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從邊手上接來了籃子,緩步走近書房中。
桌前燭火晃,蕭瑯抬首時方才發覺母親已經站在自己房前。
他連忙站起,驚訝道:“母后,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
王皇后面上洋溢著笑容,走近道:“就知道你還沒睡,過來看看,順便做了宵夜給你。”
蕭瑯繞過桌案走到王皇后面前,扶著在椅子上落座,“這種事給宮人來做就好了,母后何必親自跑一趟。”
“你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平常宮人送來的補品你總是借口推,你如此不惜自己的,為娘的只能過來親自督促。”
蕭瑯有些難為,聲哄道:“母后,這些東西兒臣日日都服用,也沒見有什麼效果,何必再辛苦了您和東宮眾人。”
王皇后擰眉,“沒效果就是最好的效果,這幾年你子也穩定了,不再似從前那般容易生病,這已經很好了。”
抬手指了指書案上放置的籃子道:“再者說,這些是你宸娘娘費心搜尋送來給你的,你若是不用,豈不是枉費了一份心意?”
“宸娘娘,”蕭瑯微微一愣,話到了邊還是收了回去。
王皇后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嘆了口氣道:“你宸娘娘的確是對你的事十分上心,先前宮宴上你父皇斥責了之后,昭華宮這段時間來奉行節儉,連多一個蠟燭都不敢點。可還是尋了這些名貴的藥材私下人送到本宮這里來,從未有過間斷。”
蕭瑯心頭一暖,猶豫半晌開口道:“父皇當日之事,的確是有些欠妥...兒臣這就派人去昭華宮給宸娘娘道謝。”
“罷了,”王皇后抬手制止道,“今日去不得,算了吧。”
“為何?”蕭瑯問。
王皇后目看向遠,緩緩道:“今日,是沈國公世子的祭日。”
宸貴妃在進宮前曾同沈國公世子定了親,這是滿宮皆知的事。
蕭瑯神一凝,沒再多說言。
房氣氛凝固了許久,蕭瑯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忙道:“按照以往,今晚父皇會去母后那里留宿,您怎麼出來我這了?”
王皇后端起宮人遞來的熱茶,聞聲茶盞送到邊一頓。
像是失去了興趣般將茶盞放下,苦笑道:“昭華宮去不得,便想到坤寧宮圖清靜,不見也罷。”
蕭瑯眼中流出震驚之,他輕聲提醒道:“母后!”
王皇后回神,避開他的話題朝他笑了笑道:“喝藥吧,過會兒該涼了。”
第37章
邊境夜風清涼, 吹得人倍舒爽。
黎瑄百忙之中終于尋了個空閑,拿著兩壇子酒獨自一人前往軍營對面的山坡上,尋了棵樹靠著坐下來, 俯視著下一排排方燈火通明的軍帳。
他揭開一壇子酒的封口, 將里面的酒水盡數灑在地上,又開封另一壇, 往里灌了一口, 嘆息道:“云錚兄,許久沒同你一起喝酒了。”
晚風吹得樹枝搖晃, 黎瑄看著邊掉下來的樹葉,回憶起最后一次見到沈屹的畫面。
記得也是同樣一個悶熱的夏天,他同許侯爺一起到沈國公府上做客。
他們這群人常年在外打仗, 鮮有機會能聚在一起, 沈國公難得開心, 席間拉著他們多喝了幾杯,開始自在地談天說地。
黎瑄不勝酒力,沒幾杯的功夫就發覺頭暈目眩。
沈國公打趣了他幾句后,他自己四轉轉醒醒酒。
他凈了手, 沿著國公府石子小路低頭走著, 不知怎麼地晃去了府里的練武場。
穿過一道長廊, 黎瑄忽然聽見了子的低語聲, 他頓下腳步沒有貿然走出去。
練武場沒有樹蔭遮蔽的地方, 日映照的四周分外亮堂,有個形高挑儀態端正的青年正拎著一把致泛著銀質澤的長槍, 邁步向長廊的另一頭走去過。
他臉上洋溢著明朗的笑容, 眼里滿是。
廊下,一名穿著水藍的子緩步上前, 抬起手用帕子小心仔細地替他著臉上的汗水。
微風吹過,子輕紗飛揚,整個人站在日下給周鍍上一層。
三千青被挽一個簡單的碧云髻,發間只帶著一支清雅的蘭花簪。
才子配佳人,站在一時如同一幅飽含溫的畫卷。
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就知道那名子是誰了。
許侯爺的嫡親妹妹,名京城的第一人,許昱晴。
而邊的青年,黎瑄認得,是國公府世子沈屹。
這不是黎瑄第一次見到沈屹,從前在國公府、戰場上、亦或者是宮里他與沈屹有數面之緣。
黎瑄自己也曾是世家公子,家道中落才投軍營做了武將,此生見過形形的人不在數,可每一次見到沈屹時,黎瑄都會從心里不由自主地發出嘆,這人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就像孔圣人在書中所寫的那般,“謙謙君子,錚錚若鐵。”
這人年紀輕輕通兵法文武雙全,舞得一手好槍,他手上的亮銀槍乃是先帝賜,特意遣工匠為他量打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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