤憤道。
慕容雲鶴看不得他這傾頹的模樣,繼續道:“不你又如何?在回南朝時,你把搶過來不就得了,我真是不懂為了一個人這般要死要活的,想要的東西就是要不擇手段!權利是這般道理,亦是!可你總得先有權利,才有能力將搶過去吧!”
他隻有這樣的勸說才能讓他振起神完他們接下來的計劃。
慕容雲鶴聞言眸深沉下來。
是啊,不他又如何,隻要在他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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