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啦？”沒有正麵回答，顧左右而言他的含糊道：“哥哥一下子就能聽出來，以前沒哄過哭了的孩子吧。”

“沒哄過其他人。”

許韞蹙了蹙眉，“隻哄過你。”

他不知道是什麽給黎瑤一種，自己見誰都要哄兩句的錯覺。

“……”

雖然知道許韞這句話沒有任何歧義，可黎瑤臉還是有些發燙。

許韞聽著電話裏孩沉默的靜，聲音很低，克製住那點鬱氣，問：“誰欺負你了？”

黎瑤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哭。

他語氣太溫和了，導致黎瑤有些暈乎乎的，不自覺地順著對方的話說了下去。

孩聲音細細的，捧著臉蛋，溫溫吞吞：“就是……就是有個人拽我頭發。”

“還有個人我腰。”

“他們要我陪陪他們，然後我轉給了他們錢，趁機就跑回家了。”

“……”

那邊的許韞許久未語，黎瑤心微微忐忑了起來。

“哥哥？”不確定地了一聲。

孩聲音細細的，許韞不知為何，心都空了一瞬，緩慢的鈍痛和怒氣似乎傳導在了全，這種從未有過的覺讓思緒都麻了一瞬。

腦海混沌之際，又突然想起來了許的話。

‘如果瑤瑤被欺負了，我覺得你可能會被氣瘋’

那時候自己怎麽回答的？

許韞到現在都記得自己幾個月前的語氣。

輕慢又漫不經心。

他說‘這種假設不立，我也不會’

但事實上

許韞在黎瑤說到‘他們抓我的頭發’時，名為理智的弦就已經驟然斷開了。

他克製著那點不知名燃起的怒火，麵無表地驅車趕到黎瑤家樓下。

開門的時候小姑娘正抱著泡麵吃。

“我有點害怕，不太敢下樓就泡了方便麵。”黎瑤捧著自己的麵桶，在許韞的目下，訕訕解釋道。

許韞難得沒有帶著那點慣有的笑意，而是目一寸寸的打量著自己，聲音輕而緩地詢問道：“欺負你的那個人，現在在哪兒呢？”

事實上語氣並不尖銳，但同樣臉上也沒有毫表。

有些嚇人。

這麽久了相下來，黎瑤知道像許韞這樣的人，說話溫和，從來都留三分餘地，笑起來也沒有任何攻擊。

溫和又多的一個浪子。

然而此時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危險。

“啊。”黎瑤下意識扯了扯他，低聲說，“我已經報警了。”

許韞反應很平靜，“然後呢？”

黎瑤抿了抿瓣，道：“……現在還沒立案。”

“等警察抓到他就好了。”

沒抓到之前，黎瑤覺得自己可能要在樓上度日了。

許韞笑了，似乎毫不意外，他語氣溫吞：“這樣啊。”

男人隨手將小姑娘碎發捋到耳後，平和地笑問：“可以帶哥哥，過去嗎？”

黎瑤盯著他那雙漂亮微彎的眼睛，努力想忽略掉那加快的心跳，被稀裏糊塗給勾了神誌，輕輕點頭，遲疑地道：“那個人可能在網吧，我回家路過的時候經常看他們呆在那裏。”

“這樣啊……”他語調拖長，臉上沒什麽表。

黎瑤有些莫名地怕這個時候的許韞。

以為他想找那人談談，便也沒多想，帶著人去了那家網吧。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正是網吧營業熱鬧的時候，對方恰好在最顯眼的一排，黎瑤腦袋了，像是跟大人告狀的小孩，“就是他。”

“……”許韞略略盯著對方後腦勺看了幾秒，笑了：“哥哥知道了。”

他轉頭，垂頭，聲音平和：“先回去。我過會兒和他談談。”

黎瑤傻傻地眨了眨眼，很聽話的回了自己公寓。

目送著孩離開，許韞漫不經心垂眼，在原地停留了一小會兒，淡淡掃了眼混的網吧，隨意撿起一個酒瓶子。

他輕嗤了聲，懶洋洋拍了下對方肩膀，隨後那混混一回頭就被酒瓶砸了個頭破流。

“你他媽……”

咒罵聲都沒來得及往外吐，許韞神鬱角微斂，麵無表抓住他頭發，將男人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砸在牆上。㊣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一滴滴落下來，偏生許韞還不停手。

腰？

拽頭發？

哈。

許韞這一刻什麽都沒想，在一酒瓶子砸下去後，心底抑著的火氣非但沒有消減分毫，反而燒的愈發旺盛和瘋狂。

那子狠勁兒旁邊上網的人都驚呆了，一時間誰也沒人敢上去攔。

“別、別這樣。饒、饒了我吧。”

男人眼前一黑，被砸的差點暈厥過去，他疼得哎呀出聲，巍巍的求饒，“我、我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

“昨天那個孩你哪兒了？”許韞語氣克製著那點沉，著對方時，那張漂亮的臉龐沒有毫緒，莫名有種讓人如墜冰窟的悚然。

男人頓時就明白自己這是踢到鐵板上了，他急急忙忙地為自己開：

“我沒。真的沒。”

“是嗎？”許韞聲音溫溫，似是反問。

“對對對。”

他手裏力道微鬆。

下一秒許韞冷不丁踹到男人頭上，語氣戾，嗤笑：“沒？你他媽騙鬼呢？”

*

黎瑤在家裏等了好一會兒，始終都有些忐忑不安，不明白許韞幹什麽去了。

等了有半小時左右，在男人進來時，黎瑤聞到點腥味。

不明顯，可在許韞上就有些違和了。

結合一下許韞出門時的話，黎瑤福至心靈地看著他，桃花眼微睜。

“你、你不會去把那個混混打了吧？”

許韞瞥了一眼，孩眼睛水潤，漂亮的桃花眼正一眼不眨盯著自己，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驚訝和敬佩之意。

讓他破天荒有種……不自在？

許韞覺得這種驗奇怪極了。

換做以前都是他三言兩語挑逗的孩子臉紅，如今卻被黎瑤給看害起來了？

許韞懶懶嗯了一聲，微垂了下腦袋，輕輕在口。

心跳的有些快。

這種陌生又新鮮的滋味幾乎將他這個人吞沒。

許韞側眸漫不經心凝視著黎瑤，舌尖輕輕抵了下，總覺得任由自己這樣發展下去不太妙。

作為一個場高手，他有種預。

再陷的深一些，自己可能會溺死在這個名為的河裏。

“你還會打架嗎？”黎瑤沒發現他的種種異樣，依舊沉浸在對方竟然會打架的震驚裏。

許韞氣質懶散，像是個妖孽，和自己說話時也是格外溫，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打死黎瑤都不信他會打架。

許韞失神了一瞬，淡淡道：“以前會和人打架。”

那時候正是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

“你也為其他妹妹打過架嗎？”

好吧，可能是偶像劇看多了，總覺得許韞這樣張揚的格，可能中二時期真的會為了人大打出手。

許韞垂頭，凝視著，聲音輕而緩慢，“沒有。”

“……”

“我沒有。”

他看著，沒想到黎瑤竟然這麽想自己。

最後三個字，不知怎麽的，黎瑤莫名聽出來了幾分委屈。

呆呆哦了一聲，覺得自己可能是不太清醒。

都開始出現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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