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抓著手腕的手掌,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蕭珩眸如同結霜,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你就那麼在乎他,為了他敢只一人前往北境?”
許明舒沒有說話。
“咸福宮那位手里握著能瘋宸貴妃的,你三叔調查戶部貪污案鬧得滿城風雨,四叔正同戶部其余員一樣接審訊。現如今全京城的人都在盯著靖安侯府,你就放任你的家人于水深火熱之中,為了個鄧硯塵什麼都不顧了嗎?”
許明舒心口一凝。
從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都是實,就如同是真的在為著想一般,樁樁件件都及的死。
就像是一道道門檻,將原本準備邁出去的路隔斷開,一點一點地迫使退回原位。
平心而論,朝夕相了這麼多年,蕭珩對當真是了如指掌。
沒有說一個有關迫的字,卻擾了離開的決心。
許明舒試圖將自己的手回,可攥著手腕的那雙手卻紋不。
“放開我。”
蕭珩覺得自己多日以來強下的緒,正在悄無聲息地一點一點試圖將他吞噬。
從他心里有所猜測一早等在這里,真的看見許明舒孤一人想要出宮開始,妒忌混雜著戾氣讓他到莫名的煩躁。
清心寡了這麼長時間,靠近許明舒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嚇到。
每次見了他都要提起前世他對家人犯下的諸多不可原諒的過錯,然而此時此刻,為了那個鄧硯塵,連自己家人的安危都能放在腦后。
蕭珩盯著面前的姑娘許久,終究還是不忍驚嚇到。
只輕聲道:“你現在過去能有何用?”
許明舒一怔,隨即怒意生起。
朝廷一直沒能允許派兵增援,承認這般草率的過去什麼忙也幫不上,可就是想見一見鄧硯塵。
自認重活的這一世,幾年以來從未有過任妄為。
而今日,不過是想見鄧硯塵一次,蕭珩言語間卻刺向的要害。
多日來繃著的心神在這一刻就像是被點燃的竹,在腦海里噼里啪啦地炸響。
許明舒開始用力掙扎,不想再同他廢話。
蕭珩依舊沒有放手的意思,甚至出另一只手握的肩膀按住了。
“小舒,現在不是沖的時候。”
蕭珩用力地錮住,同對視道:“當務之急是拿到兵符,派遣兵馬到北境支援。”
聞言,許明舒淚水涌上眼眶,不知哪來的力氣,重重地推了蕭珩一把。
“你以為我不知道什麼是要的嗎,這事你能決定嗎,你還當自己是從前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嗎?閣本不批復黎叔叔遞上去的折子,我爹爹尚在沿海戰地廝殺,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蕭珩目平靜地由著眼前的人鬧,只等面前的姑娘哭累了,蹲下蜷著抱住自己時。
他解開上的氅,俯披在肩頭。
“我有一個辦法,只是太過激進,事之后或許會給靖安侯府帶來罪名和是非。”
聞言,許明舒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看向他。
蕭珩嘆了口氣,輕聲道:“我今日在此等你,一來是怕你沖行事,二來是想告知你這個消息。”
許明舒心緒來不及收拾,連忙問道:“你說的辦法,是什麼?”
蕭珩眼睫低下,神似有些猶豫,“當年先帝在世時,曾賞賜過靖安侯府一枚金牌,此金牌可號令四方兵馬。你可回府過問你母親亦或者是祖母,們應當知曉。拿著這枚金牌,一路調兵向北,興許可解北境困局。”
許明舒了眼淚,神茫然道:“我沒聽父親說過有這樣的東西......”
“你沒聽過,是因為靖安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去真正使用這枚金牌。先帝的恩賜固然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可那也只能是榮耀,若是拿著先帝賞賜的東西威脅違背當今君主的心思,必然要惹來是非。”
蕭珩口起伏了下,緩緩道:“我要說的話說完了,如你所見我如今不是儲君,更無意于皇位之爭,如何做決定你同家人自行商議吧。”
許明舒滿心滿腦子都是這枚金牌,如果猜得不錯,若是真的有這東西,父親必然會給祖母保存。
就如蕭珩所說,此金牌一旦使用,必然會給整個侯府惹來災禍,讓朝中之人對靖安侯府的不滿激增。
“但是小舒,你若是真的決定這樣做,我會盡全力替你解決朝中的紛爭。”
不過就是同蕭瑜斗上一番,不過再奪嫡一次而已,即便他這一世一無所有,即使他對皇室中人反至極,還是愿意為許明舒去冒這個險。
算是彌補虧欠,也算是老天給他重來一次真心待的機會。
他愿意為做任何事,愿意隨時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只要還能平安無事地站在自己面前。
蕭珩手將許明舒攙扶起,“此事尚需你同家人從長計議,小舒,聽我的,別這麼沖行事一走了之好嗎?”
許明舒魂不守舍的游回府時,天已然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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