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的鼻子有點酸。
但是現在這樣哭出來,也太難看了。用力眨眨眼,緩解翻涌傾瀉的緒。
這時候,老板走到后臺的窗口,長脖子問。
“兩位同學,吃點什麼。”
老板一口夾雜著南城口音的普通話,讓陳安倍親切,
彎,用南城方言說:“一碗牛米。”
老板嘿嘿地笑著應:“小姑娘,還是咱們老鄉啊。”
陳安乖巧地笑著點頭。
又問江琰:“你吃什麼?”
江琰饒有興致地看:“跟你一樣。”
“老板,再來一碗牛米,不加蔥。”
南城米偏辣,也不知道江琰吃不吃得慣。
了紙巾,長手臂幫江琰桌面。
“其實我是想請你吃頓好的...”
江琰只是看,淡聲:“你覺得好就是好的,我吃什麼都一樣。”
陳安抬眼向他,黑溜溜的眼睛很亮。
“江琰,謝謝你。”
謝謝你這樣喜歡我。
悉的方言,懷念的味道,最好的年。
沒有什麼,比今晚這頓南城米更讓溫暖和窩心。
直到多年以后,當陳安回到南城過著平淡日子,輕松就能吃到一碗南城米的時候。
卻總是想起江琰--
那個一頭栗頭發,冷厲又炙熱的年。
-
陳安最近都沒怎麼睡好。
這天上午第二節數學課,聽著鬧心的線代數直打哈欠。
同桌馮倩問:“安安,你怎麼沒打采的?”
“最近晚上看競賽題看得有點晚,沒睡夠。”
最近雖然不用去兼職,但是要花時間給江琰補課,偶爾還要跟他一起吃晚飯。
所以只有晚上才有時間,把競賽的題多練習幾遍,時常會學到半夜一點過。
馮倩輕聲說:“準備競賽好辛苦,你看你都瘦了。”
陳安搖搖頭,“沒關系,再堅持一個月就好了。”
高二下學期課業更重了,不敢懈怠。
也好在江琰腦子夠用,給他補課不算費心淘神。
現在只要把準備競賽的這一個多月熬過去,時間就會寬松很多。
陳安中午趴在課桌上睡了會兒,恢復了些神。
下午放學后和宋紅杰去上競賽課。
還差五鐘上課,陳安剛坐下,一個男生忙慌慌得地跑進來,四下掃了一眼,坐到旁邊的位置。
是田源。
陳安上次算是跟田源打過照面了。
難得跟化學大佬當同桌,陳安微微偏頭,對他友好地笑了笑。
田源沒什麼反應,拿出紙筆準備上課。
復賽是全國的競賽,參賽學生都是各個省份的頂級高手。
因此競賽課的容難度不低,陳安很認真,集中力地學習老師講到的知識。
快到下課時間,老師出了一道求混合組的綜合題,并把答案一并告訴同學們,讓大家課后思考該用哪種方法解這道題。
解這類題型的方法有好幾種。
陳安看了兩遍題目,跟宋紅杰討論兩句,覺得用平均值法解這道題最合適。
旁邊的田源瞟了一眼們的草稿紙,臉上掠過一輕蔑。
但很快,他的表淡下去,用筆敲敲陳安的桌子。
“你們用平均值法?”
陳安點頭。
田源又說,語速略快:“其實這道題用極限法更好。”
陳安愣了愣。
田源拿過自己的筆和草稿紙,簡單地推算了一遍。
他講得簡潔不連貫,陳安當下并沒有聽懂。
下課鈴聲響,田源收起紙筆。
見陳安迷茫的樣子,輕笑了一聲說:“沒聽懂?那你回家好好算算,下次我們再討論。”
說完,背上書包離開了教室。
陳安總覺得田源這個人有點古怪,
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他的靠近似乎很主。
只是,并沒有到他的善意。
晚上,陳安做完作業,又拿出那道競賽題出來,按著田源說的極限法做了一遍。
然后再對照老師給的答案一看--
錯的。
微微皺眉。
這道題并不是特別難,田源肯定不會錯,那錯的就只能是自己。
提了口氣,又按照田源的方法做了一次,這次更加細心,一步一步推導,最后還是不對。
陳安覺得很奇怪。
重新翻了一頁草稿紙,用自己和宋紅杰討論的方法來做,過程雖然繁復一些,但是最后答案算出來...
是正確的。
-
二月一過,氣溫總算不那麼冷了。
隨著天氣逐漸變好,附中的高二學生也即將迎來第一次月考。
陳安準備在月考前,給江琰梳理一下知識點,突擊一下。
江琰這段時間有認真學習,
除了早自習偶爾遲到,語文課例行的補覺以外,其他課都有認真聽,作業也基本做了。
月考前一天,他們一起簡單地吃了晚飯,又返回教室。
一直學習到晚上九點,才和幾個上晚自習的住校生一起離開教室。
夜里的風還有些寒意。帶著初春的清新氣息,吹得樹枝嘩啦啦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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