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海綿和寶寶中間停頓了將近一秒鍾,讓喬一時間分不清他這聲寶寶到底是在,還是在說畫片。
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這就是祁淵的目的,讓分不清,讓心猿意馬。
祁淵的膛離的後背很近,兩人的形相差較大,好像祁淵一手,就能把嚴嚴實實的摟抱進懷裏。
意識到自己即將掉進男人的陷阱,喬心中警鈴大作,一個箭步走向餐桌,沒有給男人毫的機會。
祁淵站在原地,看向自己的西裝外套。
剛剛寶貝的長發過了他的外套,很香。
喬和祁淵坐在餐桌上後,看到形瘦削的柳向明正殷勤的在廚房幫忙端菜。
他看起來真的變了很多,但沒人知道這種變化是真心還是被迫,還能持續多久。
喬心裏有些擔心,表不由得有些嚴肅。
祁淵回頭看了一眼,手幫倒了一杯豆,放在麵前。
“好好吃飯,不要胡思想。”
他話音剛落,錢霞和柳向明也端著最後兩盤菜出來。
不算大的餐桌上擺了十幾盤菜,十分的盛。
錢霞看起來格外的高興,又給其餘幾人倒了紅酒後才坐下。
“大家筷子吧,別愣著。”錢霞笑著朝喬看過來,眼底卻含著淚,“,你好久沒回來吃飯了,你今天多吃點,多吃點。”
大概是想起了小時候的喬,來到這個家也沒有吃過幾頓飽飯,不還要被柳向明責備,心裏難。
喬看哭,眼眶也發燙。
“謝謝舅媽。”
祁淵看心肝要哭,立刻手替夾菜,打破煽的氛圍。
“不是喜歡吃舅媽做的翅嗎?今天吃個夠。”
喬低頭看了一眼碗裏的翅,明白他的意思,把眼淚咽了回去。
柳向明尷尬的坐在一邊,連筷子都有些不敢拿,還是錢霞招呼他,他才訕笑一聲拿起筷子。
在裏麵呆的這一個多月,他也沒吃飽過,每次吃飯都要被打,被吐口水,算是把小時候喬的苦都了一遍。
一開始他吃的還比較克製,可耐不住菜好吃,他逐漸吃的大口起來。
錢霞倒是沒怎麽吃,一直在默默的觀察眾人。
飯局到尾聲時,錢霞提杯站了起來。
“我很謝祁先生,給了我這麽好的工作,也很謝這輩子,能遇到這麽可的小侄,彌補了我沒生兒的憾,最後,我也要謝我的兒子柳嘉慕,就算他再恨媽媽的懦弱無能,也沒有想過要拋棄媽媽。”
說這些話的時候,眼淚一直含在眼眶裏打轉,卻是沒落下來。
除了祁淵,其餘三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要說這種話。
柳嘉慕看母親哭,眼眶也跟著紅了一圈。
“媽,這吃著飯呢,你說這些幹什麽?”
錢霞笑了一下,“媽今天高興,媽這輩子都沒有這麽高興過。”
笑著端著酒杯,轉向一旁的丈夫柳向明。
“向明,我也要謝你。”
柳向明的神有些木訥,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值得謝的,他隻知道自己以前真不是個東西。
“老婆,我……”他剛想開口道歉,錢霞卻擺擺手,打斷他繼續說道:“我謝你,是因為你給了我一個家,你讓我明白,人得靠自己的努力鬥,才能活的像個人。”
突然頓了一下,收斂了笑容,平靜的眼底流出深刻的恨意。
“同時,這麽多年我也恨你骨,我恨你不像個男人,沒有給到嘉慕足夠的父,更沒有給他做好一個男人的榜樣,也恨你不顧你姐姐的恩,像個畜生一樣對待。”
話音落地,客廳裏一片死寂。
喬的眼淚唰的一下掉下來。
沒想到,舅媽並不是糊塗的人,心裏什麽都清楚,並且是那麽憎恨舅舅。
可那麽恨,卻因為孩子,因為恩,選擇和舅舅繼續捆綁在這段婚姻裏,時刻膽戰心驚,時刻遭毒打。
該有多痛苦,多害怕啊?
喬哭的悄無聲息,放在膝蓋上的指尖都在劇烈的抖。
被舅舅惡毒的對待,被舅舅拿刀砍的時候,都沒有像這一刻一樣,希他死去。
祁淵放在側的手了,出手去,抓住了喬放在膝蓋上抖的手指。
他用眼神告訴,不要怕,有我在,一直都有我在。
柳向明的哆嗦著,眼淚鼻涕一起湧了出來,他知道自己是畜生,自己豬狗不如,可他現在已經發自心的悔過。
他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雙膝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錢霞磕頭。
“老婆,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前不是人,我是個畜生!我對不起你和嘉慕,更對不起我死去的姐姐和!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改,我一定盡到一個做爸爸的責任,當好一個舅舅,我一定改!你原諒我!原諒我!”
他的額頭砸在地上砰砰作響,可現場沒有一個人攔他。
錢霞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看著這個救自己於水火,最後又把自己推深淵的男人。
提著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然後啪的一聲把酒杯放在了桌上。
“我相信你。”
正在磕頭的柳向明一頓,仰起頭,眼底滿是震驚和失而複得的欣喜。
“老婆,你肯相信我就好。”
錢霞笑了一下。
年輕的時候是村裏最漂亮的,隻是因為和柳向明在一起蹉跎過活,沒有時間和金錢打理自己,比看起來比同齡人老了十歲。
可這一刻,柳向明卻似乎從臉上,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影子,漂亮,明亮,彩照人。
就在柳向明鬆了口氣打算從地上站起來時,錢霞低頭看向他。
“柳向明,我們離婚吧。”
不是詢問,而是通知。
柳向明撐著椅子的手僵住了,還保持著一個跪著的姿態。
“什麽?”他本就蒼白的臉已經沒了,輕微的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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