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錦找了一個環境優雅，很適合說話聊天的咖啡廳。

他們坐在角落的位置，一邊有一棵巨大的闊葉綠植，綠植生機，綠意盎然，恰好把這邊變了一個小小的私人空間。

聶錦攪著桌子上的咖啡，想著用哪句話做開場白比較合適。

正想著，便聽到程問說，“聽說你要去國了？”

“嗯？”聶錦回過神，“嗯，對。”

“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我今天就是跟你說這個的。”

“什麽時候走？”

“再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還沒定下來。”

說完，聶錦又說，“程問，這段時間我快樂的，雖然有點不舍，但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房子的鑰匙已經下來了，我改天拿給你。”

“不用了，房子我不要，我也沒做什麽。”

“收著吧。”聶錦說，“你是房主，房子是你的了，隨便你怎麽理，不想要你也可以賣了它，不過我建議你去看一看，還不錯的。”

見程問不說話，聶錦喝了一口咖啡，“我說完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氣氛有些怪，有些坐不住了。

程問平靜著一張臉始終沒說話，不過他心的洶湧已經快將他淹沒了。

他在想，他還想努力一次，最後一次。

聶錦剛邁出咖啡廳的大門，手腕就被抓住。

程問拉著的手，一言不發的往前走，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他才停下腳步。

“聶錦，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你說。”聶錦背靠在牆上麵，明亮的灑在的上，讓看起來十分的和。

程問生出一種，他接下來說的話，會答應的錯覺。

“錦兒，我喜歡上你了。”程問說著，眼眶有些發熱，就連聲音都在微微抖，“我想跟你在一起，錦兒，我們往好不好？”

他的聲音裏帶著微微的乞求，可憐的樣子讓人不忍心拒絕。

‘好’這個字，隨時隨地，不管在什麽場景下，都能很容易的口而出，但是唯獨這個場景不行。

在這一刻，這個‘好’字一旦口而出，那所有的事就都變了，他們會變真正的。

其實真正的也沒有什麽可怕的，但聶錦心裏有一條細細的坎，那道坎讓始終介懷。

“……程問，從一開始我們就說好了的。”聶錦迎著程問的目，看到他的眼神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我們之間不是能談的關係，我也說過讓你別喜歡我，你這樣我很難做。”

如墜冰窟，程問此刻終於知道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了，被寒冰包裹，心髒冷的瞬間結冰。

“所以。”程問表沉重，“在你眼裏，我們兩個人就僅僅隻是各取所需的關係嗎？”

“不然呢？”

用最輕鬆的語氣說著最誅人心的話，是他忘了，本來就是個冷心冷肺的人。

程問苦笑著，他嚨幹燥的像被砂紙磨礫過，“你這段時間，你就沒有一丁點的喜歡過我嗎？”

“程問，你問這些，沒有意義的。”

“有意義，聶錦，我想聽你說，你到底有沒有一丁點的喜歡我？有沒有對我過一次心？”

“沒有，一次都沒有。”

“你撒謊，你明明說過，你喜歡我，我讓你很心。”

“那不過是逢場作戲的違心話罷了，程問，你應該知道的。”

“那我怎麽做，你才能喜歡我？”程問攥著雙拳，用盡全力氣，問出這句話。

“你怎麽做我都不會喜歡你。”聶錦說出心裏的那道坎，“你說你喜歡，我憑什麽喜歡我？你帶著目的來找我，你想要我的腎，你現在說你喜歡我，程問，你拿什麽喜歡我？拿一顆想救別人的心嗎？”

程問被說的啞口無言，他的腦子裏一直在閃爍著兩人在一起的那些畫麵，那些畫麵都是甜的，如今那些甜都將變泡影，那泡影在下聚集一幅麗的畫。

‘砰’的一聲，有一個泡泡破了，隨後，所有的泡泡都跟著破了，程問的心也隨著摔到了地上。

他抬頭看了看天，眼睛裏的卻還是順著眼角落下來，那滴淚珠很快劃過他的鬢角，消失在了他的黑發裏。

“對不起，我收回那句喜歡你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吧。”

說完，程問走出兩步，又停下腳步，背對著聶錦說，“祝你平安落地，學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